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于激动,撕裂的伤口已经传来剧痛。
我疼得攥紧被子,额头冷汗直冒。
温雪柔舔了舔唇,语气干涩,“这次事出有因。”
“景辰他爸妈只认钱,想要逼他回去,入赘给一个五十岁的寡妇。”
“廷川我知道你最心软了,肯定不愿意看着本该前途光明的男孩子堕入深渊。”
温雪柔用道德将我高高捧起。
但凡我说一个不字,就会被扣上心狠手辣的帽子。
可我昨天才经历生死大关。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心电图发出预警,我差一点就死在了手术台上。
可温雪柔对我没有半点关心,只顾着让我原谅。
言语之间,全都是她的无奈和对顾景辰的怜惜。
我眼神恍惚,突然感觉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温雪柔在我面前总共跪过三次。
第一次,是因为我被查出尿毒症,急需一百万的手术费换肾。
当时刚任职文学教授的她,拼命地接各种讲座。
有人说她拜金,浑身铜臭味,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面对这类指责,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她说:“我要是连最爱的男人都留不住,要这文人风骨有什么用。”
病情发作时,温雪柔跪在我面前,求我为她再坚持到凑齐手术费那天。
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娶对了人。
可温雪柔口中的最爱,不过短短三年。
剩下的两次下跪,皆是因为她的男学生。
她选了我,却在行动上下意识维护顾景辰。
见我不回话,温雪柔深深叹了口气。
“景辰他和你不一样。”
“他虽说父母双全,可家里只把他当做摇钱树。”
“你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是公公他很爱你。”
这一句句解释中,皆是温雪柔对顾景辰的怜惜。
我失望地偏开头。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保护他吧。”
“离婚协议书,我会在出院后寄给你的。”
温雪柔猛地抬头,“谢廷川,手术都已经成功了,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我咬牙,刚准备说话,就被房门外的巴掌声打断。
透过窗户,我爸正气势汹汹地教训着顾景辰。
温雪柔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了出去,将我爸用力推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将顾景辰护在身后,不满地呵斥。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的学生呢?”
“他是特意来恭喜廷川手术成功,没有恶意的。”
我忍着痛,快步走到门口。
看着爸爸额头上的血,我顿时红了眼。
“温雪柔,我爸这些年对你不够好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他一个老人家?”
我爸闻言,连忙走到我身边,心疼地扶着我。
“几个月前都就发现你和雪柔之间出了问题,我想着等手术结束,你们之间或许就和好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温雪柔和你那个妈没什么区别,最后还是会出轨!”
“她居然还有胆子带着新欢上门,爸必须替你出气!”
爸爸护着我的话,让我鼻尖发酸,险些落泪。
顾景辰闻言,憋红了脸。
“大爷,你不明白就别乱说话!”
温雪柔心疼地摸着顾景辰脸上的巴掌印。
等看向我和我爸时,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