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户人家开始唠嗑起来。
嘈杂的声音将褚桉的思绪拉回。
“人有三急,我先离开一会。”
褚怀生嗯了一声。
等到看不见褚桉的身影的时候问起了灵儿。
“你们小姐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可能是被刚才吓到了,灵儿的声音小了不少。
“我们家向来对下人很好的,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人吧。
放心,放开点。”
“啊……但确实过的不错。
没什么可担忧的事情。”
“那就好。”
虽然灵儿很奇怪褚怀生怎么莫名关心起这个,但也不能过问。
继续老实地呆坐着。
碰巧这时候文秀醒了。
文秀对于这位将军府少爷就没太多敬畏之意。
十分自然地打起招呼。
“褚公子怎么有兴致来这里,我记得将军府没收到邀请。”
“要你管,我想去哪就能去哪。”
“希望您能一首这样吧。
自大的家伙。”
文秀的这句话像是戳中褚怀生哪道伤疤似的,脸色变了几分。
文秀察觉到这点,又发现褚怀生眼睛一首死盯着某个地方。
顺着望去。
嗯?
梁府的人。
文秀诧异,“梁府的大夫人呢?
居然没来吗?”
“文秀,我可能有个忙需要你帮我。”
真是要遭天谴了。
居然让褚公子求人帮忙了。
不久,褚桉回来。
看着位置上一人发呆的灵儿。
问道:“文秀还没醒吗?”
“她被褚少爷叫走了。”
“那他很该死了,自己走还拉上我的人。”
话语刚落,褚桉背后就传来男人的声音。
“谁说我走了。”
说完,褚怀生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抿了口茶。
他没走,对于褚桉现在来说。
是好事。
褚桉看着周围的人,随后拉了一下褚怀生的衣襟,示意他靠近一点。
褚怀生领会,身体往她那边倾。
褚桉凑到他耳边,细语:“你对梁府的大小姐梁桉,认识多吗?”
“稍稍。”
褚怀生偏过头,两人离得更近,鼻息甚至扑到对方的脖子上。
随后又恢复原样。
什么稍稍?
也不细说。
像是趁机占了她的便宜。
褚桉脸色瞬间不好,情绪表达在脸上。
看她这表情,褚怀生老实了。
“梁桉是个打小的病秧子,身体很不好。
前两月,还意外落水,差点病死过去。
后面治好后,性情大变,又是欺压妹妹,又是冒犯姨娘的。
换以前,她可是不这样。”
“我也听闻了,说是先前也有类似的情况,病者康复后性情大变。
但我觉得,她应该不是性情大变。
而是换人了。”
褚桉这番言论可是把褚怀生吓一跳。
把声音压得更低。
“你这话容易引火烧身。”
“不。
我刚刚碰到她了。
她说话很奇怪。
我很久以前曾在街上遇到她过。
那时候她的气色是很差的。
我有幸和她聊过几句。”
随后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她的右耳耳垂后,有一颗朱砂痣。
而现在这个没有。”
“这你都能看到?”
“第一次的时候是意外,她东西掉了。
我捡还给她意外发现的。
而刚才遇见,我很明显看出来她整个人的感觉不同,刻意去看的。
兴许她自己都未曾知道自己有颗朱砂痣。”
褚怀生看着一脸认真的她。
细眉皱起,她的眼睫毛很长,眼睛水灵灵的,像是很有故事的一双眼睛。
她确实很有故事。
“没想到妹妹这么聪明。”
随后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玉佩,一块锦鲤状的玉佩。
“拿好它,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
可以叫我。”
之后,就用“我还有事”这个借口离开了。
褚桉没太在意,摸了下玉佩,随即收好。
看着挺贵的。
灵儿见褚怀生走后,凑过去问。
“小姐小姐。
你们聊了什么啊?”
“没事。
吃你的就行。”
一楼。
张小二用他的大嗓门叫唤起来。
“安静!
大家安静一些!
我相信各位贵府们都知道择花宴的规矩了。
但为了严谨,容小人再说一次。
这次择花宴由夏府举办,为夏府夏公子,夏楚挑选合适的姑娘。
对夏公子有意向的人,可以上台介绍一下自己。
当然啦,我相信各位小姐都是有技艺在身。
六艺必有一艺在身,如果在场有心意的公子,也可上台展示一下自己。
获得公子的青睐。
那么,有哪位貌美的小姐第一个上台呢?”
很快就有位小姐站上了台,展示了她的歌喉与舞姿,并表示对夏楚心仪己久。
不过这姑娘,褚桉不太认识。
但是后面那一位就认识了。
梁文欢。
梁家二小姐。
梁桉的妹妹。
这个梁文欢可不简单。
听说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她都有些接触。
并且绘画尤其好。
不过梁朝不在意女儿家会不会六艺这个东西。
更注重女红,绘画和作诗写字。
这可偏偏这个人,这三样东西更为出色。
很多人都把她当理想的妻子。
而且梁府还是官家,她父亲是当今梁尚书。
确实了得。
“哇,小姐。
听说梁小姐早就有意中人了。
原来是夏公子吗?”
褚桉沉默不语。
灵儿继续自言自语。
“哇!
天呐那是谁,梁家大小姐?!
不是说久病缠身吗?”
“哇哇哇!
两个姐妹这是要比试吗!
感觉梁大小姐会输诶,小姐你是不知道,有段时间,人们一度以为梁府就梁二小姐一个孩子呢。”
灵儿说就说吧,还一边吃花生一边说。
“哈?!
梁桉赢了?
我天,果然能打败梁小姐的只有她姐姐啊!
我去!
真的假的。
不会说放水了吧。
说到也是,夏公子虽然得了探花,夏府也是有名的有钱人家,但是在朝廷也没啥官位。
梁大小姐又病弱,嫁过去也正好享受日子得了……”“诶?
梁尚书人去哪了?
接下来不是到两家说亲事的环节了吗?”
一首都是灵儿在单方面的叭叭叭,褚桉终于开口了。
“刚才有个下人很匆忙地跑到梁大人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应该是件大事,随后很急地离开了。”
褚桉眉头紧锁。
灵儿也乐不下去。
灵儿有个特点,很能预测到大事发生。
“小姐,梁家就剩二小姐和二夫人留在那了。
我估计,是大夫人出事了。
最近这段时间,大夫人身体好像不是很好。”
褚桉意识到什么。
夏楚,也从头到尾没出现。
只有他父亲在一首物色人选。
褚桉和夏楚也没太多交集,只是上个月,在一次诗词比赛遇到了。
褚桉险胜。
那时候夏楚跟她透露过,暂时不想娶妻。
结果这个月就办起择花宴来了。
估计是他父亲背着他办的。
果不其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男子。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夏章濡的面前。
大嚷道:“够了!
我说了暂时不考虑婚嫁的事情,你在这背着我做这些干什么,还把我绑在房间!
父亲,你过分了!”
话音刚落,随即响起“啪”的一声。
夏楚被打了。
面对这个大肚子,面目狰狞的男子,虽然夏楚比他高比他年轻,比他强壮,但也不能还手。
因为对面是他的父亲。
夏章濡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是要气死老子吗?
你这句话说了多久?
十几年了!
你己经三十三了!
你究竟在等什么?
你难道要一辈子不娶妻吗?”
“对不起,父亲。
不过孩儿己经有心仪的姑娘了。
希望您不要插手。”
又是惊为天人的一件事。
来趟福园算是来对了。
不过褚桉怎么心慌慌的呢?
随后,张小二端来壶酒。
“诶,小姐看的可开心。
来喝酒不?”
褚桉婉拒。
灵儿根本没喝过酒,更是不用提了。
“啊……那行吧。
那,那,那文秀姑娘呢?
我想和她喝一杯。”
张小二十分真诚地看着褚桉。
褚桉轻笑,“那你来晚了。
人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