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己经停歇,司机还站在原地等待,头发上滴着雨水,身体也湿答答的。
夏文锦没过多说什么,把脏了的衣服交给司机,摸了摸他的头:“真乖。”
夏文锦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从不把车开进天上人间的停车场,也不会走正门,他只能在雨里等。
司机根本不敢抱怨,夏文锦进去前跟他说希望出来第一眼能看到他,还问他想不想去他家喝茶。
时至深夜,老式居民楼里还有人才刚下班。
夏文锦换了干净衣裳往里走,那人听见声音回头:“夏老师,又这么晚下班啊?”
夏文锦看着他手里的橘子,摘掉眼镜,揉着鼻梁放松:“是,那孩子皮得很,教得晚了些。”
那人拿给夏文锦一颗橘子,夏文锦接了,边剥边往里面走,那人说是这样的,还说有夏文锦这么好的老师带,没问题的。
夏文锦转了弯,跟那人分开,橘子吃了一瓣扔在了旁边垃圾桶里。
上楼开门,门窗封闭过久房里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鬼天气。”
不敢开窗通风,除湿机呼呼的吹。
洗完澡,夏文锦准备睡几个小时。
他觉浅,走他们这条路的谁不觉浅。
可每次放纵过后总是会睡得好一点,大概能有西五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他很珍惜。
女人紧抿嘴唇,死死闭着眼睛,夏文锦拍了拍她的脸让她睁眼。
女人不为所动,满身上下散发出的屈辱感让他觉得自己在犯罪。
他从不犯罪,那副表情看得他反胃。
可下一秒女人又睁开了双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很空洞,不像他。
他的眼睛应该比这个女人的还要更大一些,也更圆一些。
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夏文锦觉得他比这个女人更漂亮。
而且他眼里是带了恐惧和痛苦的,无论什么时刻,他都有反应,虽然并非夏文锦希望的那样是享受,可总比空洞无神的好。
“你真是第一次吗?
给点反应行不行,你这样很败人兴致。”
肯定是肖康家的“茶叶”发了霉,不然处子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时应有的娇羞呢,勉强接受呢,局促不安呢?
或者像那个人一样,恐惧,痛苦,想杀人。
那样好性格的一个男人竟然想杀人,夏文锦觉得搞笑,肯定是记错了,怎么可能。
可那也是他初尝禁果,都说人或多或少有那什么xx情结。
夏文锦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记错,总归还是记得那个人,好像是有点影响,至少他现在睡不着。
夏文锦揉着额头坐起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空调往下调了一度。
好久没想起的人今天竟然出现在他梦里。
看了眼手机,时间指向三点整,竟然才睡了三十分钟不到。
夏文锦有点烦躁,今天再想深度睡眠怕是很困难,除非再放纵一次,可他不贪欢,一周一次,一月一次,常有。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夏文锦觉得自己今天应该也不会开荤,这是本周第二次,夏文锦又看了眼手机,三点过十分,他觉得太多了。
龚林说那个被送去医院的人,不知道怎么样。
以前他不关心跟过自己的人怎么样,最近棘手的事情己经都解决得差不多,夏文锦想还是打个电话,说不定转移注意力,他能够再睡会儿。
医院病房手机响起,护士正进来检查男孩的伤口。
受伤的位置尴尬,男孩不好平躺,只能趴在枕头上面。
微卷的刘海搭在额头上,安安静静的模样很是乖巧,也不知道什么人能把人伤成这样。
见***响个不停,护士还是轻轻推了推熟睡之人,床上之人哼了一声,悠悠转醒后护士才开口:“许攸,你的手机响了很久了,需要我帮你拿过来吗?”
许攸想转身,感受到疼痛后,重新趴好,只侧过半张脸,对护士笑了笑:“谢谢。”
电话好久才被接通,夏文锦在客厅里发现了那个号码,是干洗店的老板送衣服来时说这个卡片在他口袋里,当时他急着出门,顺手放在了茶几上。
“夏先生。”
夏文锦觉得许攸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
但其实许攸住了三天院,除了身后那处缝了针得等一段时间,其他一切都还好。
只是夜深人静,不想打扰别人休息。
这一层从来都是独眠的夏文锦自然想象不到,只是好人缘的外皮指使他问:“还疼吗?”
那天许攸去图书馆的路上下了雨,他举起书包挡住头顶快步跑去。
没注意到人,撞在正往校外走的夏文锦身上。
他很不好意思撞到了人,对夏文锦说抱歉。
本以为对方会责怪,但夏文锦只是笑了笑,把伞偏向他那一边,两人肩靠着肩走了很短的一段路。
对于一个刚成年,社会经验几乎为零的人,对夏文锦身上那股明明是成功人士,但是却谦和又温暖的力量毫无抵抗力。
后来又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一次夏文锦,还是雨天,他拿到了夏文锦的号码。
第三次相见,夏文锦约他去了酒店,说他第一次这么追一个人,问他愿不愿意,他虽然有点发怵,但说了愿意。
夏文锦从不违法。
要是不那么粗鲁,要是事后选择抱抱他,要是不要在他受伤的情况下一走了之。
许攸不懂夏文锦现在问他疼不疼是什么意思,安静了大概一秒:“不疼了。”
夏文锦很浅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为什么才见了三次就把人带去了酒店,夏文锦又想起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太久了,想不起来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但是夏文锦知道就是这个声音,有个人曾经追着他喊他文锦哥哥,只是他丢了。
“什么时候出院?”
夏文锦问。
许攸心里揪得紧紧的,他是对夏文锦有好感,但不代表还要跟夏文锦有所接触,夏文锦这种人,他应该惹不起。
等了好久,夏文锦不挂电话,也不说话。
许攸终于扛不住压力,说了出院时间。
“行,后天,搬过来,跟我住。”
夏文锦没等许攸同意或者拒绝,他不感兴趣,只知道他要养小猫了,希望这只猫能让他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