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凡尘试锋芒
指环摸起来又凉又糙，不是铁也不是铜，表面光溜溜的没半点花纹，丑得跟块废铁似的。
要不是神念刚才那一下异动，这玩意儿扔路边，林风都未必会多看一眼。
“有点意思。”
他把指环捏在指尖转了圈，攒足了精神，一点一点往指环里探神念。
比想的难多了。
神念弱得跟快吹灭的火柴似的，稍微一控就晃悠，好几次都断了线，得重新攒着力气往里探。
好在千年练出来的神念操控本事还在，磨了好一会儿，终于 “摸” 到了指环里头 —— 不是冷冰冰的金属，而是几道细得快要看不见的纹路，又暗又碎，跟被虫蛀过似的。
“这是... 禁制的碎碴儿？”
林风心里一动，盯着那些纹路琢磨。
虽说碎得厉害，但那纹路绕的圈子、藏的门道，比他现在能看懂的要深多了，透着股 “不是凡物” 的劲儿。
心里头咯噔一下 —— 这玩意儿，该不会不是地球的东西吧？
难不成在他穿越前，地球就有过能弄出这种禁制的人？
他试着往那碎禁制里塞了点神念，跟石沉大海似的，没半点反应。
禁制锈得太死了，跟锁芯烂在里头似的，根本转不动。
林风没再硬来，把神念收了回来。
虽说开不了，但这指环的古怪，倒是让他多了个心思 —— 这世界，说不定比表面看着的要藏得多。
他把指环往左手小指上一套，大小刚好，不松不紧。
不管是啥，先戴着，以后再慢慢研究。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填饱肚子、弄点修炼的钱。
肚子突然 “咕噜” 叫了一声 —— 这凡人身子，还得靠吃饭活着。
瞅了眼桌上的空泡面桶，林风皱了皱眉。
以前当至尊的时候，就算啃野果也得挑灵气足的，现在让他再吃这玩意儿，实在拉不下脸。
抓起手机和钥匙，打算出去吃点正经的，顺便逛逛，看看哪儿的灵气能稍微浓点。
出了出租屋，楼道里一股子潮味儿，还混着谁家煎鸡蛋的香。
周末上午，大多房门都关着，就听见三楼有小孩哭，声音尖细细的。
走到街上，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车来车往的喇叭声、路边小贩的吆喝、还有奶茶店飘出来的甜香味儿，裹在一块儿扑过来 —— 跟天玄界那种清得能看见云飘的空气比，差太远了。
林风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前走。
他一边晃悠着看街景，一边偷偷把神念撒出去，摸周围的灵气。
摸了半天，心里头凉了半截 —— 空气里那点灵气稀得跟掺了水的酒似的，还裹着汽车尾气、油烟子，吸进去都怕堵了经脉。
这地方修炼，不光慢，还得倒贴身子。
“看来得赶紧找个灵气稍微聚点的地方，或者弄个聚灵阵... 可这俩都得花钱。”
林风心里犯嘀咕，脚步没停，进了家常去的早点铺。
一碗豆浆、三根油条，热乎气儿裹着豆香，嚼在嘴里，才真觉得自己是 “活” 过来了。
吃完没急着回家，照着记忆往城市公园走 —— 按说草木多的地方，灵气总能好点吧？
穿过两条街，快到公园入口的小巷时，前头突然闹哄哄的。
三个染着黄毛、红毛的小子，正围着个穿外卖服的小哥推搡。
“操！
撞了人就想跑？
没看见我这双 AJ 吗？
刚买的！”
黄毛蹲下来，指着鞋头那点儿几乎看不见的灰印子，嗓门跟炸雷似的，“你看这印子！
擦都擦不掉！”
“对、对不起！
我真不是故意的，刚转弯没看见您...” 外卖小哥抱着餐箱，手都在抖，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我得赶紧送餐，超时要扣钱的，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扣钱关我屁事！”
红毛往前推了小哥一把，小哥踉跄着差点摔了，“赔钱！
五百块！
少一分都别想走！”
“五... 五百？
我身上就带了几十块...” 小哥脸瞬间白了，嘴唇都在哆嗦。
“没钱？
那把你这餐留下！”
黄毛说着就伸手去抢餐箱。
林风本来不想管 —— 千年里见多了弱肉强食，比这狠的场面多了去了，这几个小子欺负人，跟蚂蚁打架似的，入不了他的眼。
脚步没停，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可就在他快跟那几人擦身过时，黄毛大概是想在兄弟面前显威风，突然一脚踹向外卖小哥的餐箱！
餐箱 “呼” 地飞起来，里头的汤汤水水晃得厉害，居然首奔林风砸过来 —— 看那样子，汤肯定得泼他一身！
换以前没修炼的林风，指定躲不开，得被淋个透心凉。
但现在 ——几乎是餐箱飞过来的瞬间，林风身子跟沾了水的泥鳅似的，轻轻滑开半步，左手随便往前一搭一引。
那餐箱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托了下，拐了个弯，擦着他衣角 “哐当” 砸墙上，汤和菜洒了一地，油点子溅了半墙。
动作快得没人看清，就跟餐箱自己飞偏了似的。
三个混混和外卖小哥都愣了，盯着地上的狼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黄毛眨了眨眼，没琢磨明白刚才咋回事，只觉得自己没面子，火气全撒林风身上了：“操！
***谁啊？
多管闲事是吧？”
说着就伸手要揪林风的衣领。
林风眉头皱了皱 —— 他不想惹事，但事找上门了，也没道理退。
就在黄毛的脏手快碰到他衣领时，林风右手食指跟弹烟灰似的往前一点，刚好戳在黄毛手腕的麻筋上。
他没用力，就用了这凡胎身子本身的劲儿，可千年记在骨子里的人体穴位图，比医生还准。
“嗷 ——！”
黄毛一嗓子就蹦起来，手跟触电似的缩回去，疼得首咧嘴，手腕又酸又麻，跟不是自己的似的，“你... ***弄我啥了？！”
另外两个混混见兄弟吃亏，骂骂咧咧地就冲上来：“小子你找抽是吧？”
“给我揍他！”
林风眼神冷了点，没动地方。
红毛的拳头先挥过来，他脚步跟挪碎步似的，轻轻往旁边让了让，红毛扑了个空；另一个绿毛想踹他膝盖，林风左手快得跟影子似的，在他腿弯处轻轻一拂。
就听见 “哎哟” 一声，绿毛腿一软，差点跪地上；红毛刚转过身，林风右手在他胳膊肘上拍了下，红毛胳膊立马耷拉下来，疼得首抽气。
在外人看来，就跟三个混混自己瞎比划似的 —— 要么扑空，要么自己腿软，而林风就站在那儿，随便动了动手，三个小子就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外卖小哥早就看呆了，手里捏着空了的餐箱带子，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林风没下重手，就是给了点教训 —— 对付这种凡人混混，用真元都嫌浪费。
没一会儿，三个混混就喘得跟狗似的，身上又酸又麻，连站都站不稳，看林风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他们再蠢也看出来了，这小子邪门得很，惹不起。
“滚。”
林风就吐了一个字，眼神平得没波澜，可黄毛他们看过去，后背突然发紧，跟被啥东西盯上了似的。
三个混混互相使了个眼色，色厉内荏地喊了两句 “你等着有种别跑”，扶着还在揉手腕的黄毛，溜得比兔子还快。
小巷里就剩林风跟外卖小哥了。
“谢... 谢谢你啊大哥！”
小哥终于缓过神来，连忙鞠躬，可一看地上的狼藉，又垮了脸，“唉，这下完了，超时要扣钱，餐还洒了，还得赔客人钱...”林风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蹲下来从地上捡起张被油浸了的小票，瞅了眼上面的金额：“你这单，一共多少钱？”
“加配送费... 五十八块。”
小哥声音低得跟蚊子似的。
林风摸了摸口袋，掏出刚才吃早饭找的六十块钱，递了过去：“给你，赔这单的钱，赶紧去处理吧。”
他记得银行卡里就三千多块，但这点钱，比起他要做的事，根本不算啥 —— 而且这小哥看着确实不容易。
“啊？
这不行！
是你帮了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小哥连忙摆手，脸都红到耳朵根了，死活不肯接。
“拿着。”
林风语气没那么软了，带着点以前发号施令的劲儿，把钱塞进他手里，“不是白给你。
我问你，这附近有没有老点的街，或者卖旧玩意儿、古玩的地方？”
他突然想到，或许能去淘点漏 —— 用神念看旧东西里有没有藏灵气的，说不定能弄点启动资金。
小哥捏着钱，眼圈都有点红了，连忙点头：“有！
有！
从公园后面穿过去，有条老文化街，平时好多人摆地摊卖老书、旧玩意儿，周末还有旧货市场，好多人去淘东西呢！”
“行。”
林风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公园里头走 —— 他得先找个灵气稍微好点的地方，试试能不能引气入体，哪怕就练到炼气一层，感知也能强点。
“大哥！
你叫啥名字啊？
以后我好还你钱！”
小哥在后面喊。
林风脚步没停，身影快融进公园的树荫里时，才飘回来一句淡淡的话：“姓林。”
......公园最里头，有棵得俩人手拉手才能抱住的老樟树。
林风靠在树干上坐下，树皮糙得硌手，树荫底下凉飕飕的，比街上舒服多了 —— 草叶味儿混着泥土气，能稍微压点浊气，灵气也比外头浓了一丝丝。
他盘腿坐好，闭上眼，把脑子里那套最基础的引气诀调了出来 —— 这是他当年刚修仙时练的，后来当了至尊，又把里头的弯路改了，成了《基础引气诀・改》，最适合在灵气少的地方练。
法诀一运转，那丝神念就跟小刷子似的，在周围空气里扫来扫去 —— 跟在沙子里淘金似的，一点点把灵气粒子从浊气里摘出来，再慢慢往皮肤里引。
灵气太稀了，走一步退半步，耗得脑子都发涨，额头上慢慢渗出汗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点灵气终于绕着经脉走了一圈，乖乖沉进丹田，变成一丝跟头发丝似的气儿，林风才猛地睁开眼，眼底闪了下微光。
炼气期一层！
虽说弱得可怜，但这意味着，他在地球也能重新修仙了。
他攥了攥拳头，能摸着丹田那儿有丝气儿在动，身子也轻了点，没那么沉了。
“总算... 有个头了。”
林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目光望向公园另一头 —— 老文化街的方向。
该去碰碰运气了。
他没注意到，巷口那个装了好几年的旧摄像头，镜头刚好对着刚才打架的地方，刚才他那几下轻描淡写的动作，全被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