第三章 士多西施 空间始现
柳临甚至还想到了不该想的——女人，但起码这节骨眼上不该有那闲心和歪心思。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谈不上正人君子!这社会，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只是脑袋好像没那么痛了，以前宿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泡一大杯温蜂蜜水，补充水分也缓解头和胃的疼。
一会儿起床，就去楼下吃碗猪杂粥!“哗…”一团冰凉在头顶包裹住了他。
随之，冰冷西下散开，猛烈的***着初冬天里的大脑。
“啊...”柳临猛然睁开眼，猪杂粥没有了。
只剩夏红那张饱受惊吓的煞白的脸，己经快要再次哭出来了。
早先她以为柳临能保护他，但眨眼间，他竟然又摔倒，并且还昏过去了。
夏红开始怀疑平常对柳临是不是太好了，公司只要有广告要做，总是帮他争取单子，还不是看在他不是周末送电影票，就是节假日送巧克力的份上。
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没用的吗?夏红这下，彻底慌了，他要不醒，自己八成死定了，更别想见到孩子。
所以，就送给柳临当头一盆冷水，这还是开饭前涮碗筷的水，放在门口餐柜上。
这些柳临是不知道的。
他现在只想捋清楚情况:首先，是电影照进现实没错了;其次，犯病的占比多少，有没有传染性;最后，有没有官方的救援。
手机亮了，各大平台的新闻推送——《全球突发致命疫情，患者极具攻击性，请勿外出或寻找就近的室内躲避!》没有提到可以拨打什么救援电话，看来透露了一个讯息：自生自灭，自求多福。
柳临没有那么脆弱，起码现在不会惊慌失措和哭出声来。
毕业到现在，从毕业租住城中村到洗衣做饭买房，都是一人自力更生。
他甚至开始有点莫名的期待了。
给家人朋友和单位同事发了几条信息后，他开始贴在门上，试图听闻出一些动静和气味。
被踹出去的地中海男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不在了，走廊上安静得可怕，晕倒前听到的杂乱的脚步和尖叫声似乎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事。
如果有人咳嗽，柳临肯定不会开门。
外面没有人，走廊里的中央空调的暖气依旧开着，和包间里的一样。
缓缓吹来的暖风，让战栗的男人和女人，竟然有了一丝莫名的安慰和冲动。
走了几步，地上的血腥猛的冲向脑门，急剧的攻占所有的感官。
夏红刚想说话，就被柳临捂住嘴，“嘘。”
拿起剪乳鸽的剪刀，柳临心里琢磨，如果她再敢大叫，就果断的扔下她，狂奔，首到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哪里安全?柳临想到了便利店，和那个十***岁的女店员，她长得很乖。
在成都朋友请柳临吃串串时告诉他的，隔壁卖冰粉的妹子长得很乖。
就是可爱的意思，怪不得冰粉齁甜。
嗯，冰粉西施，士多西施。
便利店里有食物，水，洗手间，有玻璃门和卷闸门，还有个带窗户的小夹层。
关键是，那里只有一个刚成年的女店员。
不能回单位，虽然就在饭店隔壁。
白天在大院上班的有几千号人不说，自己还没有办公室的钥匙，就算进去了，也可能会饿死渴死，坐以待毙。
祈祷，没有人捷足先登便利店。
夏红没有再紧掐他的手。
在五百强工作的她情商是有的，她害怕惹怒他，被认为是累赘而丢下。
道德绑架是愚蠢的行为，她很清楚。
柳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也很清楚。
“嗷…嗷.”一位，不，一只披头散发的黑丝短裙女士从左前方的洗手间里猝然倒卧在走廊，横亘在柳临的面前，红底黑高跟鞋只剩下一只。
如果眼珠和牙缝的红能转移到腮部，再用手微托脸庞，娇柔、妩媚、性感，再双肩浅露，岂不美哉?柳临的脑子经常不太“正常”。
用通俗的话来说，活在自己的世界。
但是这一次，“你个扑街，既然都这张鬼样子了，乖乖的去死就好啦。”
像烧红的铁剑淬入水中;像离弦的利箭射进猎物;像柳临给女生做核酸般。
剪刀刺入黑丝女人的大脑，噗的一声，女人仅剩听不清的呜咽，小范围的抽搐，和流出来的红白之物，还有透明似乎带点橙色的口水。
柳临拉起目瞪口呆的夏红，飞快的跑向转角楼梯。
他不想再遇上一个。
没有武器了，更没有信心保证自己能像第一次这样无所畏惧，新手buff和福利用完了。
呼呼的空调暖风从耳旁划过，途经的包间或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总能传出不知名的低吼、咀嚼，和令人作呕的吞咽声，还有碗筷落地的破碎声。
一浪接着一浪的冲击着柳临己经紧绷到窒息的心脏和喉咙。
到了饭店门口，这一次，他没有想吐。
该死的头，又痛起来了，被风一吹。
多少次说戒酒，多少次喝到断片，多少次又半醉独自回家。
今天来个新鲜的，醉酒逃命!十一点半的晚风，清冷中带着落寞，繁华里透露着哀伤。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落魄的身影，似鬼追，像狼驱，惶惶如丧家之犬。
深一脚浅一脚，三分钟就到了美-11便利店，位于单位侧门巷子里。
“小美，小美…”“你是谁?”一个怯生生的幼稚的女声。
“我是柳临。”
没有回应。
“我躲一晚就走，没处去了。”
......“以后我每天来买一箱无糖可乐。”
“哦，上次答应你去吃重庆火锅的，可是领导突发安排接待客户，太对不起了，其实我愧疚的一整晚没睡。”
那天隔壁单位兄弟临时组了个局，说有三个主播妹子会到，经过长达三分之一秒的思想斗争，柳临只能咬牙忍痛放了小美鸽子。
“我甚至连第二天周末咱俩去海边看蓝眼泪的高铁票都买好了，你又没理我。”
第二天柳临在床上赖到中午才起。
......夏红的眼睛这次瞪得比五分钟前见柳临扎疯女时更圆了。
她曾经想过柳临这个人，口才好，自律、文艺，贴心且帅，在那么多乙方供应商里面，他是出类拔萃的。
今天倒见识了，是个酒鬼就算了，竟然，还是色鬼！
算了，又不是自己老公。
能救自己就行。
“哗啦...”卷帘门开了，柳临往前一扑，首接爬了进去，夏红也赶忙弯腰跟上。
锁好了里面的玻璃门，柳临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的感谢的笑容。
夏红顿时觉得他有些***。
“就你一人吗?”“嗯。
半个小时前，我听到外面到处传来尖叫，还有车子的撞击声。
后来有人在外面路上跑来跑去，我害怕的赶紧锁门了。”
“有智慧!”“还和美貌并存。”
柳临又厚脸皮的加了一句。
“看来对谁都这样。”
夏红顿时略有不快。
接下来，柳临把今晚邀请客户和突遭变故的事，绘声绘色的对着小美描绘了一番，最后又讨好的感谢了小美的救命之恩，并再次信誓旦旦的赞美了她的人美心善，和恨不能原地以身相许的宏愿。
小美一阵脸红。
“怎么店里比外面还冷?”“是不是刚才太过于紧张，现在突然放松了导致的适应?”“喝口可乐压压惊先。”
小美道。
柳临没回应。
“喂，还好吧?柳临。”
还是没有反应。
“不会跟外面那些发病的人一样吧?”小美开始害怕了。
出乎夏红意料的是，一个踉跄，柳临一把扶在她的胸口。
“你干什.…”她收声了，今晚总觉得柳临哪里不对。
现在看出来了，这***好像又要晕过去了。
小美一摸他额头，烫，滚烫!看来是惊吓得发烧了。
夏红看在他把自己带出饭店的份上，心想就原谅他吧，毕竟便利店卷帘门一关，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地方小反而安全。
柳临看到了一片橙色，他最喜欢的色彩，从橘子橙子到衣服鞋子。
不爱灰黑白，橙色带给他活力、青春、和某种讨女人喜欢的东西，他说不清楚。
就像小美的年龄，正当最好的橙色。
这片橙色里，什么都没有，又似乎有一切，他走不过去，靠不拢，也触摸不到。
他只能伸手去抓，胡乱的抓，抓到什么就扔过去，不分青红皂白。
“美女，刷杯牛奶。”
“什么? 你个流...”终究是没有骂出口，只是那里被柳临抓得有点疼，还看到他另一只手抓了货架上的一小捆火腿肠。
她有点期待。
然后，就看见这***在自己的眼前，竟然又晕过去了。
继而是小美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