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喧闹的校园此时安静得出奇，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惊讶。
朱寒煜走进教室时，发现同学们的目光都在他和一些经常被欺负的同学上游移。
他微微皱眉，虽然心里己经猜到大概出了什么事，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这时，班主任匆匆走进教室，脸色凝重：“大家安静一下，警察会来调查昨晚的事情，所有人配合一下。”
朱寒煜的心猛地一沉。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低头翻开课本，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安。
然而，他的手指却微微发抖，翻书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十分钟后，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现在教室门口。
他们扫视了一圈，随后低声和班主任交谈了几句，便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前。
“大家好，我们是辖区派出所的警察。
昨晚你们学校的学生王浩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内被袭击，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但他的伤情非常严重，己经陷入昏迷，可能成为植物人。”
警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现在，我们需要了解昨晚的情况。
如果谁知道王浩昨晚的去向，或者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请主动向我们提供线索。”
警察的目光在学生们的脸上扫过，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某个表现异常的人。
朱寒煜感觉一股冷汗从背后涌了上来。
他低着头，假装在草稿本上写东西，却能感到警察的视线一度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名警察突然点了点他的方向：“那位同学。”
朱寒煜心头一紧，缓缓抬起头：“警察同志，您叫我？”
“是的。”
警察点点头，“据我们调查，你和王浩之间昨天有过一些冲突，昨晚你在哪里，有人能证明吗？”
周围的同学都把目光投向了朱寒煜，教室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朱寒煜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回答：“昨晚我在家写作业，没有出门。”
警察微微眯了眯眼：“你一个人在家？”
“是的。
我父母去世的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朱寒煜点头，表情镇定，尽管内心己经绷紧到了极点。
但是当他想到他过世的父母，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得自然，否则一个破绽就可能让他成为嫌疑人。
警察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但朱寒煜能感觉到，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
很快，警察询问完其他几名与王浩有过冲突的学生后，离开了教室。
警察离开教室后，教室里沉寂了片刻，随即又响起低低的窃窃私语。
同学们交头接耳，讨论着王浩的事，气氛变得异常微妙。
有人感觉可怕，有人则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不敢表露出情绪的克制。
朱寒煜坐在座位上，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睛盯着课本，但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王浩重伤，还成了植物人？”
他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警察的话，压抑的情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愉悦。
他回想起昨晚那块板砖砸下去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王浩倒地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知道自己不该为此感到高兴，但那股解脱感就像一股暖流，在他心底慢慢涌动。
“这家伙欺负了那么多人，现在总算自食恶果了。”
朱寒煜心里冷笑一声。
他没有一点愧疚感，只觉得这是天道好轮回。
身旁的同学突然小声问他：“朱寒煜，你怎么看这事儿？
听说王浩挺惨的。”
朱寒煜抬起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能怎么看？
挺可惜的吧，但谁知道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呢？”
他这句话不动声色地撇清了自己，语气中甚至还带着点惋惜的意味，听上去滴水不漏。
同学点点头，没再多问。
朱寒煜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心情不能表现出来，也不能让任何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王浩己经倒下了，我该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他心里默默想着，目光移向窗外，看到阳光洒在校园的操场上，竟觉得这个早晨前所未有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