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小卖部门口嗑瓜子呢，村支书哐当一声停在我面前，红绸子一扯 —— 八千万拆迁款，

明天到账。我手一抖，瓜子壳喷他脸上。对门婆婆正举着鸡毛掸子偷看，

我赶紧把批文往身后藏，扯谎说领了桶金龙鱼。晚上老公呼噜震天响，我盯着他后脑勺发呆。

前天才说家里只剩三万二，够不够给他弟凑彩礼。现在八千万砸过来，这婚还能保住不？

第二天我妈电话里哭：“钱到了！你爸说，去告诉你老公，是他家拆了八千万。

”我捏着手机腿肚子转筋，这试探要是试出个白眼狼，我该咋办？

1 突然暴富的烦恼我蹲在自家小卖部门口嗑瓜子时，村支书踩着自行车叮铃哐啷冲过来，

车把上还挂着个红绸子包裹的硬纸板。林晓梅！你家老宅拆迁批文下来了！

他把自行车往电线杆上一靠，扯开红绸子露出烫金大字，整整八千万！明天就打你卡上！

我嘴里的瓜子壳喷了三米远，手里的塑料袋都被捏变形了。八千万？

我前天才跟老公张建军说家里存款只有三万二，够不够给他弟凑彩礼。叔，你没看错？

我手都在抖，摸出手机想给我妈打电话，又突然想起什么，这事千万别跟对门张家说啊！

村支书拍着大腿笑：你当我傻？张建军他妈那嘴，全村狗都知道她家母鸡下双黄蛋了。

放心，我这嘴严得很！可他话音刚落，对门的防盗门就吱呀开了道缝，

张建军他妈王桂香的脑袋探出来，眼睛跟雷达似的扫着我们手里的批文。哟，

这不是支书吗？啥好事啊让我们家晓梅这么高兴？她穿着碎花围裙，

手里还拎着把鸡毛掸子，脚边的大黄狗冲着批文汪汪叫。我赶紧把批文往身后藏，

扯出个假笑：没啥，支书说我们家小卖店卫生达标，奖了桶金龙鱼。王桂香撇撇嘴，

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发红的耳根：是吗？我瞅着不像啊…… 建军！你媳妇好像中彩票了！

张建军趿拉着拖鞋从屋里跑出来，他刚下班，工地上的水泥点子还沾在裤腿上。咋了妈？

晓梅中奖了？他搓着手凑过来，眼神里的光比灯泡还亮。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有八千万，指不定要闹成啥样。当初结婚时王桂香就嫌我家是开小卖店的，

说我配不上她大学生儿子，彩礼一分没给，还让我陪嫁了台洗衣机。别听妈瞎说，

我把张建军往屋里拽，支书就是来通知缴水电费的。关上门的瞬间，

我听见王桂香在门外嘟囔：肯定有事瞒着我们，这丫头片子今天不对劲……

张建军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到底咋了？你跟我说实话。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这是他心里打小算盘时的毛病。我咬咬牙，

决定先瞒着：真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对了，你弟彩礼的事，我跟我妈商量了，

先凑五万给你家周转。他眼睛立马亮了：真的？晓梅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

他凑过来想亲我，我往旁边躲了躲，他身上的汗味混着水泥味让我有点反胃。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八千万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里。张建军的呼噜声震天响，

我瞅着他后脑勺突然想起结婚那天，他喝多了跟我说：等我以后发达了，

肯定让你住大别墅。现在别墅真的要来了，我却开始害怕。

2 试探出的真面目第二天一早，我妈火急火燎地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在抖：梅梅，

钱到账了！八千万！银行给我打电话时我腿都软了！我握着手机走到阳台，

看着对门王桂香正在给她家菜地浇水，赶紧压低声音：妈，千万别声张！尤其是对张家！

我知道，我妈在那头喘气，你爸说要考验考验张建军，看看他是不是真心对你。

咋考验啊？你回家一趟，咱合计合计。我跟张建军说回娘家拿点腌菜，

他正对着手机傻笑，头也没抬地说：顺便问问你妈，那五万块啥时候能拿过来，

我弟相亲对象催得紧。到了娘家，我爸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手里把玩着个新核桃：梅梅，爸给你想个招。你回去跟张建军说，是他家老宅要拆迁，

能分八千万。我愣住了：为啥啊？你就看着，我爸呷了口茶，

这钱能照出人心来。要是他真心对你，

知道自家有钱了只会想着跟你好好过日子；要是他变了心……

我妈在旁边抹眼泪：我就说那王桂香不是省油的灯，当初就不该让你嫁过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想想张建军这些年对我的好 —— 虽然他总偷偷给他妈塞钱，

虽然他弟总来蹭吃蹭喝，虽然王桂香天天指桑骂槐 —— 但他冬天会给我焐脚，

我生病时会守在床边。爸，他应该…… 不会变吧？我爸哼了一声：人心隔肚皮。

你就照我说的做，看看再说。回到家时，张建军和王桂香正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盘没洗的草莓。王桂香看见我就直撇嘴：咋才回来？建军等你做饭呢。

我换鞋时深吸一口气，故意装作激动的样子：建军，妈，告诉你们个大好事！

两人同时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刚才村支书跟我说，你们家老宅要拆迁了！

我盯着张建军的脸，能分八千万呢！王桂香手里的草莓啪嗒掉在地上，

张建军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说啥？八千万？是啊，

我强忍着心慌，支书说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过几天钱就到账。王桂香突然尖叫一声，

扑过来抓住我的手：真的？晓梅你没骗妈吧？我们家要发大财了？她的指甲掐得我生疼，

眼里的光跟饿狼似的。张建军在屋里转圈，搓着手嘿嘿笑：我就知道我是富贵命！

以前算卦的说我三十岁有大运，果然应验了！我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慢慢凉下去。

他自始至终没问过我一句，没说过以后要跟我怎么规划，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发财了。建军，

我试探着说，那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大点的房子？再给我爸妈也买套……

王桂香立刻打断我：给你爸妈买啥？那是我们张家的钱！你爸妈有手有脚的，

不会自己挣啊？张建军也点头：妈说得对，这钱得留着给我弟娶媳妇，再给我买辆宝马，

剩下的存起来吃利息。我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原来我爸说得没错。

3 离婚协议第三天早上，我还没睡醒就被王桂香拽起来。她穿了件新旗袍，

脸上抹着红胭脂，手里拿着张纸在我眼前晃。晓梅，你看看这个。我揉着眼睛接过纸，

标题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妈，这是啥意思？我的手开始发抖。

张建军从他妈身后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晓梅，我们离婚吧。为啥？我盯着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因为你们家要拆迁了？你别这么说，他挠挠头，

我们现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马上就是千万富翁，

总不能还跟个开小卖店的闺女过一辈子吧？王桂香在旁边帮腔：就是，晓梅你也懂事点。

建军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得找个门当户对的，比如局长的女儿啥的。你放心，

我们不会亏待你，给你十万块补偿。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突然觉得特别可笑。十万块？

就想打发我？这几年我在他们家当牛做马，进货、看店、做饭、洗衣服，

张建军的工资卡都在王桂香手里，我自己的小卖店盈利也全贴补了家用。十万块？

我把协议书扔在地上，你们打发要饭的呢？张建军脸沉下来：林晓梅你别不知好歹！

要不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这房子是我爸妈的，

家里的存款是我挣的，跟你没关系！房子是婚前财产我认，我冷笑，存款？

你每个月工资三千五，除去烟钱酒钱剩多少？这几年家里开销哪样不是我小卖店挣的？

去年你弟摔断腿，住院费五万块是谁拿的？王桂香跳起来：那是你应该做的！

嫁过来就是我们家的人，帮衬点娘家怎么了？那是你娘家，不是我娘家！我吼回去，

张建军，我算是看透你了。离婚可以，但这几年我贴补你们家的钱，还有我小卖店的盈利，

你必须还给我！张建军从抽屉里拿出本存折摔在桌上：这里有十五万，你拿了赶紧走！

别逼我翻脸！我看着那本存折，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我看见他偷偷给王桂香转了二十万，

备注是拆迁预备金。张建军，你真行。我拿起存折撕得粉碎，这婚我离，

但我要去法院告你，让法官算算清楚，这些年我到底该得多少！

王桂香尖叫着扑过来想打我，被张建军拦住了。他阴沉着脸说：林晓梅，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要闹到法院，对你没好处。有没有好处我不在乎，

我回屋收拾东西，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你们张家是什么嘴脸！收拾行李时，

我看见床头柜里放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张建军笑得一脸憨厚，

搂着我说要一辈子对我好。才三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把婚纱照塞进垃圾桶，

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王桂香在后面拍手：走了好！走了我们家建军才能娶个好媳妇！

张建军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没说话。4 真相大白我回了娘家，

我妈抱着我哭了半天，我爸在旁边抽烟，眉头皱得像个疙瘩。爸，我听你的，跟他离。

我擦着眼泪说，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家根本没拆迁，凭啥这么欺负我？

我爸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别急，好戏还在后头。第二天，我去银行查了流水，

八千万安安稳稳躺在账户里。我看着那串零，突然觉得特别讽刺。为了这笔钱，

我看清了身边最亲近的人。下午，张建军给我打电话，语气不耐烦：林晓梅，

你到底想咋样？赶紧回来签字，不然我让人去你家小卖店闹了！你来吧，我冷笑，

正好让街坊邻居都听听，你们张家是怎么发了横财就踹老婆的。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没过半小时，我就听见小卖店外面吵吵嚷嚷的。王桂香叉着腰站在门口，

对着围观的人哭嚎：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没良心啊！我们家要拆迁了，

她就想分我们家的钱，不给就闹离婚啊！张建军站在他妈身后，

一脸委屈：我跟她好好说，给她十五万补偿，她非要八千万，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有人开始议论：真的假的？张家要拆迁了？怪不得呢，

这是想一脚踹了发妻啊……我爸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拆迁批文，

往柜台上一拍：大家都看看清楚！拆迁的是我们林家，八千万是我们林家的钱！

人群炸开了锅，王桂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指着我爸说：你胡说！明明是我们家……

你们家？我走出去，把手机里的录音点开，

里面是昨天张建军和王桂香商量怎么骗我签字的对话 ——妈，她要是不签咋办？

不签就去她娘家闹，我就不信她不嫌丢人！那八千万到手，我先给你买个金镯子……

录音放完，王桂香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张建军的脸涨得通红，头埋得低低的。张建军，

我看着他，你现在还要跟我离婚吗？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王桂香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晓梅，妈错了！妈是一时糊涂啊！你别跟建军离婚，

我们好好过日子……晚了，我甩开她的手，这婚我离定了。而且我还要告你们，

骗婚，欺诈，这些年你们家欠我的，我一分都要讨回来！围观的人开始起哄，

有人朝张建军扔鸡蛋：这种白眼狼，就该让他净身出户！张建军捂着脸蹲在地上，

王桂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报复的***，只有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