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高考后第七年,被闺蜜和丈夫联手注射了神经毒素。 再睁眼,
我回到了高考前一个月,同桌正用力推我:“谭薇,醒醒!数学卷子收上来了!
” 我看着镜子里十七岁青涩的脸,口袋里手机疯狂震动——是弟弟发来的求救短信:“姐,
妈把我锁在工地天台了!” 前世这条短信让我错过了高考,毁了我一生。 这一次,
我冷静地按下了三个数字:“喂,110吗?
我要举报一起非法拘禁和危害未成年人安全事件。” 电话打完,我抬头望向教室窗外,
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不知停了多久。 车窗降下,露出余晟那张过分年轻却已锋芒毕露的脸。
他隔着喧嚣的操场,无声地对我做了个口型:“做得好。”冰冷的液体被强行推入血管,
带来一阵剧烈的、撕裂灵魂的灼痛。视野迅速模糊、扭曲,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机屏幕。
最后清晰烙印在视网膜上的,
是探视间玻璃外林倩那张妆容精致、带着毫不掩饰恶毒快意的脸,
以及她身边那个我曾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周哲,
他手里甚至还捏着那份我刚被强迫签下名字的股权转让协议,
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块待处理的垃圾。“谭薇,安心去吧。
”林倩甜腻又阴冷的声音穿透厚厚的隔音玻璃,毒蛇般钻进我嗡嗡作响的耳朵,
“你的‘薇光科技’,还有你那个傻弟弟,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窒息感如同实质的泥浆灌满口鼻,生命被迅速抽离。
无尽的怨恨和彻骨的冰冷将我彻底吞噬。……“谭薇!醒醒!数学卷子收上来了!
老班看你睡觉脸都绿了!”一个带着不耐和焦急的、属于少女的嗓音像根针,
猛地刺破包裹着我的黑暗粘稠的死亡气息。肩膀被用力推搡着。我骤然睁开眼。
刺目的白炽灯光,老旧吊扇在头顶吱呀呀转动,
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汗味和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气息。
眼前是熟悉的、堆满习题册和试卷的课桌,黑板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复杂几何图。
一张张年轻鲜活、带着备考焦虑的脸庞映入眼帘。我回来了?回到……高三?!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纤细、干净,
没有长期熬夜写代码留下的薄茧,更没有注射留下的针孔。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泛着健康的粉色。“薇薇,你发什么呆啊?睡懵了?”同桌兼“闺蜜”林倩凑过来,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心,眼神却飞快地扫过我空白的卷面,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闪过,
“是不是昨晚复习太晚了?看你脸色好差。”林倩!十七岁的林倩!穿着宽大的蓝白校服,
扎着清爽的马尾,眉眼间还带着刻意伪装的纯真无害。就是这张脸!就是这个人!七年后,
她会在冰冷的监狱探视间外,看着我一点点被毒死!滔天的恨意瞬间冲上头顶,
几乎让我控制不住想要扑上去撕碎她的喉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疼痛强行拉回一丝理智。不能!现在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我重生了,
这是老天给我复仇的机会!我死死咬住后槽牙,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
扯出一个僵硬到近乎扭曲的笑容:“嗯,有点困。”声音沙哑得厉害。“喏,镜子借你照照,
眼都睡肿了。”林倩“好心”地从书包里掏出一面小化妆镜递给我。
我几乎是颤抖着接过镜子。镜面里映出一张苍白、稚嫩的脸,
额头因为趴在桌上睡觉压出了红印,眼睛有些浮肿,
眼神里却是一片死寂过后重燃的、近乎疯狂的火焰。十七岁的谭薇。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
以为努力就能改变一切,却被至亲至信之人联手推入地狱的蠢货谭薇!就在这时,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嗡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引得前排几个同学回头张望。林倩立刻小声提醒:“哎呀薇薇!快静音!
被老班发现带手机就惨了!”我置若罔闻,手指冰冷僵硬地伸进口袋,
摸出那部屏幕已经有些磨损的老款按键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一条新信息,
发件人:小辰弟。点开。“姐!救我!
妈把我锁在城南那个废弃的‘宏远’工地顶楼天台了!
她说我不答应跟她回老家打工就不放我下去!门被她从外面用铁丝缠死了!姐!我害怕!
上面风好大!栏杆都锈了!!”后面还跟着一串触目惊心的感叹号。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记忆上!就是这条短信!前世收到这条短信时,
我惊慌失措,不顾一切地冲出教室,在高考前一个月最关键的时候,
像个疯子一样跑遍大半个城市,
最终在那个摇摇欲坠的天台上找到了吓得几乎虚脱的弟弟谭辰。为了救他下来,
我错过了下午至关重要的数学模拟考,被班主任严厉批评,
更被母亲张金花当众污蔑我“不学好、带坏弟弟”,闹得全校皆知,心态彻底崩盘,
高考一塌糊涂,人生轨迹急转直下!而这一切,
背后都少不了林倩看似“关心”实则推波助澜的“建议”和“安慰”!
心脏被冰冷和愤怒攫紧。前世的我,愚蠢、冲动,被亲情绑架,被“闺蜜”算计,
一步步走向深渊。这一次……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充斥着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决心。
在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和林倩故作担忧的注视下,
我异常冷静地按下了三个数字:1-1-0。“喂,110吗?”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清晰地回荡在刚刚结束收卷、还有些嘈杂的教室里,
“我要举报一起非法拘禁和危害未成年人安全的案件。
地点在城南废弃的‘宏远’建筑工地顶楼天台。受害人叫谭辰,是我未成年的弟弟,
现被其母张金花强行锁在天台,处境非常危险,随时有坠楼可能。请你们立刻出警!
救人要紧!”清晰、冷静、条理分明地报完地址和情况,我果断挂断了电话。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报警?!抓自己亲妈?!
林倩更是彻底懵了,脸上的担忧假面寸寸碎裂,
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薇薇!你…你疯了吗?!那是你妈啊!
你怎么能报警抓她?!小辰…小辰可能只是闹着玩的!你快打电话去撤销啊!
”她伸手想抢我的手机。我侧身避开,冰冷的目光像淬毒的针扎在她脸上:“闹着玩?
被锁在几十米高的废弃天台,锈蚀的栏杆随时可能断裂,这叫闹着玩?林倩,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怕警察真去了,发现什么吗?”我意有所指地逼近一步,压低声音,
只有她能听见,“比如……是谁一直在‘好心’地给我妈出主意,
告诉她怎么用我弟弟来拿捏我,让我乖乖听话?”林倩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眼神惊恐地闪烁,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她这副心虚到极点的样子,
彻底印证了我前世的猜测!果然是她!从这么早开始,她就已经在我母亲耳边煽风点火!
我不再看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也懒得理会教室里炸开锅的议论和随后冲进来的班主任愤怒的质问。我径直走到窗边,
猛地推开窗户。五月的风带着初夏的暖意和喧嚣操场上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吹乱了我的额发。我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楼下喧闹奔跑的学生身影,
精准地锁定了校门外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
静静停着一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宾利慕尚。车窗降下了一半。隔着几十米的距离,
喧嚣的人声仿佛自动消失。车窗后,露出一张年轻男性的侧脸。轮廓深邃,鼻梁高挺,
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明明还是少年,眉宇间却已沉淀着远超年龄的沉稳与锋芒,
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余晟。
前世那个在商界翻云覆雨、手段狠戾、最终将周哲和林倩逼上绝路的资本巨鳄。
也是……我前世到死都未能真正看清、更未能接近的男人。此刻的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
领口随意解开一颗扣子,少了些日后令人望而生畏的凛冽气势,
却依旧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他似乎一直在看着教学楼的方向,目光恰好与我对上。
没有惊讶,没有探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然后,隔着喧嚣的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