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传信进宫侍疾

缠朱颜 稚之恒 2024-12-06 01: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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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匆忙赶到雅韵轩的兰芷,一眼瞧见从院中出来的小姐,急忙紧走几步上前,将手中的裘袍轻轻披在江舒月肩上,“小姐,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宫内传话,太后姑母召我入宫侍疾。”

江舒月微蹙眉头,江舒月带着兰芷,沿着水池边蜿蜒的一条小径缓缓走去,“咱们先去阿娘的院中,与她知会一声。

这宫内如此贸然传信而来,还牵扯到我,娘亲在偏院必定是担忧得不得了。”

两人的身影朝着内院最偏僻的院子消失而去。

“元冉,阿娘今日可好些?”

江舒月迎着零星微雨踏入琼花苑中,院内些许被吹落的树叶在地上打着旋儿,就见一侍女弯腰正清扫着,“二姑娘,您来了。”

元冉闻声赶忙停下手中的扫帚,微微福了福身,“姨娘方才醒来,还念叨着您。

现下用了药,己经睡下了,瞧着时辰,如今也快该醒了。”

元冉上前接过江舒月身上的外袍,“哦,对了姑娘,府医来瞧过了,说姨娘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开了几副药,好好休养几日便能痊愈了。”

元冉快步上前轻掀开外屋的暖帘。

“那就好,那我进去看看娘亲。”

暖帘刚被掀开一角,江舒月便猫着腰迅速钻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叮嘱:“只掀开一点便好,省得有风灌进来。”

“是。”

身后的兰芷和元冉也赶忙跟着钻了进去,进去后便立刻将暖帘遮挡得严严实实,“阿娘。”

江舒月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弥漫在屋内,瞧见早己苏醒侧躺在榻上看书的沈氏,急忙上前将衾被掩了掩,“阿娘,今日身上可还难受?”

“月儿,你来了,”沈琳放下手中的经籍看向一旁进来的女儿,坐了起来,“今日用了府医开的药,感觉好多了。”

沈氏伸出那因这段时间生病而渐渐消瘦的手臂,轻摸了摸江舒月的脸颊,“方才就听元冉说外面飘了些微雨,你这小脸冻得,”“阿娘给你做的帔帛怎没戴上,可是嫌我手艺不好。”

沈琳自责地看向江舒月,阿娘亲手做的东西,在我心中自然是这世间最好的,只是我晌午出门之时,瞧见天色尚还晴好,未曾料想到这天气会如此变幻莫测,突然就转凉了。”

江舒月紧紧握住沈氏的手,赶忙焦急地解释。

听到江舒月提到下午去嫡母院中的事,神色担忧地看向她,“听闻宫中传信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我就晓得阿娘定会担心,所以一得知传信的内容,我便立刻赶来找您了。”

江舒月利落地脱下絮靴,动作敏捷地钻入沈氏盖着的衾被之中,紧紧依偎在沈氏怀里,双手环抱着沈氏的腰肢,“信中倒也没说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

姑母近些日子因为春雨连绵,夜里总是被噩梦困扰,以至于头痛难忍。

她知晓我曾为父亲侍疾照料过,于是便想起我来了。”

沈氏垂眸,看着怀中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那信中可有提及要在宫中待多久呀?

江舒月微微摇了摇头,“往日去宫内也便是待上个十天半月,这回也该是如此,再说了阿娘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嘛,我可是跟着棠梓姨母......”眼见女儿那副似乎要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姿势,沈氏赶忙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过就跟着棠梓那丫头学了半月有余,可别再过分夸大自己的医术了。

你且记住,在宫内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审时度势……”“好啦好啦,阿娘,我心里清楚着呢。”

江舒月深知沈氏是害怕自己在宫中不小心冲撞了贵人而遭受惩处,担忧自己。

但那皇宫她也不是第一次进去,前前后后己然进出过好多趟了。

虽说不敢讲对整个皇宫的每一处角落都了如指掌,但对于太后姑母所居住的宫殿内院,她可是熟门熟路的。

平日里,她大多就在姑母身边侍疾,甚少会与其他不相干的人碰面。

再加上她生性有些慵懒,平常连自己所居的院子都懒得出,更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了。

沈氏瞧见女儿那昏昏欲睡、不住打瞌睡的模样,心里明白,即便自己再多说几句,这丫头恐怕也听不进去多少了。

“你这孩子,这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呢,怎么就困成这副样子了。

罢了,兰芷,你且回去收拾收拾明日进宫所需的衣物吧。

今夜月儿便在我这儿歇息好了,外面正下着雨,若是淋着雨回去,明日保不准又得发起高烧来。

这孩子自小就是这般,让她多穿些衣物,她也总是不听……”“阿娘阿娘,您就别再唠叨了,兰芷,你先回院去收拾吧,明日一早过来便是。”

江舒月嘟囔着从沈氏的怀中翻滚到里侧,顺手将衾被拉过来盖在自己的耳朵上,“你啊,哎,兰芷,你先下去吧。”

沈氏看着女儿那孩子气的睡姿,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是。”

兰芷福了福身,便与元冉一同退出了屋内。

(北辰国孙太妃宫殿)“太妃,听闻那太后派人传信邀那江家二女进宫侍疾,你看?”

一旁的嬷嬷抚摸着孙太妃的前关穴,凑近孙太妃耳畔低声细语,“看来那江氏急了呀!”

孙太妃闻得此言,微微睁开双眼,目光随意地瞥向一旁正悠然自得吃着东西的狸猫,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柔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狸猫那顺滑的白毛。

那狸猫却像是被惊扰了一般,“喵 ——” 地叫了一声,随后纵身一跃,跳落在地上,而后迅速朝着后殿跑去。

“真是个养不熟的孽障。”

孙太妃看着狸猫远去的身影,顿时变了脸色,将方才逗弄狸猫的物件猛地挥到地上,只听得 “哗啦” 一声巨响,在屋内回荡开来。

屋外的侍女们听到里屋的动静,不禁抬了抬头,在一旁侍女的示意下,又赶忙低下头去,“婧儿呢?”

孙太妃皱着眉头转身看向李嬷嬷,“听闻那大司命前日遇刺,姑娘她……”李嬷嬷瞧着孙太妃的脸色,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哀家说了多少次,那江家如今不过是个空架子,拿什么和婧儿去争。

她出身孙国公府,岂是江家可比。

如今这小皇子刚登上皇位不久,根基尚浅不稳。

单凭他慕容郅一人,想要肃清朝政,夺回江氏手中的朝政大权,就必须得到世家的鼎力支持。

婧儿要想留住并且抓住慕容郅的心,就别老是跟在他身后一味地嘘寒问暖,做些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去追逐那慕容郅,哀家实在是不明白那丫头究竟是怎么想的?”

孙太妃满脸怒容,“等晚些婧儿回来,你将哀家今日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莫要再自降身份了!”

“是,太妃,您也别气坏了身子,太医可说了,您可不能再受气了。”

李嬷嬷连忙快步上前,轻轻抚着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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