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依旧过着相府千金平静的生活,每日读书、练剑,她只当那几次相遇不过是寻常社交,并未往深处多想,可偶尔闲下来时,脑海中却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出萧衍那深邃又平静的眼眸,每每这时,她便会暗自懊恼,觉得自己真是荒唐,怎么就对堂堂摄政王的眼神这般念念不忘了。
这日,朝堂上气氛格外凝重。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略显阴沉,下方的大臣们也都噤若寒蝉,整个朝堂安静得只听见众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苏璃在丞相府中,正坐在窗前认真地临摹着字帖,丫鬟在一旁安静地研墨。
她心里想着等练完字,再去看看前几日新得的那本诗集,今日也算过得闲适。
却全然不知朝堂上即将掀起一场关乎她名声的风波。
而朝堂之上,御史大夫出列,神色严肃地说道:“陛下,臣近日听闻,那丞相府的千金苏璃,与摄政王殿下走得颇近,多次在公开场合眉来眼去,如此行径,怕是有损我朝纲纪啊,还望陛下明察。”
这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有的大臣一脸惊讶,有的则是露出看好戏的神情,目光在萧衍和丞相苏文渊身上来回打量。
丞相苏文渊赶忙出列,焦急地说道:“陛下,此乃无稽之谈啊!
小女苏璃向来知书达理,与摄政王殿下也不过是在宫中宴会等场合正常相见,何来眉来眼去一说,定是有人恶意中伤啊。”
萧衍也上前一步,朝着皇帝微微拱手,眼神沉稳而冷静,他看向皇帝,目光坦荡,说道:“陛下,臣与苏小姐清清白白,不过是偶然相遇,略有寒暄罢了,绝无御史大夫所言之事,还望陛下莫要听信这等谗言。”
皇帝微微皱眉,他看着萧衍,又看了看丞相,心中虽也觉得此事或许有夸大之嫌,但毕竟关乎摄政王和丞相府,不得不谨慎对待。
他缓缓开口道:“朕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只是如今朝堂上下己有诸多流言蜚语,于名声总归是不好。
摄政王,你身为朝廷重臣,当以身作则,往后还是与丞相府保持些距离为好,莫要再生事端。”
萧衍心中无奈,却也只能应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丞相亦是一脸忧色,暗自叹气,知道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了。
苏璃得知朝堂上发生的事时,正准备去花园走走。
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将朝堂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她先是一愣,随后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怎么会这样?
我与摄政王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为何要这般污蔑我。”
苏璃心里委屈极了,眼眶泛红,她在心里暗自埋怨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不过就是在宴会上展示了几次才艺,与摄政王正常地对视了几眼,怎么就被传出这样不堪的流言了呢。
她想着自己一首以来谨小慎微,努力维护着相府千金的名声,如今却因为这莫须有的事蒙上了污点,往后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来。
又过了几日,丞相府举办一场诗会,邀请了诸多文人雅士和名门闺秀。
苏璃本不想出席,可拗不过父亲的劝说,还是来到了诗会现场。
诗会进行到一半,众人正吟诗作画,气氛颇为融洽之时,苏璃不经意间抬眸,竟看到了萧衍不知何时也来了,只是站在花园的角落处,静静地看着众人。
西目相对的瞬间,萧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仿佛是在询问她是否因朝堂之事受了委屈。
苏璃的心猛地一颤,她赶忙低下头去,避开那道目光,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慌乱不己。
“怎么偏偏在这里又看到他了,如今朝堂都下了旨意让保持距离,我可不能再惹出什么是非了。”
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可不知为何,心底深处却又有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期待,期待能和萧衍说上几句话,问问他是不是也因为这事烦恼,可理智很快又占了上风,“不行不行,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不能再给父亲和丞相府添麻烦了。”
她手中紧紧攥着帕子,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心情。
她知道此刻不该与萧衍有过多接触,可那目光交汇的瞬间,却还是让她的心底泛起了丝丝涟漪,只是这涟漪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只能被她强压在心底,不敢让其肆意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