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放下手中的竹篮，快步走到阿婆身边。
她坐在老藤椅上，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对着窗外的光线眯起眼睛。
阿宁接过针线，轻轻一穿就过去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眼睛好。
"阿婆笑着接过针线，继续在红布上绣着花纹。
那是一块上好的绸缎，已经绣了大半，隐约能看出是两只交颈的鸳鸯。
阿宁蹲在阿婆脚边，看着她布满皱纹的手指灵活地在布面上穿梭。
"阿婆，这嫁衣是给谁绣的啊？
""给村东头王家的闺女。
"阿婆手上的动作不停，"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得赶在那之前绣完。
"阿宁点点头。
在我们这里，姑娘出嫁都要穿阿婆绣的嫁衣。
据说阿婆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最巧的绣娘，她绣的嫁衣能让新娘子一辈子和和美美。
"阿宁啊，"阿婆忽然停下手中的活计，"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阿宁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阿婆......""别害羞，"阿婆慈祥地笑着，"等你出嫁的时候，阿婆一定给你绣一件最漂亮的嫁衣。
"阿宁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其实阿宁心里清楚，阿婆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绣着绣着就会睡着，醒来又继续绣。
"来，帮阿婆把线头剪了。
"阿婆递过剪刀。
阿宁接过时，发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天晚上，阿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穿着大红嫁衣，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嫁衣上的鸳鸯活了过来，在阿宁身上游走。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醒来时，枕头上全是冷汗。
第二天一早，阿宁就听说阿婆病了。
阿宁跑到阿婆家时，她已经起不来床了。
王家的嫁衣还差最后几针，就放在床头的绣架上。
"阿宁......"阿婆虚弱地叫我，"你来......帮阿婆绣完......"阿宁颤抖着手接过针线。
阿婆在一旁指点："这里要绣水波纹......对，就是这样......"最后一针落下时，阿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眼睛却还盯着那件嫁衣。
"阿宁，"她轻声说，"我的针线盒......在柜子最下面......留给你......"阿宁扑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