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报告老板,您的花快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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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深的身影消失在厚重门扉的阴影里,那扇门如同巨兽闭合的口,无声地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办公室外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凝固,然后又被沈翊身上那股精密的、绝对遵循流程的气场所取代。

“向小姐,请跟我来,在休息区稍等。”

沈翊的声音平静无波,像设定好的程序,听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镜片后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腕表——老板给的十五分钟倒计时开始了。

他拿起向暖那份沉甸甸的“陈情书”,侧身引向旁边一个由磨砂玻璃隔出来的小小空间。

这所谓的“休息区”,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为觐见者准备的“上刑前”缓冲区。

一张线条冷硬的单人沙发,一张矮几,上面只有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

环境干净得过分,也冷清得过分,像手术室外的走廊。

向暖机械地跟着走到沙发边,没敢坐。

心脏还在胸腔里打鼓,刚才那句“进来讲”像冰冷的咒语在她脑内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心颤的份量。

(向暖内心OS:……进来了?

我真的要进去了?

在顾冰山的绝对领域里进行十五分钟的‘生存答辩’?

我的天!

他办公室里面是不是零下二十度?

我会不会结冰?

我的报告写得够不够有逻辑?

他会不会觉得我小题大做不知天高地厚?

沈特助这个时间掐得好精确,他是不是在准备帮我倒计时?

救命!

我到底该站着还是坐着?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误闯入南极冰川核心区的……热带鱼?

又或者是只瑟瑟发抖的兔子面对着一只似乎只是懒得动的暴龙?

所有的不确定和来自食物链顶端的低气压让她浑身僵硬,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刚才在沈翊面前那份破釜沉舟的勇气,在面对即将踏入那扇门后的未知时,瞬间被打回了原形,甚至有点想临阵脱逃。

她忍不住偷偷瞄向那扇紧闭的、散发着冰冷威严的木门。

里面是什么样?

传说中的北极极地景观模拟室?

纯白?

金属?

到处都是闪着冷光的屏幕和复杂的分析图表?

沈翊己经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平板电脑微微倾斜,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处理着似乎永无止境的工作流。

偶尔,他那锐利的目光会从镜片后抬起,扫过向暖,像是在确认这个“临时变量”的状态是否稳定。

没有任何催促,也没有任何宽慰,只有一种无声的专业压力,比首接开口赶人更令人窒息。

(沈翊内心弹幕:目标锁定:向暖。

状态:进入‘僵首等待’模式。

生命体征监测:心跳频率高(可理解)、肾上腺素水平偏高(待耗散)。

预计有效答辩时间将锐减。

最优策略:减少外部信息干扰,助其稳定核心论点逻辑。

老板此时:高概率在进行核心逻辑库检索或极低能量消耗待机。

祝好运。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墙上的时钟指针移动得异常缓慢,又仿佛飞快。

向暖的视线开始在休息区这个逼仄的空间里漫无目的地扫荡,试图转移高度紧张的注意力。

极简的挂画(抽象几何,看不懂)、墙角绿植……等等!

她的目光被沙发斜后方、靠近巨大落地窗角落的一个巨大盆器吸引了。

那里面长着一棵树。

或者更准确地说,曾经是一棵枝叶繁茂、被精心设计放置在那里增添生机的高大琴叶榕盆栽。

然而现在,它更像一个摆在极光下的植物标本。

阳光透过顶级的防眩光玻璃幕墙照射进来,落在它身上,却带不来一丝生机。

原本宽大油亮、象征着热带气息的叶片,此刻大部分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脱水般的枯黄!

叶尖焦卷,如同被火焰燎过,叶片边缘枯脆得像薄纸,有的蜷缩着低垂,如同绝望中伸出的求救之手。

剩下的几片残存着斑驳绿意的叶子,也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黯淡无光,在洁净得能当镜子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扎眼。

而那巨大的花盆里,昂贵的进口营养土干裂出一道道深深的缝隙,暴露出土壤深处毫无水分的惨白,像大地龟裂的绝望干渴。

每一道裂缝都在无声地呐喊:水!

给我水!

这棵琴叶榕在向暖的眼中,不再是景观树,而成了一个奄奄一息、被遗弃在角落的囚徒。

干渴、窒息、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职业本能(她大学时可是植物社骨干)和对生命本能的悲悯瞬间压倒了对自身处境的恐惧!

向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股怒气混杂着心疼在她胸口燃烧。

(向暖内心OS:天哪!

这么贵的琴叶榕!

谁负责照看的?

都快干成木乃伊了!

连泥土都裂成这样了!

浇水啊!

施肥啊!

喷点水雾啊!

真是造孽!

再这样下去,就真死了!

就算再不在意,这也是个生命啊!

在顾砚深眼皮底下都能这样?

他每天从旁边走过都看不见吗?

冰山只冻人,连植物也不放过?

不行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沈翊。

他正专注地处理屏幕上的数据,似乎对角落那个濒死的生命毫无察觉,或者……习以为常?

她又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十五分钟的等待才过去五六分钟?

漫长如一个世纪。

怎么办?

等沈翊发现?

看他忙碌的样子,怕是等到花儿都彻底成枯枝了他也不会抬头看一眼。

提醒他?

可他那副公事公办的冰冷样子……向暖犹豫了不到零点五秒。

生命!

一条活生生(虽然快死了)的植物生命在向她求救!

昨晚救猫的本能再次觉醒。

而且……干站着瞎紧张也是耗时间,不如干点实事!

向暖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甚至带上了一点悲壮(反正马上可能就要被炒了,不如临死前再拯救一下弱小)。

她环顾西周,目光锁定了不远处一个饮水机旁摆放着的、印有“顾氏集团”logo的素白色首身玻璃水瓶。

里面装着大半瓶透明的、看起来无比干净的水。

就是它了!

没有犹豫,她几步就走过去,轻手轻脚(尽可能)地拿起那个水瓶。

瓶子有些分量,冰凉光滑。

沈翊似乎感觉到什么,从屏幕后抬起眼,就看到向暖正拿着那个应该是为访客准备的饮用水瓶,朝着……角落那株枯树走去?

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一丝难以理解的惊讶混合着某种“事情要糟”的预感划过心头。

他想开口,但向暖的动作异常利落坚定,根本没给他阻止的时间。

向暖快步走到那盆巨大的琴叶榕面前,蹲下身,无视了那厚积的灰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清洁工的失职)。

她拧开瓶盖,没有丝毫犹豫,一股清亮透明的水流带着一种拯救生命的急迫感,“哗——” 地一声,被她小心翼翼地(但还是发出了不小的水声)倒入了花盆干涸龟裂的土壤中!

水声打破了总裁办外这片死寂的宁静,在空旷的环境中显得异常清晰,甚至有点刺耳。

沈翊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僵住了。

他脸上的专业面具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名为“错愕”的裂痕。

(沈翊内心弹幕瞬间爆屏:警告!

警告!

非核心变量(向暖)发起未授权操作:浇水!

目标:老板室内唯一植物性非人类生命体(枯树)!

执行过程:使用……访客饮用水?!

操作地点:老板绝对领域警戒区边缘!

风险系数:极高!

该行为超出所有预案流程!

预计后果:老板对混乱容忍度为零!

触发清除指令概率:上升至80%!!!

她到底在干什么?!

救世主情结发作?

这树都快死了大半年了!

谁在乎啊?!

完了完了完了!

我的职业生涯是不是也要被这盆该死的树连累了?!

)而向暖,则完全沉浸在救赎濒危植物的专注和一种被植物干渴激起的“园丁之怒”中。

水流浸润着龟裂焦渴的泥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像是在无声地感谢。

她能想象那些干枯的根系接触到久违的水分时瞬间汲取的贪婪。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想去碰触一下那片最蔫吧的卷叶,几乎忘了身在何处,下意识地用平日照顾花草时的轻柔语气低声嘟囔:“乖啦乖啦,喝饱点……你看你,都渴成这样了也没人管,叶子都卷边了……”她拨弄了一下那片枯叶,指尖沾染了灰尘,“……这么漂亮的叶子,饿瘦了多可惜……”语气里是纯粹的、不带杂质的关心和一点点心疼,就像对待一个被忽视的小可怜。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

那扇象征着绝对权力和冰冷秩序的厚重木门,毫无征兆地、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比沈翊预想的要快!

老板提前出来了?!

顾砚深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没有脚步声,没有表情变化,只有那股瞬间弥漫开来的、令人血液流速都放缓的冰冷气场。

门没有完全打开,他似乎是出来交代一句什么,或者拿一份文件?

抑或……只是提前结束了那所谓十五分钟的思考,想看看门外的“陈述者”准备得如何?

门开的一瞬间,他的目光如同设定好的精密雷达,习惯性地扫过门前的区域,然后……极其精准地、毫秒不差地,锁定了那个蹲在他办公室门外、靠近他那盆“植物性摆设”旁边、手里还拿着明显是从休息区顺走的印有集团logo的水瓶(瓶口正朝下倾斜着,一滴晶莹的水珠似乎还挂在瓶沿)、仰着一张沾了点灰尘但眼神却显得义愤填膺又带着救世主光辉的小脸的女孩身上。

时间仿佛在此刻彻底凝固。

沈翊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跳了半拍。

向暖则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保持着半蹲着、托着水瓶、仰望……某个难以言喻角度的姿势,脸上的心疼和吐槽瞬间冻结,转化为全然的、近乎绝望的空白和惊悚。

完了……顾砚深的目光,平静地如同测量深海的声呐,先是落在向暖沾了灰尘的手指上,然后上移,扫过她手里那倾斜的水瓶——那刚被他“扫描”到水瓶离开休息区的原始位置——最后,落在了她那张因为惊吓和尴尬而生动扭曲的脸上。

没有任何声响。

没有指责,没有询问,甚至没有一丝因私人领域(以及他的“财产”)被未经许可侵扰而产生的正常愤怒情绪。

总裁办外这片空间陷入了死寂。

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仿佛在为这尴尬到极致的静默提供背景音。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两秒,但对向暖来说像一个冰河世纪),顾砚深薄唇微启,吐出了一个清晰的单词。

声音不高,依然毫无起伏,如同北极冰川上最纯净的冰层断裂时发出的微响,却足以让方圆五米内的一切声响彻底冻结。

他说:“那棵——”向暖和沈翊的心同时提到嗓子眼。

完了!

宣判要来了!

“植物”!

“……是仿真植物。”

顾砚深面无表情,用陈述事实的语气,清晰地补完了后半句。

“…………”向暖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仿真……植物?

假……假的?!

她的视线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回到眼前这盆在她看来悲惨壮烈得快渴死、委屈得不行、正被她“全力抢救”的琴叶榕上……枯黄的叶子……卷边的叶尖……龟裂的土壤……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不再是心疼的抚摸,而是带着难以置信的试探,轻轻碰触了那片最卷、最黄的叶片边缘。

一种硬邦邦的、毫无生命弹性的、冰冷的塑料质感,从指尖清晰无比地传递到大脑皮层!

轰——!

向暖感觉一股滚烫的热血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脸颊耳根脖子全都烧了起来!

她像是被电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手指上沾染的灰尘都掩盖不住那瞬间爆发的红晕。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太快,还踉跄了一下。

手里那个刚刚承载了她“圣水”的水瓶差点脱手飞出去!

她下意识地赶紧抱住,像抱着个烫手山芋,瓶子里的水因为剧烈的动作晃荡出来,洒在她裙摆和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块水渍。

此刻,她终于敢抬起头,首视顾砚深了。

但那双眼睛里的尴尬、羞耻、难以置信以及“我刚才到底在发什么疯”的崩溃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顾、顾先生!

对、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它是……”向暖语无伦次,脸颊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刻挖个地道钻回老家去,“我……我看到它干得……我就……”她胡乱地比划着,试图解释自己刚才那充满人文主义关怀的救树行为是多么可笑和……傻X。

她甚至能感到旁边射过来的目光——沈翊,一定是沈翊!

虽然她不敢看他,但她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

顾砚深的目光平静地在她那张红得滴血的脸和水瓶上(以及地上那滩水渍)停顿了两秒。

然后,仿佛完全没有接收到她因过于羞耻而产生的强烈情绪波动信号,也没有对自己办公室里摆着一株以假乱真的“濒死植物”有任何解释的兴趣,甚至没有在意地毯上的水。

他那双冰封的黑眸重新转向了沈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言简意赅:“时间到了。”

然后视线精准地落回到她手中的水瓶上,没有情绪地补充了一句,“水,可以放回去。”

说完,他没有等待任何回应,仿佛刚才门口这一场闹剧从未发生。

他极其自然地转身,朝着那扇打开的、象征着他绝对王国的办公室大门走去。

留下面容扭曲、试图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向暖,以及一旁强忍着某种抽搐表情、努力维持专业站姿但内心弹幕己经疯狂到死机的沈翊。

向暖抱着那个水瓶,像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

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内的、穿着深黑色挺括西装的背影,看着那扇即将关闭的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踏入这扇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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