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睁眼那夜,弟弟正用我的奖学金买最新款游戏机。反正姐你复读十年也考不上大专。
他嘲弄道。我盯着他脑内那根连接我命运的 stealing 系统金线微笑。这一次,
我会在高考最后一分钟才切断偷分系统。不仅要他身败名裂。还要全家陪葬。雨点砸在窗上,
噼啪作响,像极了上一世最后那晚,那个四十岁暴力男***头落在我身上的声音,沉闷,
窒息。我猛地睁开眼。廉价台灯昏黄的光晕下,是熟悉又令人作呕的旧书桌。
桌上摊开的习题册,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但大脑空空如也,
那些公式定理像被无形的手抹去,只留下一片疲惫的茫然。喉咙里还残留着鲜血的铁锈味,
骨头断裂的剧痛似乎还烙印在灵魂深处。客厅传来喧闹的游戏音效,
夹杂着父母和爷爷奶奶宠溺的笑声。“还是我儿子厉害!又通关了!”“快看,
这新游戏机就是清晰!我们小宝真是天才,玩玩游戏都能考第一!
”我的心跳在死寂的胸腔里猛地擂鼓,一下,又一下,沉重得发痛。
指尖触到粗糙的木质桌面,
一道陈年的刻痕硌着指腹——那是小时候弟弟抢我玩具时推我撞上去留下的。不是梦。
那暗无天日的十年,那被践踏、被榨干、最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弃、被打死的痛楚,是真的。
我回来了。回到这个令我窒息的地狱。房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弟弟周天宝捏着一沓崭新的钞票,炫耀似的甩得哗哗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
那钞票的颜色刺痛了我的眼——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啃着干馒头,
用几乎要熬瞎的眼睛换来的省级学科竞赛奖学金。虽然明知每次大考都会莫名其妙失利,
但这竞赛奖金是我唯一能紧紧攥住的一点希望,是我逃离计划的启动资金。“妈说了,
你这奖学金放你那也是浪费,正好给我买PS5!”他晃着手里红彤彤的票子,语气轻佻,
“反正姐你复读十年也考不上大专。”他嗤笑一声,恶意纯粹而享受,“蠢货就是蠢货,
装什么热爱学习。”父母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看着他们的宝贝儿子,
眼里是满满的骄傲和纵容。“天宝说得对,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早晚是别人家的人。”父亲皱着眉,对我的存在习以为常地厌烦。“就是,
钱给天宝花才值当。你弟以后是干大事的人,现在就得用好的。”母亲附和着,
甚至懒得看我一眼,只殷勤地问,“天宝,饿不饿?妈给你削个苹果?
”爷爷奶奶在一旁笑呵呵地点头,仿佛这是天经地义。心脏像是被冰渣填满,
收缩间带来尖锐的冷痛。前世,他们就是用我的卖命钱,
欢天喜地地把周天宝送进了大学殿堂。而我,在被那男人打得奄奄一息时,
听到的最后一个关于娘家的消息,是母亲喜气洋洋地在电话里说,
用我的彩礼给天宝买了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和名牌球鞋。
而就在这一片令人作呕的温馨赞誉中,我眼前猛地一阵眩晕。世界似乎褪色了一瞬,
视野的中心聚焦在周天宝那颗硕大的头颅上。皮肤、骨骼仿佛变得透明,
我能“看”到——不,是感知到,一根极细极淡,却闪烁着诡异冰冷光泽的金线,
从他大脑深处延伸出来,像一条恶毒的寄生虫,穿透虚空,牢牢地钉死在我的眉心。
一种生命力和智慧被持续不断、贪婪吮吸的虚脱感,顺着那根金线清晰地传来。
成绩交换系统绑定中…绑定宿主:周天宝。被绑定者:周招娣。
状态:持续窃取‘思维能力’与‘知识积累’,效率97.8%…冰冷的机械音,
并非来自耳朵,而是直接响在脑海。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我所有的挑灯夜读,
所有的咬牙坚持,所有被斥责为“笨鸟先飞”、“无用功”的努力,
最终都化作了滋养这条寄生虫、垫高他锦绣前程的养料!甚至我死后,那笔沾着我血的彩礼,
也成了他大学里风光挥霍的资本!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烧干了血液里最后一丝温度。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刺痛让我勉强维持着面部表情的麻木。我不能动,不能现在撕破脸。
系统解除的时机,必须是高考考场!必须在他志得意满、即将触摸到最高荣耀的那一刻!
我缓缓垂下眼,盯着习题册上那片怎么也无法刻入脑子的难题,
声音低微得像一粒尘埃:“……我知道了。”周天宝满意地哼了一声,
像打发乞丐一样挥挥手:“知道就好!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他抱着他的新游戏机,
像个得胜还朝的将军,被全家簇拥着离开。房门被重重带上,隔绝了外面的欢声笑语。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窗外永无止境的雨声。我抬起头,看向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自己——苍白,
麻木,眼底却燃着两点幽冷死寂的鬼火。周天宝,我亲爱的弟弟。尽情享受吧,
享受你这最后偷来的半年时光。这一次,姐姐会给你准备一份毕生难忘的“成年礼”。
不仅要你身败名裂。还要所有吸过我血的,一一陪葬。***接下来的日子,
是踩着刀尖的舞蹈。我重新捡起课本,从最基础的公式定理开始啃噬。效率低得令人绝望,
思维像是生锈的齿轮,每转动一圈都发出艰涩的***,留下模糊的痕迹。
那种知识如水过鸭背,留不下分毫的感觉,比纯粹的愚笨更令人窒息。每一次提笔,
每一次阅读,都是对意志的凌迟。但我经历过真正的地狱。那男人酒瓶砸在头上的钝痛,
皮带抽在身上的***,最后被踹断肋骨、内脏破裂的冰冷…这点学习上的阻滞,算什么?
教室里的空气一如既往地沉闷。我的成绩稳居下游,是老师偶尔叹息、多数时候无视的存在。
而周天宝,哪怕他上课鼾声如雷,流着口水梦呓游戏技能,只要被老师点名叫起,
总能歪打正着地说出正确答案,引来一片惊叹和老师无奈的纵容。“有些同学啊,
就是天赋好,没办法。”数学老师推推眼镜,语气复杂。周天宝得意地翘起二郎腿,
视线扫过我,像看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课间,我埋首继续演算一道折磨人的三角函数。
前排女生尖锐的嘲笑毫不避讳地传来:“装什么装啊,周招娣,
你那脑子记电话号码都费劲吧?”“就是,看她弟,睡觉都能考满分,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听说她爸妈疼弟弟疼得眼珠子似的,
她在家就跟个丫鬟差不多…”“怪不得一股晦气样。”铅笔芯啪一声折断。
我面无表情地换上一支新的,仿佛那些话只是蚊蝇嗡嗡。孤立?鄙夷?
上一世我还会偷偷掉眼泪,现在只觉得可笑。她们的声音,
和周天宝系统运行时那细微的吮吸声混在一起,都是背景噪音罢了。
我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周天宝身上,精准地找到那根只有我能看见的金线,
感受着那持续的抽取,那冰冷的连接。每一次感知,都让心底的恨意和计划更清晰一分。
家里的气氛更是令人作呕的盛宴。每一次周天宝拿着近乎满分的试卷回家,
都像一场神圣的献祭。母亲会做一大桌他爱吃的油腻饭菜,父亲难得地露出笑容,
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周家的种就是不一样”。爷爷奶奶把试卷摸了一遍又一遍,
仿佛那是什么圣旨。“还是我们天宝争气!不像某些人,浪费米粮!”饭桌上,
父亲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子刮过我。碗里是干硬的剩饭和几根咸菜,
对面周天宝的碗里堆满了红烧肉和鸡腿。“姐,帮我盛饭。”周天宝把空碗递过来,
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语气理所当然。我接过碗,指尖没有一丝颤抖。盛好饭,放在他面前。
“啪!”母亲突然一筷子打在我手背上,立刻泛起红痕。“没眼力见的东西!
没看你弟手占着?不会把菜给他夹碗里?”我沉默着,拿起筷子,给他夹了几块肉。
他们尽情地狂欢,沉浸在周天宝用我的血肉堆砌出的虚假繁荣里。每一次炫耀,每一次对比,
每一次践踏,我都默默咽下,只在心里那本越来越厚的账簿上,狠狠添上一笔。晚上,
躲在杂物间的床上,我会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一遍遍回忆那根金线的模样,
模拟着切断它的瞬间,用那即将到来的毁灭景象喂养自己几乎要枯竭的灵魂。
周天宝脑中的那根金线,在我眼中一日比一日清晰,一日比一日刺目。它微微搏动着,
源源不断地抽走我的清明,灌注进他的空虚。
我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那个寄生在他意识深处的冰冷光团——系统核心。它在沉睡,
在安稳地享受这不劳而获的盛宴。忍耐。等待。我像一具冰冷的活尸,吞咽着绝望和仇恨,
等待着那个唯一的、必须万无一失的时刻。时间在笔尖和泪水中艰难爬行。
倒计时一百天、五十天、三十天……高考前夜,家里的气氛达到一种虚假繁荣的顶峰。
周天宝打着“放松”的旗号玩了个通宵游戏,父母大气不敢出,反而给他端茶倒水。而我,
早早被赶回杂物间“别影响弟弟休息”。我坐在狭窄的板床上,
听着外面电视机的嘈杂和周天宝游戏的音效,一遍遍在脑中模拟着明天的行动。
系统的“解除”指令,需要极强的、高度集中的精神冲击,如同用最锋利的冰锥,
精准地刺入那个连接点。时机,必须在最后一科,最后几分钟。在他以为胜券在握,
系统最松懈,也最与他意识紧密交融的时刻。窗外,天光微熹。***考场。肃静,
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压抑的呼吸。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一尊沉入深海的石像。
前面的考试,语文,数学,理综…我按部就班地答题,能写多少写多少,
依旧是一片混沌阻滞。能感觉到那根金线持续不断地抽取,贪婪依旧。周天宝在我斜前方,
翘着二郎腿,下笔如飞,嘴角挂着一丝掌控一切的、令人厌恶的微笑。最后一场,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