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版权博弈与“韭菜”的觉醒
第一桶金？
当然要赚。
但和寰宇系的公司，哪怕是未来才会被吞并的星海音乐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眼中“猪皮”下的锐利光芒一闪而逝，随即被一种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市侩”取代。
他敲下回复：默看梗： 哎呀！
星海音乐的大佬？！
真的假的？
我那个瞎哼哼的调调也有人要？
[柴犬挠头.jpg] 谈！
必须谈！
不过我这人没啥文化，也不懂啥版权，你们看着给点就行，能买几顿炸鸡我就知足啦！
[流口水.jpg]回复发送，林默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扮猪，就要扮到底。
让对方放松警惕，误以为他是个走了狗屎运、没啥见识和野心的草根。
果然，对方回复极快，带着一种大公司对小角色的“宽容”和“效率”：星海音乐-版权部 小李：“默看梗”老师真幽默！
您那段旋律非常有潜力！
这样，我们公司对新人创作者一向支持，愿意以‘一次性买断’的方式，支付您5000元人民币，买下这段旋律的全部版权（包括词曲改编权、表演权、信息网络传播权等所有相关权利），您看如何？
合同我们可以发电子版给您。
一次性买断？
5000块？
买下未来血洗全网神曲雏形的全部版权？
林默差点笑出声。
这吃相，比他预想的还要难看和贪婪。
星海音乐，或者说它背后可能存在的寰宇系影子，显然想用最低的成本，扼杀一个潜在威胁，并榨干其全部价值。
林默没有立刻回复。
他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浓郁的廉价香气在房间里弥漫。
他点开自己那个爆火的视频，看着评论区依旧汹涌的“求BGM”、“神曲预定”的呼声，感受着体内因持续增长的梗力而带来的思维活跃感。
一个更大胆、更具侵略性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重新点开对话框，手指翻飞，敲下的文字依旧带着“傻气”，却暗藏锋芒：默看梗：哇！
5000块！
好多钱！
能买好多炸鸡了！
[柴犬星星眼.jpg] 不过大佬啊，我就瞎哼了两句，完整的歌我都没想好呢！
而且评论区好多人问BGM，我要是把调子全卖给你们了，以后我自己视频都不能用了，这…不太好吧？
[委屈对手指.jpg] 要不…你们就买我用过的这两句的‘使用权’？
就让我还能继续用？
价格…你们看着给点辛苦费就行！
主要是我这人懒，不想折腾合同啥的，太复杂了看不懂！
[憨笑.jpg]这一招，叫以退为进，釜底抽薪！
他主动提出只卖“片段使用权”，看似让步，实则：1. 保留核心价值：完整的旋律和未来神曲的潜力，依旧牢牢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这两句“Duang~”只是冰山一角。
2. 规避卖身契：避免了“一次性买断全部版权”的霸王条款陷阱。
3. 制造烟雾弹：强调自己“懒”、“不懂”、“怕麻烦”，进一步麻痹对方。
4. 试探底线： 看对方对这“残缺品”的估价，也能窥探其真实意图。
消息发出，对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显然，林默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要求，打乱了对方的节奏。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语气明显谨慎了一些：星海音乐-版权部 小李：“默看梗”老师，您这个想法…比较独特。
我们需要内部评估一下。
另外，合同是必要的流程，保障双方权益。
我们可以简化条款，保证您能看懂。
您看2000元买下您视频中己使用旋律片段的非独家使用权（即您仍可继续使用），如何？
林默看着屏幕，笑了。
从5000买断全部，到2000买片段非独家使用权。
对方的贪婪和急切，己经写在脸上了。
他们怕夜长梦多，怕这个“梗”的热度过去，更怕被其他音乐公司截胡！
他们想要的，只是趁热打铁，用最低成本把这个可能爆火的“梗旋律”先圈进自己的地盘，哪怕只是很小一部分！
“非独家？
意思就是别人也能买？
行啊！”
林默心中冷笑，手指敲下：默看梗：2000？
也行吧！
[OK.jpg] 合同…你们发来看看？
不过我可能看得慢哈，最近在琢磨新视频，灵感爆发挡不住！
[奋斗柴犬.jpg]一份简化版的电子合同很快发了过来。
林默一目十行，前世被坑的经验让他对“文字陷阱”格外敏感。
条款确实简化了，核心就是2000元买下“Duang~大碗宽面它又长又宽~Duang~就像这碗它又大又圆~”这两句旋律在星海音乐的非独家使用权（允许星海进行二次创作和推广）。
他保留了在自己视频中继续使用的权利。
确认无误，林默爽快地（至少在对方看来是爽快地）电子签了名。
几分钟后，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支付宝到账 2000元。
第一桶金，到手！
虽然只有区区两千，但意义非凡——这是他重生后，用“未来梗”从资本手里撕下的第一块肉！
更重要的是，他保住了真正的核心！
钱刚到手，林默没有丝毫耽搁。
谈判时他说的“灵感爆发”并非完全是托词。
体内充盈的梗力和对网络风向的敏锐感知，让他清晰地捕捉到了下一个爆发点！
2017年，另一个风口正在疯狂滋长——知识付费！
无数“导师”挥舞着镰刀，兜售着“三天学会XXX”、“月入十万不是梦”的焦虑。
目标人群，正是那些渴望成功、却又迷茫焦虑的年轻人…也就是后来被戏称为“韭零后”的群体。
“收割韭菜？”
林默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戏谑，“那我就教教‘韭菜’们，怎么认清镰刀！”
他再次架起那台老旧手机，背景依旧是凌乱的书桌。
这一次，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茫然，而是一种夸张的、带着悲天悯人却又掩不住“看透一切”的滑稽感。
点击录制。
镜头里，林默拿出一本厚厚的、封面印着《财富自由圣经》的假书（用其他书套了个打印的封面），煞有介事地翻开，然后用一种极其浮夸、抑扬顿挫如同电视购物的腔调开腔：“家人们！
想要财务自由吗？
想要躺赚百万吗？
今天！
默老师就教你们一个价值9999的终极秘诀！”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近镜头：“秘诀就是——ALL IN！
梭哈！”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桌子底下（镜头外）猛地抽出一把…巨大的、翠绿的塑料韭菜！
动作迅猛如风！
“看！”
他把那把塑料韭菜举到镜头前，用力挥舞，表情瞬间切换成痛心疾首的咆哮：“你不梭哈！
我不梭哈！
镰刀割谁？！
韭菜的自我修养在哪里？！
啊？！”
紧接着，背景音乐陡然炸响！
不再是魔性旋律，而是一段节奏感极强、带着荒诞和黑色幽默的电子乐（同样是未来爆款Remix的雏形）！
林默就在这激昂又诡异的BGM中，举着那把巨大的塑料韭菜，开始了更加狂放、更加“灵魂”的扭动！
动作幅度之大，表情之扭曲投入，仿佛在进行一场末日狂欢！
舞蹈***处，他猛地将塑料韭菜往天上一抛，镜头随之仰拍（画面一阵晃动），然后定格在他一个张开双臂、如同拥抱镰刀般的“虔诚”姿势上。
画面渐黑，一行白色大字带着强烈的讽刺感弹出：#韭菜的自我修养 #认清镰刀 #梭哈是一种智慧？
#默看梗人间清醒视频结束。
时长：18秒。
发布！
标题：《价值9999的财富密码免费放送！
韭菜们，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标签：#人间清醒 #反鸡汤 #韭菜 #投资 #默看梗新视频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比《无效押韵》更加剧烈的反应！
评论区彻底炸裂：被割过的韭菜：“韭菜的自我修养”！
草（一种植物）！
太真实了！
大佬你是懂讽刺的！
笑着笑着就哭了！
经济学小白：“ALL IN！
梭哈！”
+ 挥舞大韭菜！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灵魂拷问啊！
知识付费受害者：“价值9999的秘诀”？
哈哈哈哈！
精准狙击那些卖课的！
默看梗大佬，你是我的互联网嘴替！
梗学家：“韭菜的自我修养”、“认清镰刀”、“梭哈是一种智慧？”
句句扎心！
梗力MAX！
预定下一个热词榜！
模仿秀·韭菜版：（附上自己挥舞韭菜尬舞视频）报告！
己深刻领悟修养精髓！
#韭菜的自我修养 #默看梗老师好#韭菜的自我修养 话题如同坐了火箭，首接空降抖音热榜前三！
无数被知识付费、P2P、空气币割过的“韭零后”涌进来共鸣、吐槽、玩梗自嘲。
林默的粉丝数再次迎来爆炸式增长！
梗力带来的暖流和思维火花也越发清晰、澎湃。
而与此同时，星海音乐版权部。
总监方晴皱着眉，看着屏幕上林默新鲜出炉、热度爆炸的《韭菜的自我修养》视频，又看了看刚刚签好的那份只买了两句“Duang~”旋律的合同，一种极其荒谬和被耍了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扮猪吃老虎？”
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凝重：“王总，那个‘默看梗’…有点不对劲。
他刚发布的新视频，热度比之前那个更恐怖！
而且…我们只拿到了他一点边角料。
他手里，绝对还有更值钱的东西！
这个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草根。”
电话那头，一个低沉而充满掌控欲的声音传来，正是寰宇娱乐那位位高权重的副总，王振宇的心腹大将：“知道了。
继续观察，保持接触。
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一点‘甜头’，也让他知道知道，风太大，容易闪着腰。”
方晴放下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个挥舞着塑料韭菜、表情扭曲却仿佛洞察一切的默看梗，眼神复杂。
这个顶着沙雕柴犬头像的年轻人，像一颗无法预测轨迹的流星，骤然闯入她的视野，也闯入了寰宇娱乐的雷达范围。
林默看着后台再次飙升的数据和梗力的充盈，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名为力量的感觉。
他端起那杯早己凉透的速溶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丝回甘。
“甜头？”
他仿佛能隔着网络，听到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低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又玩味的弧度，“这才哪到哪？
好戏…才刚刚开场。
镰刀们，准备好迎接‘韭菜’的觉醒了吗？”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照亮着无数欲望与野心的舞台。
而在网络世界的某个角落，一个披着“沙雕观察员”猪皮的猎人，己经悄然举起了第二把由“梗”铸成的、更为锋利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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