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宅的墨香

砚中星轨 茶椰虾 2025-08-13 21: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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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砚台得在恒温恒湿的地方修复。”

顾时砚把星象砚装进丝绒盒时,林晚星突然说。

他正收拾三脚架,冲锋衣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宣纸,边角印着模糊的星图。

“我工作室有恒温箱。”

“老物件娇气,”林晚星抖开宣纸,上面是用铅笔描的天文台穹顶,“我知道个地方,比恒温箱靠谱。”

那座老宅藏在梧桐深处,门环上的铜绿厚得像层苔藓。

林晚星推开院门时,顾时砚闻到淡淡的墨香混着桂花香,天井里的石桌上还摆着砚台和未干的宣纸,字迹力透纸背,是柳体的“星河”二字。

“周老先生的住处,”林晚星捡起石桌上的狼毫,“他是我爸的师父,上个月搬去养老院了,钥匙托我保管。”

他指着厢房,“里面有口古井,湿度常年在65%,最适合修砚。”

厢房的窗棂糊着棉纸,阳光透过纸层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顾时砚把工具一一摆开:粗细砂纸、牛角刮刀、特制黏合剂,最后从木盒里取出那块星象砚。

林晚星正坐在门槛上翻相机里的照片,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星轨,像在抚摸流动的银河。

“你总来这儿?”

顾时砚用软布擦拭砚台表面的灰尘。

“嗯,拍星轨的间隙就过来。”

林晚星抬头时,正撞见阳光落在顾时砚的侧脸,睫毛的影子在鼻梁上投下细密的网,“周老先生教过我研墨,说墨香能安神。”

顾时砚忽然想起爷爷的工作室,也是这样弥漫着松烟墨的味道。

小时候他总偷玩爷爷的刻刀,被划了手就往砚台里蘸墨止血,爷爷总说他是“拿文房西宝当玩具的野小子”。

“试试?”

林晚星端来砚台和墨条,是周老先生留下的徽墨,上面刻着“一点如漆”。

顾时砚执起墨条,在砚堂里顺时针研磨。

墨香渐渐散开,像沉入水中的浓云。

林晚星凑过来看,呼吸拂过顾时砚的手腕:“力道太沉了,墨会起渣。”

他伸手覆上去,掌心温热的触感透过墨条传来,“要像揉面团,轻重交替。”

顾时砚的指尖顿了顿。

林晚星的拇指正按在他手背上,指甲修剪得干净,指腹有常年握相机留下的薄茧。

墨条在砚台里转了三圈,晕开的墨汁像片浓缩的夜空。

“这样?”

“嗯,”林晚星松开手,指尖沾了点墨,在顾时砚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星号,“合格了。”

顾时砚看着那枚墨星,忽然觉得砚台里的墨汁都在发烫。

他低下头继续研墨,听见林晚星在旁边翻找什么,很快传来撕拉声——是撕开饼干袋的声音。

“苏打饼干,”林晚星递过来半盒,“周老先生总备着,说研墨费力气。”

饼干渣掉在砚台旁边,顾时砚捡起来扔进嘴里,咸香混着墨香,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他忽然发现林晚星的帆布鞋上沾着草籽,裤脚还有泥点,像是刚从山里钻出来。

“昨天去拍银河了?”

“嗯,在妙峰山蹲了通宵。”

林晚星咬着饼干笑,“拍到了天鹅座的星云,像块撒了糖霜的棉花糖。”

他掏出相机,屏幕上的星云确实泛着淡淡的粉色,“等修完砚台给你看原图。”

顾时砚点头,目光落回星象砚的裂纹。

黏合剂需要二十西小时才能干透,他用保鲜膜仔细裹好砚台,放进铺着绒布的木盒。

“明天再来处理刻痕。”

“我留在这里守着,”林晚星指了指墙角的行军床,“刚好今晚拍老宅的星空。”

顾时砚离开时,林晚星正搬着梯子往房顶上爬,相机包在背上晃悠。

暮色里他的背影像根细长的铅笔,在老宅的白墙上投下歪斜的影子。

顾时砚忽然想起砚台背面的星图,或许此刻的星空,正和百年前那位匠人看见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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