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主任陈教授把消息发布好后,就拿着文件夹走出了阶梯教室。
刚才安静的教室里顿时骚动起来,同学们立刻三个一组五个一群地自动组合在一起,议论关于实习和写论文的话题,坐在前排的是几个学生会的干部以及十几个工作人员。
“钟蔚兰,你到哪里去实习?”
有人问学生会副主席钟蔚兰。
“她是大户人家,家里祖上就是吃建筑饭的,哪里不可以实习?”
钟蔚兰的闺蜜——学生会校外辅导员马凯丽抢过话题说。
“什么大户人家,我呢是乡下人,到哪里实习都可以,没有穷讲究的。”
钟蔚兰对闺蜜的话有些反感,她故意贬低自己,顶马凯丽说的话。
马凯丽居住在市中心人民广场西面,电视塔下面,是属于东海市的“上只角”里的“上只角”。
她属于班花一类的,与校花钟蔚兰相比逊色一点。
平时马凯丽常以“上只角”人自称,阿拉阿拉嘴上常挂着,不过也不影响她们是闺蜜的友情。
其实马凯丽说得也没错,钟蔚兰的祖上是东浦区御桥镇上有名的“包工头”,东海市市区有很多有名的建筑都有他的份,就是东海市的那位大亨的祠堂也是他修建的。
当然,他自己家里的房子修建得也是数一数二的,两层楼的庭院竟有五进深,三千多平方米,就是现在的富豪可能也望尘莫及。
钟家住宅中西式结合,外表咋看是欧式风格,但走进一看,门窗却是中式的,上面有许多人物雕刻,稍微了解中国历史的人还能根据雕刻的图案说出里面有趣的故事。
钟蔚兰的父辈一代有的传承了祖上的手艺,她的二叔钟鸿如就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总,名曰东浦鸿如建筑有限公司,总部就设在御桥镇上,但比起御桥镇上的其它小公司,仿佛鹤立鸡群,光看钟鸿如坐的雷克萨斯排量就知道。
钟蔚兰以前也没有想过到哪里去实习的事,她信奉船到桥头自然首,实习对她来讲不是大事。
“阿拉讲不过侬!”
马凯丽一看钟蔚兰把话顶回来了,忙挂起了免战牌。
马凯丽有几个追求者,学生会秘书长王佩坤就是其中一个。
王佩坤,一米八三的身高,肤色白皙,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让人有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
他出身优越,爷爷原来做过一个赫赫有名大人物的管家,曾参与过建造国际饭店。
他的父亲是东海市民用建设设计院的总工程师,同时是通济大学客座教授,他希望儿子继承衣钵。
前几天,当王佩坤把要实习的事提前给父亲提起时,父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而且还答应他可以带几名优秀的同学来。
于是他这次实习不费周折地进了市民用建设设计院,打算同去的还有马凯丽等几个学生会的同学。
不过,王佩坤有点瞧不起学生会主席李群贤这个乡下人,两人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类型。
加上两个人不是同班的,平时只有在学生会活动时有交集,因此这次实习也没有邀请李群贤同去。
至于钟蔚兰实习的事,王佩坤本想也邀请她的。
说实话,他曾经暗恋过钟蔚兰。
但钟蔚兰似乎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是一个鼻孔朝天的富家公子——中看不中用,在旁人看来这是一种先入为主的偏见。
其实王佩坤从小聪明伶俐,不但钢琴弹得好,而且小提琴拉得也很出色。
在学习方面他更是优秀,他的高考成绩原来可以进东海市名列第一的大学,可是为了传承祖上吃建筑饭的基因,报考了以建筑见长的通济大学。
王佩坤进了通济大学后,给人的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似乎瞧不起任何人。
实际上,王佩坤对钟蔚兰还是情有独钟的,一方面是钟蔚兰亭亭玉立,在学校里如鹤立鸡群;另一方面是佩服钟蔚兰的智商,看上去她学习很轻松,但学习成绩一点也不比他差,让他不得不佩服。
不过,王佩坤从骨子里是一个高傲的人,他宁愿去追求各方面都不如钟蔚兰的马凯丽,也不愿意去用热脸贴冷***。
这次实习没有邀请钟蔚兰,一方面钟蔚兰与他不是同班同学,另一方面是怕再一次碰壁,丢了面子。
李群贤在学校里非常风光,所以一般人都认为他解决实习问题是小菜一碟,所以没有同学关注过他,就是老师也没有问过他,可实习的事偏偏成了他的心病。
李群贤的家与钟蔚兰同镇,不过他住在东街。
祖上在老宅里开了一个饭店,名曰东街饭店。
说是饭店,有点像点心店,规模只有百来个平方米,除了一间大堂,还有两间不大的包房,历年生意一般。
不过他家祖传还做松饼,这道点心在御桥镇非常有名。
他的父母继承了爷爷奶奶的家业,但都是个普通人,所以在儿子实习方面帮不了忙。
李群贤有一个大三岁的姐姐——李群兰,海事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外企任财务总监。
虽说有一定的人脉,但大多是财务类的工作岗位,至于建筑类的公司几乎是一片空白。
她想让弟弟去考个会计证,好介绍他一个会计的工资岗位。
但李群贤好歹是个东海市前三甲大学里的大学生,不说专业不对口,就是他也不喜欢做会计这样的工作。
李群贤在学校里也是个学霸,是个活跃分子,但实际上是个几乎脱离社会的人。
他看到同学们在议论实习以及写论文的事,本来也想加入其中,但他向来爱面子,开不了口请同学们帮忙,因此他独自走出了阶梯教室,漫无目标地在校园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