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荡漾，倒映出一张脸。
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和脸颊，像纠缠的水草。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褪去了昨夜那野兽般的赤红疯狂，却比那更深沉、更死寂。漆黑的瞳孔深处，仿佛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又像是深不见底、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任何情绪投进去，都激不起半点涟漪。
这就是现在的他。
一个刚刚吸干了他人精血、踏过尸体的……怪物。
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在冰冷河水的***下，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但更清晰的，是体内那股微弱却极其活跃的冰冷气流——饕餮诀的力量。它在经过昨夜那短暂的饱餐后，似乎稍微温顺了一丝丝，不再像之前那样在灼痛的经脉里疯狂乱窜，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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