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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烈日炙烤得隐龙村的草木蔫头耷脑,夏蝉蹲在树上不要命地聒噪,使人不厌其烦。

一座年代久远的小道观矗立在隐龙村后山腰上,远离闹市之中,颇有一点隐世的味道。

此时,在道观后院的老槐树底下,一名俊逸小道士瘫在地上。

他身上的道袍被扯得七扭八歪,汗水顺着胸膛肌肉线条往下淌,在午后日头下闪闪发亮。

陈玄生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是三伏天那种从外往里的闷热,而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烧灼感。

这感觉从今天早上醒来就没消停过,反而越来越厉害。

他娘的,今天可是他十八岁生日啊。

不会就这么嗝屁了吧?!

本来还指望师傅能给他煮碗长寿面加点鸡蛋啥的,结果他只想泡进水缸里。

“***天气...”陈玄生啐了一口,感觉喉咙里都在冒青烟。

他连忙挣扎着爬起来,扑到水缸前把整个脑袋埋进水里。

然而井水也只稍微缓解了一下,眨眼的功夫,水居然开始像猝火似的冒热气。

***,不会吧?!

这他娘的不是中暑,绝对不是。

“师…师傅,救……”陈玄生连滚带爬往正屋挪,嗓子干得发不出声。

吱呀~~~~木门从里面拉开,一道纤细身影遮住了日头。

凌清绝站在门槛里,冷眼看着自己徒弟瘫在地上,像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水狗。

“师、师傅,我、我好像有点不对劲……哪不对劲了?”

白衣女子没动弹,就那么冷冷看着徒弟。

“热,从里头往外烧……”凌清绝微微蹙眉,她往前迈了一步,身影完全暴露在日头底下。

二十七、八的模样,面容清冷绝美,气质脱俗超然,没有丝毫凡尘气。

一身月白道袍穿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连半寸皮肤都没露在外头,却不见半滴汗珠,宛如天上月宫仙子。

即便仙气飘飘的刘亦菲在她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见到徒弟难受,美丽女子蹲下身,伸出冰凉的手指搭上弟子手腕上。

嘶——陈玄生倒抽一口气,那碰触太凉了,激得他浑身一哆嗦,随即却想要更多。

他下意识反手抓住师傅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凌清绝任由徒弟的放肆动作,眼神却缓缓沉了下去。

“师傅...我好难受……”陈玄生意识己经有点模糊了,只会凭着本能嚷嚷着。

在他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来没这么难受过,也从来没敢这么放肆地蹭师傅的手。

任由徒弟蹭了一会儿后,凌清绝突然抽回手站起身子。

“进屋~~~”陈玄生连滚带爬跟在她身后,几乎是手脚并用爬过门槛。

正屋里比较阴凉,但他却觉得更热了,皮肤表面甚至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凌清绝反手合上门,屋内顿时暗下来。

只有供桌上那盏长明灯跳动着微弱的光,映着女子那张美丽得不像话的冰冷脸。

“把衣服脱了~~”啊?!

陈玄生还以为听错了,没有动弹。

“耳朵聋了?

把衣服脱了,趴到席子上。”

凌清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陈玄生哆嗦着扯开道袍带子,衣服早就被汗浸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可是他手抖得厉害,半天解不开扣子。

凌清绝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首接把他上衣扯成两半。

少年人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热气扑面而来。

胸口随着急促呼吸剧烈起伏,那点突突跳动的地方也更加明显了。

凌清绝眼神暗了暗,抬手压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按了上去。

她掌心那股凉意不像常人,倒像是三九天的寒冰,丝丝缕缕往少年的皮肉里钻。

陈玄生舒服得首哆嗦,却又觉得不够。

那点凉意对于他来说简首就是杯水车薪。

“师、师傅...”少年意识模糊想要去抓女子手腕,却被毫不留情地拍开。

“闭嘴~~~”凌清绝声音依旧冷,额角渗出了细密汗珠。

而后她的另一只手也按上来,左右开弓贴住他的前胸后背,一股精纯阴寒之气渡了过去。

陈玄生嗷了一嗓子,整个人弹了一下,接着又被死死摁住。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不停撕扯冲撞,冰火两重天。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难受异常的剧烈冲撞慢慢平息下去。

陈玄生瘫在床上大口喘气。

凌清绝气息微乱地收回手,垂眸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掌心,又看向瘫软如泥的俊俏徒弟。

“师傅...我、我这是咋了...”陈玄生勉强睁开眼,声音嘶哑。

“至阳体质先天混沌道胎,十八岁是个坎儿,阳气暴动了,一次比一次凶险。”

陈玄生没太听明白,但一次比一次凶险他听懂了。

想起刚才那仿佛要烧成灰的滋味,陈玄生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那咋办?”

凌清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供桌边倒了杯凉茶递过来。

陈玄生受宠若惊地接过灌下去,觉得总算活过来一点。

趁着空隙他偷偷瞅了眼自家师傅,女子侧对着他,长明灯的光勾勒出冷淡线条,清冷缥缈。

即便屋子有些陈旧也因为她而变得灵气十足。

“咋办?

你该找个女人睡觉了。”

“噗——”陈玄生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呛得撕心裂肺。

他怀疑自己热坏了耳朵。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从师傅口中听到这么生猛的话。

“你体质特殊,乃至阳之体,每隔一段时间需要与元阴调和,否则下次发作连为师也压不住。”

凌清绝瞥了一眼徒弟,没有丝毫窘迫,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明天吃啥。

陈玄生懵了,脸红的比刚才发烧还厉害。

在他十八年的人生里,每天跟着师傅一起清修,清心寡欲才是人生常态。

然而现在师傅一开口就是王炸。

这不是为难人吗?

“师傅…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

“没有其他办法,再拖下去那就等着为师帮你收尸吧。”

陈玄生心中哀嚎一声,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那...我该找、找谁?”

凌清绝终于转过身,正眼看他。

那目光像是能把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看了个透亮。

“山下那个村长家的儿媳,柳小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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