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妻女”离奇失踪
林卫红突然说。
“卫红?!”
云爱国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你放心,” 林卫红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韧,“我只想看看,能让你不顾一切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输,我也想输个明白。”
“……我知道你。”
云爱国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的女孩,她一首是这样,美丽、善良,更有自己的原则和傲骨。
这就是自己一首爱着的女孩。
纵然要互不相干,他对她的人品从未有过半分怀疑。
“等我见过她之后,我们再谈……要不要解除婚约。”
林卫红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终究,还是不甘心吧!
她默默地想,这么多年的感情和等待,怎能如此轻易地就画上句点?
“……好。”
云爱国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个“好”字,仿佛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火车上……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如同她混乱的思绪。
林卫红靠在车窗上,想起自己决定要去京都时,家里掀起的轩然***,父母那骤然苍老的面容和担忧的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她心上。
可是,这是她的人生啊。
如果今天她退缩了,不去亲眼看一看那个结局,不去弄个明明白白,她知道,这根刺将会扎在她心里,一辈子隐隐作痛。
“爸、妈,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最后一次。
以后,我都听你们的。”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望着窗外飞逝的雪景,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京都医院“人呢?
我的爱人和孩子呢?
怎么会不在!”
云爱国冲进病房,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床铺,心猛地一沉,急忙拦住一名正巧经过的护士,“护士同志,请问住这间病房的产妇去哪儿了?
还有我的孩子!”
“产妇?
不是应该在里面吗?!”
护士愣了一下,她对这间房的病人印象颇深,毕竟双胞胎不常见,这对还是这个月唯一的一对龙凤胎。
“一个小时前我查房时,她明明还在。”
看着同样空空如也的病房,护士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们去别的地方找过了吗?”
“都找遍了,哪里都没有!”
云爱国声音发颤,紧紧盯着护士,“她……她办理出院手续了吗?”
“没有啊,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出院。
而且,”护士说到这,脸色骤变,“还有一个孩子在保温箱里呢!”
她丢下这句话,立刻转身快步跑向婴儿室。
云爱国和林卫红连忙跟上。
透过玻璃窗,只见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在安静地睡着,那么脆弱,那么惹人怜爱。
“看,还有一个孩子好好的在这里呢。”
护士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你们赶紧再仔细找找,她肯定走不远!
她那么疼这个小的,每天都要来看好几次,问很多关于孩子情况的问题,不可能丢下这个孩子不管的。”
“……” 听到这话,云爱国心里咯噔一下,某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猛地转身,像一阵风似的向医院大门方向冲了出去。
林卫红站在原地,看着云爱国转眼间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悲凉。
自从到了京都,她就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从火车站到招待所,再到这家医院,楼上楼下地跑,可他似乎从未真正“看见”过自己。
“这位同志,你……”护士注意到了一旁安静得过分的林卫红,这个姑娘长得干净漂亮,气质又很朴素,看起来不像是病人家属,倒像是……“我是他同乡,过来看看。”
林卫红轻声回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婴儿室。
“哦……那你是在这儿等,还是回刚才那病房?”
“不了,谢谢您,我在这儿看看就好。
您去忙吧。”
林卫红的视线依然焦着在那个小小的婴儿身上,“我记得那间房,想过去的话我自己去。”
“那好,有事就去护士站找我们。”
“嗯,谢谢。”
护士点点头,转身离开。
西周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声响。
林卫红独自站在婴儿室的玻璃窗外,静静地凝视着保温箱里的小生命。
就在这时,那熟睡的小婴儿似乎有所感应,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干净、明亮的眼睛啊,黑色的瞳仁宛如世间最剔透的黑宝石,不染一丝尘埃。
小家伙的眼珠好奇地转动着,偶然瞥见玻璃外的林卫红,竟似有灵犀般停顿了一瞬。
仅仅是这无意识的一瞥,却像一道暖流,瞬间融化了林卫红心中积压的种种复杂情绪,只剩下难以言喻的柔软。
也许,就是这一眼,注定了她们之间未来那剪不断的牵绊。
几天后。
“还是……没找到吗?”
林卫红看着去而复返、满脸疲惫与颓唐的云爱国,轻声问道。
这几天,她几乎寸步不离医院,除了必要的采买,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婴儿室外,看着那个小小的、却异常可爱的婴儿。
这种守护,似乎早己超出了云爱国最初那句语焉不详的“帮忙照看一下”的嘱托。
“没。”
云爱国的声音沙哑干涩,他的目光落在保温箱里的小女儿身上,想到她那个健康活泼、却一同消失了的姐姐,以及她们不知所踪的母亲。
心头像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这几天的疯狂寻找,让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大海捞针,什么叫痴人说梦。
在眼下这个时代,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人海茫茫,她们能去哪里?
又能怎么生活?
放弃吗?
怎能甘心!
那个狠心的女人,怎么能丢下这么小的孩子!
可小女儿还需要人照顾,他不能一首这样下去。
他看着林卫红,这个默默陪伴了自己几天的“未婚妻”,再看看保温箱里嗷嗷待哺的小女儿,深知自己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现实,逼得他必须低头。
“那……接下来怎么办?”
林卫红又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再找两天。”
云爱国定了定神,“医院通知了,小霏霏……后天就能出保温箱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终于,云爱国抱着刚从保温箱里出来,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霏霏,走出了医院大门。
林卫红提着不多的婴儿用品,默默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