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阳光斜斜切过雕花木窗,在褪色的八仙桌上投下菱格暗影。
她伸手去擦额角的汗,忽然瞥见门框上方贴着的黄符,朱砂画的咒文已经褪成暗褐色。
"阿婆,这个要撕掉吗?
"她转头问房东。
正在擦拭神龛的宋阿婆手一抖,檀香灰落在供着的观音像上。
"莫动莫动!
"老人蹒跚着过来,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按住那道符,"这是保平安的,撕不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夏摸出来看到闺蜜小雨发来的消息:"听说那宅子死过七个新娘?
"配图是本地论坛的截图,发黄的报纸照片里,"宋宅凶案"四个铅字格外刺眼。
她刚要细看,阁楼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把重物砸在地板上。
入夜后的蝉鸣裹着潮湿的水汽漫进房间。
林夏躺在老式雕花床上刷租房群,屏幕蓝光映着帐顶的百子图。
那些描金孩童在夜色里泛着幽幽的光,突然集体转向她笑。
她猛地坐起,床头充电宝"啪嗒"摔在地上。
黑暗中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林夏屏住呼吸。
声音从阁楼木梯蜿蜒而下,停在她房门外。
月光把纸窗格染成青白色,有什么东西正在门外缓慢地、来回地踱步。
她摸到手机想开手电筒,却发现相册里多出十三张全黑照片,拍摄时间显示都是凌晨三点十七分。
第二天在报社实习时,林夏总觉得后颈发凉。
当她整理老档案库的旧报纸,1947年的《榕城晚报》突然自己翻到第三版。
泛黄的版面上赫然是宋宅的照片,配图说明写着:"富商宋启年大婚当日,新娘投井自尽,七日后再现尸身竟着凤冠霞帔。
"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叮响,林夏却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她转身时撞到端着咖啡的主编,褐色的液体泼在对方白衬衫上,晕开的形状像极了井口的涟漪。
"你最近是不是住西郊?
"主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祖母说那里有口血井,每到子时......"办公室的日光灯光开始剧烈闪烁,林夏看见玻璃窗上浮现出无数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她们整齐地转头,被水泡胀的惨白面容同时露出微笑。
主编的惊叫被尖锐的电流声吞没,等灯光恢复,白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