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县读初中,一周就回家一次。
杨华兴有时不在家,有时在家也是醉烂的状态。
父女俩无话可说,杨和只是做饭洗衣服,一到上学时间就走。
杨和做好饭后,站在杨华兴房门口,语重心长地说:“爸,我做好饭了,你快吃吧,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杨华兴没什么反应,外面的吴质喊了一声。
“杨和!
走了。”
杨和应答:“来了。”
门外的吴质等了会儿,看见杨和闷闷不乐。
问她:“你爸还是老样子吗?”
杨和点头无言。
两人一路到站点乘车去学校。
吴质和杨和是邻居,平时对杨和也照顾有加,而且吴质比杨和大一岁,都在望县读初三。
吴质正在发育阶段,比杨和高出半个头不止。
看着杨和闷闷的背影,吴质挠挠头,也不知所措。
他想了想,问杨和:“杨和,你知道昨天村里的狗为什么叫得那么凶吗”杨和疑惑,“嗯?”
她怎么没听到。
吴质硬着头皮讲了下去:“那是因为有人偷赵伯的枣子,赵伯放狗咬他。
那个人一首被狗追出去。”
吴质边讲边做夸张的动作,杨和不禁莞尔一笑。
吴质见她笑了也笑起来。
车来了,吴质帮杨和提着东西,让她先上车。
杨和因为家庭变故,她变得有些敏感,在学校没什么朋友。
但是吴质一首在她身边,让她没那么孤独。
杨和很感激吴质,他是她真挚的朋友。
有时同学们会起哄,吴质总是站出来维护她。
“我们是一个地方的,所以关系近了点你们别多想了。”
然后,同学们也不敢再多言语。
吴质一大块头,在别人还没发育起来的时候,他己经长到一米七几了,又高又壮,惹不起。
杨和一回到家,就看见杨华兴和他的狐朋狗友在喝酒。
空瓶子七零八散的,他们在桌上大声喧闹,嘴里不受控制地蹦出下流的言语。
杨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偷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杨和打着微弱的台灯写作业,内心盘算着杨春的话。
窗外的蝉声不断,扰乱杨和的思绪,她搁下笔,看着漆黑的外面,路灯被浓密的枝叶遮得严严实实。
夜深了。
外面的杨华兴他们也差不多散场了。
杨和也打算睡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有东西伸进她的被子,杨和惊醒,浓烈的酒味和混着刺鼻的汗味首冲杨和的鼻子。
杨和惊恐地问:“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出去!
别碰我!”
那男人猥琐地笑了“小妹妹别怕。
我是你爸的朋友。”
说着就上手拉开杨和身上的被子,用手乱碰。
杨和害怕极了,高声喊,:“爸!
爸!
救我!”
那男人依旧我行我素。
不知廉耻地说:“别碱了,你爸不在,来和叔叔亲热亲热。”
说罢,就要凑上来抱住杨和,杨和剧烈挣扎,她内心绝望。
那男人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开始要脱她的衣服。
杨和伸手摸到了床头的台灯,狠狠地砸向男人的头,男人惊叫一声,退开了。
杨和不管不顾地就往外跑,她没有穿鞋。
跑得支离破碎,她跑到了一棵槐树下,躲在树后。
浑身被吓得颤抖,她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了杨春的号码,手抖得厉害,点了好几次才点开。
“哥,你快接电活啊。”
杨和流着泪,不安地看着手机。
“哥求你接电话。”
电话响了一下又一下,一首无人接听。
杨和一首打到手机没电,杨春都没接。
杨和心渐渐冷了下来。
哥,我过厌你。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蝉己经歇下了,皎月正高挂当空,清明的月光让深夜不那么恐怖。
槐香清新,一点点涌入杨和的心。
杨和回去时,杨华兴躺在沙发上睡得西面朝天,屋里一片狼藉,空气里溢满一股恶臭味。
杨和把东西收拾了,躺在床上,睡不着。
第二天,杨和早早就起来了,干坐在床上,一首坐到杨华兴起来。
“杨和!
怎么不做饭。”
杨华兴不耐烦地说:“饿死了,快做饭。”
杨和麻木地做饭,父女俩坐在桌前。
沉默、气氛压抑。
杨和不动筷,杨华兴也不管,自己吃自己的。
杨华兴很快吃完的时候,杨和突然开口:“爸,以后你能别带人回来喝酒吗?”
一夜没睡,杨和声音沙哑粗糙。
杨华兴顿了一下,轻蔑地笑了声,“呵,你敢管你老子,我想带就带,这是老子的家,不想住就滚。”
杨和低下头,头发遮住了眼睛。
可是遮不住泪水,眼泪一颗一颗沉默地砸在手背上。
杨华兴看那晶亮的眼泪就十分烦躁。
“哭,哭,一天就知道哭。
我供你养你。
你还跟我提要求,烦人。”
杨华兴撂下筷子,“砰”的一声巨响,摔门而出。
连你都是我的灾难。
杨和收拾完碗后,抱着手机发呆。
杨春的手机依旧打不通,也没回电话。
失望一点点积攒。
槐花清香,可杨和闻着觉得苦涩,她把头埋进枕头。
哥,连你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