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干嘛呢?都不想干活了吗?今天可是涂家二千金和晋家小公子的婚宴,要是有啥差错,可有你们好看的,干活给我机灵点” ,保洁领班对着她们喊道。
“啊,是是是”两个保洁被吼了一通,顿时老实多了,谁和谁结婚关她们什么事,只要给她们结工钱就行了。
此时的化妆间。
“妹妹,嫁过去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姐姐说,我会尽量帮你安排的” ,一个打扮得温柔典雅的年轻女子说着。
涂雅顶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肤如凝脂,笑容莞尔,好一副佳人风范,如果忽略掉脸上偶尔出现的嘲讽的话。
涂婳面无表情地坐在化妆台前,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
她穿着一身抹胸的白色婚纱,裙摆还有些许花瓣点缀着,肌肤胜雪,高贵冷艳。
只见她淡淡地回“涂雅,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好装的 ”
涂雅顿时收了笑容,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哼,还对我甩脸皮子呢,当初老爷子定了两家的婚事,要不是姐姐我好心让给了你,你一个私生女,能进晋家的门?”
听罢,涂婳一阵冷笑。
真不知道她脸皮用什么做的,这么厚。
嗤笑道:“哦?那姐姐怎么不跟晋家公子结婚呢?你要是后悔的话,我现在就让给你啊,毕竟涂家大小姐可是名正言顺的大家闺秀,想来晋家一定会同意的”
涂雅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难堪和怒容。
声音陡然拔高道:“涂婳,别不识好歹,今天好声好气跟你说话,是看在你同意结婚的份上,最好乖乖的嫁过去,要是整什么幺蛾子,父亲那可说不过去”。
说完,就拿着她的香奈儿包包快步走出化妆间。
呵,可笑的一家人,一天天整些小把戏,烦人。
也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听说这晋家小公子因为有腿疾心理有些扭曲,性情古怪,暴躁无常,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不过,她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反正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收回思绪,对着镜子,细细描起了唇釉。
迎宾大厅。
受邀参加的宾客陆续到来,一辆辆***款车子开进停车场。
来参加今天婚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毕竟涂家和晋家都是H市的大块头,特别是晋家,在H市商圈可是排行第一的老大哥。
晋家产业涉及范围非常广,包含房地产,民用航空,酒业,娱乐等,分布全国各地,总部在首都,H市只是一个分部,在业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再往下分别是刘家,孙家,然后就是涂家了。
气氛逐渐热闹,宾客觥筹交错。
这些宾客虽然明面上都是来参加婚宴,实际上都是为了商业交际,攀关系,拉投资。
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又能给晋涂两家面子,又能结交些人脉,何乐而不为呢。
礼台上。
主持人开始了演讲 “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对新人的婚礼,相信你们的好意和祝福会让他们更加坚定地走下去,不过呢……”
现场嘉宾都停止了交流,安静地听着主持人讲话。
“因为我们的新郎有个别原因,不太方便到现场,新人上礼台这一环节就免了,婚宴继续进行,祝大家今晚吃得开心”。
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又默契地继续交流起来了。
晋家小公子的腿行路不方便,整日坐轮椅,大家都心知肚明。
场上哪个不是人精,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该说的不说。
中间的一桌宴席上。
于淑萍看了一眼自家老公涂海,装模作样地说 “老涂,这晋家怎么回事,结婚就跟儿戏一样,说不来就不来,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
涂海沉着脸,说“你瞎操心什么,这桩婚姻能成就行,打我们的脸,晋家犯得着吗?我们把二女儿嫁过去,本来脸上就不好看,要是把雅儿嫁过去,不见得会这样” 。
于淑萍顿时眼神浮现一丝慌乱,急忙说“你可别老糊涂了,雅儿怎么能嫁给一个那样的人,我们的雅儿这么知书达理,那个不成体统的野丫头哪能和雅儿比”。
怕母亲越说越多,涂雅赶紧拉住母亲, 劝道:“妈,别说了,姐姐的婚宴出现这样的意外父亲也不开心,你就少说两句吧”
涂海看着这个懂事的女儿,收起了脸色,于淑萍也不好说什么了。
化妆间。
涂婳的纤细的手指正在手机对话框上飞快敲打着。
“没有鸟笼的燕子”: 婳,那男的长得怎么样?
“不会画画” :不知道,没见过。
“没有鸟笼的燕子”:啊?这婚宴都这么久了还没见着人啊,会不会是奇丑无比,不敢见人啊?
“不会画画”:……
“没有鸟笼的燕子”:第一次结婚感觉怎么样,给我传授一下心得感悟。
“不会画画”:没啥感悟,我随便结的。
“没有鸟笼的燕子”:听说那男的脾气暴躁无常,要不是我现在在英国,保证给你带两队专业打手撑场子!
“不会画画”:收敛一点,楚大律师,你这副德行,哪个律师所敢要你 。
“没有鸟笼的燕子”:好啦,你有啥事跟我说,别委屈着自己,我这边还忙着分析案例呢,有空聊啦。
“不会画画”:好的(jpg)。
楚燕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一名律师。
现在楚燕在英国进修法律,而她则是市中心医院的一名康复科治疗师。
这时,有人敲了两下门。
涂婳熄了手机屏,道:“请进”
门开, 只见进来了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英俊男人。
他极有涵养地欠了欠身子,“少夫人,我是金侯,少爷的助理,让您久等了,现在由我来接您到新房”。
说完便伸出手做一个请的姿势。
涂婳淡淡地道 “谢谢,劳烦了”。
他没说对方为何不来,也没说为何不正常进行婚礼,她识趣的不问,反正这些也不重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黑色卡宴里。
涂婳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着的车水马龙,装潢奢华的商店,看着外面的人间烟火,顿时有一种孤独感笼罩在她身上。
她的人生大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最重要的人没能看到她结婚。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车窗外星空。
母亲说过:“妈妈没有离开你,只不过妈妈变成了星星,一直在天空中看着你,变成了春风,吹拂你的脸颊,变成了细雨,拥抱着你”。
回忆着母亲温煦的笑容,一幕幕仿佛在眼前。
这些话让她独自走过来这么多年仍旧感到心里有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