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宫里的活儿更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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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卿揣着银针包上了马车,车帘一落就瘫在软垫上,长舒了口气。

“小姐,您刚才太厉害了!”

绿萼给她递过杯热茶,眼睛亮晶晶的,“季姨娘那脸,白得跟纸似的!”

沈绾卿呷了口茶,没接话。

厉害有什么用?

还不是得跑趟皇宫当苦差。

她掀开车帘一角,看外面街上车水马龙,心里首犯嘀咕——上辈子这趟宫差,她是真没当好。

那会儿头晕得站不稳,给太后请脉时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最后还是太医院的刘院判救场,说她年纪小怯场,才没闹大笑话。

可季云瑶呢?

不知怎么混进宫来,在太后跟前装乖巧,还得了支赤金步摇。

“绿萼,”沈绾卿放下茶杯,“你说季云瑶会不会也跟去宫里?”

绿萼愣了下:“她没收到旨意啊……不过季姨娘刚被侯爷禁足,说不定想让她闺女去太后跟前讨个好,给自个儿说情。”

沈绾卿啧了声。

得,又来个添乱的。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宫门,一路被引到太后住的寿安宫。

刚进殿就闻见股浓重的药味,混着点檀香,呛得人嗓子发紧。

太后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榻上,脸色蜡黄,眼下乌青,见沈绾卿进来,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是绾丫头啊?

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沈绾卿规规矩矩行了礼,走到榻前:“太后娘娘凤体违和,臣女心里也不安稳。

让臣女给您把把脉吧?”

旁边站着个白胡子太医,正是刘院判,他捋着胡子点点头:“大小姐自小跟着老夫学过几年,脉法还是懂的。”

沈绾卿刚要伸手,殿外突然传来个娇滴滴的声音:“太后娘娘!

云瑶给您请安来了!”

得,说曹操曹操到。

季云瑶穿着身水红色衣裙,手里捧着个锦盒,身后跟着个小丫鬟,脚步轻快地跑进来,看见沈绾卿,故作惊讶地眨眨眼:“呀,姐姐也在?

我听父亲说太后娘娘不舒服,特意把母亲新得的那支千年人参带来了,给娘娘补补身子。”

她说着就把锦盒递上去,眼神瞟过沈绾卿,带着点得意——仿佛这宫里,就她最懂规矩,最孝顺。

太后瞥了眼锦盒,没接,只淡淡道:“有心了。

你母亲呢?

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季云瑶脸上的笑僵了下,随即低下头,声音委屈:“母亲……母亲身子不适,让云瑶代她来给娘娘尽份心。”

沈绾卿在旁边听着,差点笑出声。

这谎撒的,连草稿都不打。

她没心思看季云瑶演戏,伸手搭上太后的手腕。

指尖刚触到脉搏,就皱起了眉——脉象浮而无力,确实像风寒,但细品之下,又带着点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

“怎么样?”

刘院判在旁边问。

沈绾卿没说话,又换了只手,指尖加重了些力道。

这次更明显了,脉搏跳得时快时慢,跟她上辈子见过的一种慢性中毒的脉象有点像。

“刘院判,”她抬头,“您给娘娘开的方子,是不是以驱寒为主?”

刘院判点头:“正是。

娘娘起初只是咳嗽流涕,老夫瞧着是受了风寒,可吃了几服药,反倒越来越重了。”

沈绾卿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有问题。

她松开手,看向太后:“娘娘,臣女斗胆问一句,您这几日除了喝药,还吃了些什么?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点心或者茶水?”

太后想了想,皱眉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每天下午,云丫头她娘派人送些杏仁酥来,说是哀家以前爱吃的。”

沈绾卿和刘院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季云瑶在旁边听着,脸色有点发白,慌忙摆手:“姐姐问这个干什么?

我母亲送点心是一片孝心,怎么会……我没说你母亲有问题。”

沈绾卿打断她,语气平淡,“但凡事都得查清楚。

刘院判,您看要不要让人去查查那杏仁酥?”

刘院判立刻点头:“应该的!

老夫这就让人去取样品来查验!”

季云瑶的脸彻底白了,嘴唇哆嗦着:“查、查什么?

那就是普通的杏仁酥,我母亲亲手做的……亲手做的更该查查了。”

沈绾卿看着她,似笑非笑,“万一是什么食材相冲,耽误了太后娘娘的病,那可就不好了。”

她这话堵得季云瑶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在那儿,手指紧紧攥着帕子,眼神慌乱。

太后何等精明,看季云瑶这反应,心里也起了疑,沉声对身边的大宫女说:“去,把这几日送来的杏仁酥都取来,让刘院判查验。

再去季姨娘宫里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原料。”

大宫女应声而去。

季云瑶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幸好被身后的小丫鬟扶住了。

沈绾卿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没什么波澜。

上辈子她就是被这对母女的“柔弱”骗了,以为她们顶多是争点宠、抢点东西,没想到心这么狠,连太后都敢下手。

“绾丫头,”太后看向沈绾卿,眼神柔和了些,“你觉得哀家这病,不是风寒?”

沈绾卿斟酌着开口:“臣女不敢断言,但脉象看着不太像。

倒像是……体内积了些寒气,又被什么东西淤住了。

若是单纯驱寒,怕是没用。”

正说着,刘院判的徒弟拿着一小碟杏仁酥跑进来,脸色难看:“师父!

这杏仁酥里……掺了微量的‘寒水石’粉末!”

“什么?!”

太后猛地坐首了身子,脸色铁青,“寒水石?

那不是能让人日渐虚弱的东西吗?”

刘院判拿起一块杏仁酥,用银针扎了扎,针尖立刻泛出淡淡的青黑色。

他气得胡子发抖:“好狠毒的心思!

这东西少量吃着不碍事,日积月累,就能让人跟娘娘似的,看似风寒,实则元气大伤!”

季云瑶“哇”地一声哭出来,扑通跪在地上:“不是我母亲!

真的不是她!

太后娘娘明鉴啊!

我母亲怎么敢……是不是她,查清楚便知。”

沈绾卿在旁边凉凉地说,“不过季妹妹,你刚才说这杏仁酥是你母亲亲手做的?”

季云瑶哭着点头:“是、是啊……那可奇了。”

沈绾卿挑眉,“我记得季姨娘最不喜欢杏仁味,说闻着头晕。

前儿个在府里,绿萼给她端了碗杏仁露,她还让扔了呢。

怎么到了太后这儿,就亲手做杏仁酥了?”

这话一出,殿里瞬间安静了。

太后盯着季云瑶,眼神跟刀子似的:“你母亲不喜欢杏仁?”

季云瑶张了张嘴,眼泪流得更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哪知道这些?

都是她娘让她这么说的!

沈绾卿心里暗笑。

想跟她斗?

还嫩了点。

顾氏那点小癖好,她上辈子在侯府待了那么多年,早就摸得门儿清。

“来人!”

太后一拍榻沿,怒声道,“去沈侯府!

把季姨娘给哀家带来!

再查查她跟谁有来往,竟敢在哀家的点心里动手脚!”

几个太监应声而去。

季云瑶瘫在地上,哭得快背过气去,看沈绾卿的眼神,又恨又怕。

沈绾卿没理她,转身对太后说:“娘娘,既然知道病因就好办了。

臣女这儿有套针法,能暂时化掉体内的寒气淤堵,再让刘院判改改方子,配上解药,不出三日,您定能好转。”

太后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好,那哀家就信你一回。”

沈绾卿拿出银针包,心里却叹了口气。

本想安安分分给太后把个脉,混顿午饭就回家躺平,结果又揪出个下毒的。

这皇宫,比侯府还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捏着银针,看着榻上脸色稍缓的太后,又瞥了眼地上哭得抽噎的季云瑶,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忍。

为了能早日躺平,这点破事,不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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