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娶我
“哥哥，今天天气格外好，我扶你出去晒晒太阳好吗？”
赵德柱轻轻‘嗯’了一声，在女子搀扶下出了门。
在刺眼的阳光照射下，赵德柱眼睛流泪，视线模糊。
头上有几丝银发的妇人瞬间泪流满面，声音带着哭腔。
“柱子，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关心的话语传入耳中，赵德柱脑袋刺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涌进脑海。
在水中翻腾的女子，河水的腥味，窒息前的黑暗...稍许片刻，他身体打了个寒颤，嘶哑的开口：“娘，我没事！”
赵母喜极而泣，呜咽着说道：“柱子下次可不要逞能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你吓死为娘了。”
赵德柱没有作声，默默点头。
两名随从打扮的男子抬来软榻，低着头退至一旁。
女子扶着赵德柱躺下后，坐在一旁娇声道：“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己...”赵德柱双眼适应了光线，慢慢睁开。
只见那女子顷刻间双眼含泪，身体止不住颤抖，轻声抽泣，让人心生怜惜。
瓷娃娃般的脸上，调皮的青丝在额头微翘，泪痕仿佛流星划过的天空。
白皙的肤色如同天山上的冰莲，眉眼天作。
深邃而又灵动的眼眸忽闪忽闪，如玉石雕琢而成的鼻子挂在中央，***的嘴唇如血石哭泣。
赵德柱拂去她的泪水，动作轻柔。
站在一旁的赵母微笑着退去，而那两个随从震惊不己，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不要哭了，哭多了会有皱纹的！”
那女子‘噗嗤’一声，顿时笑出了声，俏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周围的花草在她的笑声中像是有了生命，婀娜多姿。
女子的一颦一笑牵引着赵德柱的心，看着若天仙般的脸，他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女子眼睛充满惊喜，贝齿轻启：“哥哥，你还会讲故事啊？”
赵德柱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略显宠溺。
女子白皙的脸蛋刹那间浮起红晕，娇俏可人。
他也觉得自己行径有些轻浮，急忙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就是...”女子红着脸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哥哥，不要再说了，我知道哥哥不是有意的！”
她双手抵住下巴，微笑着看向赵德柱，“哥哥快讲故事吧，茵茵想听。”
“在遥远的从前...”院子里一个人在说，一个人在听。
女子仿佛沉浸在故事之中，随着故事发展，时而欢呼雀跃，时而贝齿轻咬。
她的音容笑貌，赵德柱看在眼里，藏在心里。
“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一个故事讲完，女子意犹未尽。
歪着脑袋满眼乞求，摇晃着他的臂膀撒娇。
“好哥哥，再讲一个嘛~”暧昧的气氛弥漫，赵德柱内心的小鹿都被撞成脑震荡了，他笑呵呵的想要开口。
门外突然传来铠甲碰撞之声，一个年轻公子跨步而来。
面色冷峻，玉佩压身，活脱脱世家子弟。
看着两人暧昧的动作，脸色冷了下来，口吻凛冽：“茵茵，我来接你回去！”
……时间在两人红透的脸上划过，在两人不小心碰撞的手指尖吹过，在一个个故事间流转，缓缓而过。
赵德柱的身体渐渐恢复如初，一个个新奇的玩偶，一个打磨光滑的发簪送到她手上。
两人之间的感情急速升温，一个笨拙的表达，一个含蓄的接受。
从没有过的感觉让他着迷，像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
今天女子没有像往常一样面带笑容，眼中充满了晦涩难明的感情。
赵德柱心底泛起一阵酸楚，不等他开口，便听到女子委屈的声音。
“哥哥，你娶我好不好？”
被宠坏的女子扑倒在赵德柱怀里，声音哽咽，压抑的抽泣，让人止不住心疼。
“怎么了，茵茵？”
她抬起通红的双眼，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哥哥，我要走了，呜呜...”女子身体微颤，带着的金步摇也跟着晃动。
赵德柱内心微叹，还是要走啊！
还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爱玩什么，怎么就要走了。
“茵茵，不哭！
我给你继续讲昨天的故事好吗？”
“我不，我就要哭！
呜呜呜...”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哥哥，她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哥哥，我走了...你一定...要想我，不要...忘了我，我...呜呜...”赵德柱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
会的！
是你带给我来到这个世上第一缕阳光，第一次拥抱，让我感受到这个世上第一次温暖。
我怎么会忘，我怎么能忘。
小女孩停止了呜咽，只不过身体的微颤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她轻声低语：“哥哥，你会来找我吗？
还会给我讲故事吗？”
“我...”“你会娶我的，对吗？”
“我...”轻轻的咳嗽打断了正想要说话的赵德柱：“茵茵，该走了。”
那个公子拉着又要快要哭的女子作势要走，一双玉手紧紧拉着另一双大手。
年轻公子用力一挣，随着手链断裂，女子哭喊着慢慢远去。
赵德柱像是突然惊醒，他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还没喊出声就被那个公子踹到了地上。
“狗腿子一样的人，妄想爬到高处，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赵德柱浑身颤抖，双眼通红。
像是即将发疯的雄狮。
几名士兵按着他，唯恐他做些难以预料的事。
“勋贵只是打手，清流只是代笔，万两白银只是一天的消耗，你算哪根葱？
你能给她什么？”
是啊，我算什么？
我能给她什么？
望着远去的华贵车队，他高声大呼：“我会去的，我会去的！
我一定会去的！”
没人回应他，只有惊起的白鸽，带着思绪飞向车队...赵德柱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我曾捡到一束光，日落时就还给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