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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簿·七情录》三单元:忧·缠丝梳1. 发丝千钧栖云斋的暮春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洒落斑驳碎金。

那窗棂上的缠枝莲纹已被百年光阴磨去了棱角,露出木质本身的琥珀色,阳光穿过时,竟在尘埃的飞舞中映出几缕淡金色的游丝,宛如凝固的时光碎屑。

空气中惯常弥漫着老山檀香的沉厚、古纸陈墨的微苦,以及时光本身的滞重感——那是一种被无数古籍与器物摩挲过的、带着岁月包浆的静谧。

檀香的烟缕在光柱中曲折上升,像极了宣纸上晕开的淡墨,每一丝纹理都浸着前朝的月色。

然而今日,这层静谧却像被针尖刺破的釉面,渗出一缕极淡却蚀骨的衰败气息。

那气息似有若无,初闻只觉像深秋最后一片枯叶埋进湿土时,霉菌啃噬叶脉的微腥;再嗅又似百年无人踏足的老宅阁楼,樟木箱底蒙尘的锦缎与朽木混合出的、带着潮湿灰烬味的陈旧。

这气息并非突兀闯入,而是如蛛丝般悄然缠绕在檀香与墨香的缝隙里,带着一种蚕食光阴的耐心,将栖云斋原有的沉静慢慢蛀空。

陆婉坐在陈观对面的藤椅上,那藤条因年岁久远而泛着深褐油光,原本编织紧密的椅面已在中央凹下一个浅坑,承托过无数个被愁绪压弯的脊梁。

此刻这椅子却将她裹成一捧摇摇欲坠的枯叶——她不过四十三岁,鬓角霜白却已漫过耳际,发间几缕灰丝枯槁如麻,随意用一根乌木簪松松绾住,簪子尾部雕刻的梅花纹已被摩挲得只剩模糊的凹痕。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面容:颧骨突兀地撑起松弛的皮肤,法令纹深如刀刻,从鼻翼两侧斜劈至下颌,将一张本应温婉的脸切割得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每一道纹路里都积着洗不净的忧色。

那双眼睛曾被邻里称赞"像浸在泉水里的黑葡萄",此刻却深陷在青黑的眼窝里,瞳仁浑浊如蒙尘的玻璃珠,血丝蛛网般缠绕,眼底翻涌着无尽的疲惫与惊惶——那惊惶像寒潭下的暗流,时不时掀起浑浊的漩涡,当她无意识地绞紧手指时,那漩涡便会骤然扩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拖入灭顶的深渊。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落在案几上那方端砚时,眼神空洞得如同凝视着深渊,砚台里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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