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角沾着血，像块破布似的飘着，风一吹，就蹭过城砖上的裂痕——那是狄骑的刀砍的。
秦风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衣，蹲在罪卒营的角落里。
他的手指冻得发僵，却还紧紧攥着怀里的军牌。
那是个不锈钢的小牌子，刻着“龙焱中队 007 秦风”，是他穿越前的身份。
穿越到这个鬼地方己经三天了，他还没缓过劲来——前一秒他还在热带雨林里执行任务，被一颗手雷炸飞，后一秒就躺在朔州卫的罪卒营里，身边是一群浑身臭烘烘的犯人。
“秦风，发什么呆呢？”
旁边的王二麻子戳了戳他的胳膊。
王二麻子是个壮实的汉子，脸上有块刀疤，听说之前是个猎户，因为偷了崔氏的猎物被抓进来。
“张彪那狗东西要来了，估计没好事。”
秦风抬头，看见营门口的灯笼晃了晃，接着传来马蹄声。
张彪来了——他是朔州卫的千户，萧党的人，平时最爱欺负罪卒。
只见他穿着狐裘大衣，踩着鹿皮靴，身后跟着两个亲兵，手里的马鞭抽得噼啪响。
“都给我站起来！”
张彪的声音像破锣，“城破了，狄骑要进来了。
你们这些罪卒，留在这儿断后！”
罪卒们炸了锅。
有人哭起来：“张大人，我们是罪卒，不是士兵啊！”
有人骂娘：“狗东西，你自己怎么不留下？”
有人攥着木棍发抖，眼神里全是恐惧。
秦风站起来，声音像淬了冰：“哭个屁！
想活的跟我来！”
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那是他穿越时带过来的，上面记着各种战术。
他翻到“绝境防御”那一页，指着王二麻子说：“你带第一组去军械库搬铁丝网，越多越好；李三，你带第二组去粮仓偷火油桶，要满的；剩下的跟我去街角埋伏。”
王二麻子挠着头说：“秦风，这能行吗？”
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信我，比等着被砍头强。”
罪卒们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走。
军械库的门没锁，他们搬了十几卷铁丝网；粮仓里有几十桶火油，都是张彪***的，没来得及运走。
秦风把铁丝网铺在城门口的路上，用石头压住，然后把火油桶放在铁丝网后面。
“等狄骑进来，就点燃火油桶。”
秦风说，“铁丝网能拦住他们的马，火油能烧死他们。”
刚布置好，就听见远处传来狄骑的声音。
为首的百夫长骑着黑马，穿着兽皮甲，手里的刀沾着血，喊着：“里面的罪卒，赶紧出来受死！”
秦风挥手，第一组推出铁丝网，拦住狄骑。
第二组点燃火油桶，扔向铁丝网——“轰”的一声，火油燃烧起来，铁丝网变成火墙，把狄骑拦住。
狄骑的马受惊，有的把骑手甩下来，有的骑手被火烧着，滚在雪地里惨叫。
百夫长骂着：“一群废物！
冲过去！”
他骑着黑马，挥刀砍向铁丝网。
秦风捡起块石头，砸向黑马的眼睛——黑马受惊，把百夫长甩下来。
秦风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用膝盖顶他的肚子，把他按在地上。
“去死吧！”
秦风咬碎他的喉咙，尝到血的味道。
突然，一把刀刺进秦风的胸口。
他低头一看，是个狄骑的士兵，手里的刀还在滴血。
他感觉到血涌出来，体温迅速下降，意识模糊。
“秦风！”
王二麻子喊着，冲过来要扶他。
秦风推开他，嘴里说着：“别过来……”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动，像野兽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感觉到疼痛，像万蚁噬骨，身体开始发热，皮肤裂开，露出金色的纹路——那是饕餮纹！
他的眼睛变成金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抓住那个狄骑士兵，咬碎他的喉咙，吞噬他的气血。
他感觉到力量涌出来，把周围的狄骑震飞。
罪卒们看呆了。
有人喊：“秦风大人变成怪物了！”
有人喊：“秦风大人赢了！”
有人抹着眼泪，嘴角咧到耳根：“我们活下来了！”
秦风站起来，摸了***口的伤口——己经愈合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金色的纹路，心里想：“这是什么？”
王二麻子走过来，声音发抖：“秦风，你……你没事吧？”
秦风笑了笑：“没事。
走，我们退守烽燧堡。”
他们率残兵（50人）退守城北的烽燧堡。
堡里积了厚厚的雪，残兵们生火取暖，有的包扎伤口，有的哭着说：“秦风大人，我们活下来了！”
秦风走到堡后的仓库，推开门——里面堆着小山一样的硝石。
他摸着硝石，心里想：“这东西能做炸药，下次就能用它对付狄骑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秦风看着远处的狄骑营地，眼睛里闪着光。
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