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弹幕惊魂暮春的风裹挟着新麦的清香,穿过竹篱笆,
轻轻拂动窗棂上悬着的蓝布帘。周丹珍坐在织布机前,素手翻飞间,
素白的生丝渐渐织出流云纹样。机杼声 “咔嗒” 轻响,与院外槐树上的蝉鸣交织,
勾勒出一幅安宁的田园图景。这是她与沈季同定居在此的第三个年头,
远离了京城的风波诡谲,也淡忘了青楼那段屈辱岁月,她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绵延到白头。
发间的银簪是沈季同去年生辰送的,三支攒成一簇,簪头雕着细小的忍冬花纹,
是福州特有的 “三条簪” 样式。他说这簪子坚韧,戴在她头上正好。
那时她只当是寻常饰物,却不知这簪子在百年后会被人赋予 “执簪为剑” 的深意,
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真要凭此护身。“咚咚咚!”轻微的落地声突兀地打破静谧,
像是熟透的野果坠落在泥地里,却带着异样的沉重。周丹珍握着梭子的手一顿,
指尖刚纺好的丝线悄然滑落。她抬起头,窗外的天光忽然暗了几分,正欲起身查看,
眼前却骤然炸开一片细碎的光点。“***!终于到关键情节了!”“小姐姐快看窗外!
五个恶人翻进来了!”“呜呜呜我的阿珍要遭罪了,原书里她死得好惨啊!
”一行行莹白色的字迹凭空悬浮在眼前,快得像被风吹散的柳絮,却又清晰得灼眼。
周丹珍惊得猛地站起,织布机被撞得剧烈摇晃,梭子 “当啷” 落地。她自幼饱读诗书,
后来家道中落才沦落青楼,从未听闻过如此诡异的景象,只当是鬼神降世,
双膝一软便要跪地叩拜。然而弹幕的内容制止了她的动作,这是弹幕是来自后世,
弹幕上说她是一本画本子里的人,今天将遭受到几个人的***,凄惨的死去。
生周丹珍瞳孔骤缩,指尖死死攥住衣襟。这些字迹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人生竟是话本中的戏码?还有她哪个风光霁月的夫君,将来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反派,
会害死无数无辜之人。
她想到那个十岁便跋山涉水为她送银钱、与家族决裂也要娶她的沈季同,
会因为她的死而沦为人人唾弃的反派?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窒息感瞬间蔓延。
她想起青楼里那些屈辱的日夜,想起沈季同为了凑赎金在码头扛货的背影,
想起两人初到此处时,他握着她的手说 “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那些画面在眼前轮转,
不甘如烈火般灼烧着五脏六腑。她不能死,更不能让沈季同变成随意屠戮他人性命的怪物。
她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快速浏览了一个弹幕上的内容,
寻找最有利于自己的方案。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反派老公还有两刻钟才到,
你得自己救自己!”“那个瘦猴手里有匕首,胖子拿的是铁棍,小心点!
”“他们往正房来了!快躲起来!”“厨房有菜刀!先拿武器!”弹幕的提醒如惊雷炸响,
周丹珍猛地回神。她瞥见窗外五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移动,为首的胖子腰间别着铁棍,
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冷光。没有时间犹豫,她抓起案上的剪刀藏进袖口,
又摸了摸发间的三条簪,确认簪身牢固,才矮着身子溜出织布房。厨房的门虚掩着,
木案上还放着今早切菜用的菜刀,刀刃沾着些许水渍,在昏暗里闪着寒芒。
周丹珍一把抓起菜刀,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却奇异地让她纷乱的心绪安定了几分。
她曾在青楼学过三年舞,身段柔韧,步法轻盈,此刻竟不自觉地用上了那些旋身闪避的技巧,
贴着墙根往正房方向挪动。“那小娘子定在屋里,搜仔细点!” 正房内传来粗嘎的嗓音,
伴随着翻箱倒柜的巨响,“老四,你去看看窗户,别让她跑了!”周丹珍屏住呼吸,
透过门缝往里望去。五个男人正四散翻找,瘦猴模样的汉子正握着匕首撬床底的暗柜,
胖子在扯衣柜里的衣物,还有两人在砸梳妆台的抽屉。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财物上,
离门口最近的也有五步之遥。“就是现在!锁门!” 弹幕疯狂刷屏。周丹珍眼神一凛,
趁瘦猴弯腰撬锁的瞬间,猛地推开门栓。“咔嗒” 一声轻响,在屋内的嘈杂中几乎不可闻,
却让她的心跳瞬间飙到极致。她刚缩回头,就听见屋里有人骂骂咧咧:“谁把门锁了?
这小娘子倒是心急,还怕咱们跑了不成?”“快从窗户爬!左边窗户没插销!
” 弹幕的警示接踵而至。周丹珍立刻绕到正房左侧,果然听见窗棂被撬动的声响。
她迅速扯下晾衣绳上的粗布衣裳,团成一团攥在手里。下一秒,“咚” 的一声闷响,
一个脑袋从窗户里探了出来,正是那个叫老四的汉子。他刚要翻身落地,
周丹珍猛地将衣裳罩在他头上,布料瞬间捂住了他的口鼻。老四惊慌地挥舞手臂,
却被衣裳缠住了视线。周丹珍没有丝毫犹豫,握紧菜刀,用上了舞剑时拧腰转体的力道,
刀刃朝着他的脖颈狠狠划去。“噗嗤” 一声,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像绽开一朵妖异的花。
老四的身体抽搐了两下,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再没了声响。菜刀上的血珠顺着刀刃滴落,
砸在她的鞋尖。周丹珍的手微微颤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强迫自己别过脸。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身后的正房里,还有四个恶魔在等着她。“我的天!一击致命!
小姐姐太狠了!”“注意身后!胖子要从右边窗户出来了!”周丹珍攥紧菜刀,
转身冲向院角的柴房。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里,
她发间的三条簪微微颤动,折射出冰冷的锋芒。2 第二章 柴房血战柴房的门轴早已朽坏,
周丹珍刚躲进去,便听见身后传来 “吱呀” 一声闷响,惊得她心脏险些跳出胸腔。
她迅速矮身钻进柴堆深处,将自己埋在干燥的稻草里,只留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
菜刀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冰凉的刀刃贴着衣襟,
却让她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 —— 方才杀人的恐惧还在四肢百骸蔓延,
但弹幕的提醒如同警钟,时刻提醒着她不能有半分松懈。“轰隆!
”院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粗哑的咒骂:“他娘的!老四那废物呢?
人没抓到,还让这小蹄子把门锁了!”是那个胖子的声音!周丹珍屏住呼吸,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透过柴房门板的缝隙,她看见一道魁梧的黑影正站在正房窗下,
手里的铁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次挥舞都能砸得木窗棂 “咯吱” 作响。
弹幕在眼前疯狂跳动,莹白色的字迹晃得她眼睛发酸:“这胖子的体型,一看就力大无穷,
正面刚肯定不行啊!小姐姐!”“啊啊啊!!!我不敢看了!”“啊啊啊!!!他过来了,
他过来了!”“反派怎么还不出现啊,求求了,赶紧出现一个人救救小姐姐吧!
”周丹珍的目光快速巡视周围,看到一个缺了口的陶制油灯放在木架上,
灯盏里还剩小半盏煤油,灯芯早已燃尽,只留下一圈黑色的焦痕。她悄悄挪动身体,
稻草摩擦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清晰,
吓得她立刻僵住 —— 院外的脚步声正朝着柴房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老四?你在里面吗?” 胖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不耐烦的粗喘,“别他娘的偷懒!
赶紧出来搜人!”周丹珍握紧菜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能听见胖子的手在推门板,
朽坏的门轴发出 “吱呀” 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开。
弹幕的提醒再次涌来:“别出声!他还没确定你在里面!”“快把油灯藏到柴堆里!
等他进来就推下去!”“小心他的铁棍!能一下打断骨头!”周丹珍立刻行动。
她匍匐着爬到木架旁,小心翼翼地取下油灯,将其埋在身前的柴堆里,
只留灯口露出一点缝隙。做完这一切,她刚缩回柴堆,柴房的门就被 “哐当” 一声撞开,
木屑飞溅中,胖子魁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阳光顺着他的身影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整个柴房都笼罩在黑暗里。胖子手里的铁棍在地上拖行,
划出刺耳的 “刺啦” 声,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震动。他眯着眼睛扫视四周,
目光扫过柴堆时,周丹珍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没人?” 胖子嘀咕着,
伸手抓起一把稻草扔在地上,“老四那废物,跑哪里去了?” 他一边骂,
一边往柴房深处走,腰间的打火石随着动作 “叮当作响”,那声音在周丹珍听来,
却像是催命的符咒。弹幕突然疯狂刷屏:“就是现在!他走到油灯旁边了!”“推柴堆!
把油灯砸到他身上!”“快!他要回头了!”周丹珍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发力,
将身前埋着油灯的柴堆往前一推,干燥的稻草瞬间倾泻而下,
带着煤油灯一起砸向胖子的后背。“哗啦” 一声,油灯摔在地上,煤油溅了胖子一身,
灯盏的碎片划破了他的皮肉,疼得他 “嗷” 地一声惨叫,
手里的铁棍 “哐当” 掉在地上。“哪个小兔崽子敢暗算老子!” 胖子怒不可遏地转身,
伸手就要去腰间摸打火石。周丹珍知道不能给他机会,她握紧菜刀,借着稻草的掩护,
猛地扑了上去。胖子的反应极快,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粗糙的手掌正好抓住了周丹珍的手腕。巨大的力道传来,
周丹珍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菜刀险些脱手。她强忍着疼痛,
另一只手迅速摸向发间 —— 三支银簪冰凉的触感传来,她猛地拔下一支,
朝着胖子的手背狠狠刺去!“啊!” 胖子疼得惨叫一声,抓着她手腕的手瞬间松开。
周丹珍趁机往后一退,拉开距离,同时捡起地上的铁棍。她虽习得三年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