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药师

阴阳药师

作者: 一阳花开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顾嫣然陆清安的其它小说《阴阳药师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它小作者“一阳花开”所主要讲述的是:第1盗阴阳册账本不见陆清安指尖划过紫檀木匣内那里只剩一道细微的灰尘痕窗外暴雨如他指腹上常年拨算盘留下的薄蹭过空匣冰冷的缎烛影无声上苍白手指打了个急切的手“知”陆清安声音很散在雨声他弯从冰凉的地板上拈起一点湿泥土褐中透出诡异的胭脂凑近鼻是城西乱葬岗特有的腐土气混杂着廉价水粉的甜腻香还有……一丝极淡的血腥“自愿原则……”他低...

2025-10-12 11:11:42

第1章 夜盗阴阳册账本不见了。陆清安指尖划过紫檀木匣内衬,

那里只剩一道细微的灰尘痕迹。窗外暴雨如注。他指腹上常年拨算盘留下的薄茧,

蹭过空匣冰冷的缎面。烛影无声上前,苍白手指打了个急切的手势。“知道。

”陆清安声音很轻,散在雨声里。他弯腰,从冰凉的地板上拈起一点湿泥。

泥土褐中透出诡异的胭脂红。凑近鼻尖,是城西乱葬岗特有的腐土气息,

混杂着廉价水粉的甜腻香味。还有……一丝极淡的血腥气。“自愿原则……”他低语,

眸色沉了下去,“有人破了规矩。”烛影猛地抓住他衣袖,另一只手快速划动。——账本失,

阴阳乱。陆清安扯了扯嘴角。“乱?”他抬眼,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这才刚开始。

”……次日清晨,雨歇。回春舫刚卸下第一块门板,尖叫声刺破了长街的宁静。

王家老爷暴毙。尸体直挺挺躺在锦缎床褥上,面色红润如酣睡。诡异的是,

他怀中紧抱着一株海棠。血色花瓣灼灼盛放,露水缀满枝头。可如今,分明是深秋。

陆清安拨开围观人群,目光落在海棠根部。湿润泥土里,混着同样的胭脂红。“移花接木。

”他轻声道。身后烛影呼吸一滞。用他人阳寿,强催花期。这是阴阳账里,

最阴毒的法门之一。王夫人哭得几乎晕厥,拽住陆清安袖口。“陆掌柜,

您昨夜……可见过什么可疑人?”陆清安不动声色抽回袖子。“夫人节哀。”他转身欲走,

眼角余光扫过门槛。一道极浅的湿痕,印在青石板上。形状模糊,依稀是半朵……莲花。

……是夜,回春舫内间。烛影指尖燃起一簇微弱火苗,照亮桌上摊开的 city 地图。

陆清安指尖点向城西乱葬岗。“土从这里来。”又滑向王家大宅。“花在这里开。”最后,

停在南城最繁华的胭脂巷。“香,从这里散。”三条线,交汇于一点。烛影迅速比划。

——追?陆清安摇头。“等。”他吹熄烛火,黑暗笼罩下来。“偷账本的人,比我们急。

”……第三日,黄昏。药铺门槛下,悄无声息多了一物。不是信。是一截枯萎的手指。

断面整齐,肤色灰败,指甲却染着鲜红蔻丹。指尖缠着一缕青丝,系着一张折叠的黄纸。

烛影脸色煞白。陆清安俯身拾起,展开黄纸。空无一字。他取来清水,滴落纸面。血色字迹,

缓缓浮现。——鬼母睁眼。四个字,触目惊心。烛影猛地抓住他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拼命摇头,眼中满是惊惧。陆清安捏着那张湿淋淋的纸,望向窗外渐沉的落日。

“鬼母睁眼……”他重复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看来,不止一本账丢了。

”他捻了捻那截枯指上的蔻丹。鲜红如血。和乱葬岗泥土里,胭脂巷的香气,如出一辙。

……子时刚过,急促敲门声打破死寂。门开,一道纤细身影踉跄跌入。顾嫣然抬起头,

泪眼婆娑。“陆掌柜,求您……救救沈郎。”她发髻散乱,罗裙沾泥,

腕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渗血。“他……他不行了。”陆清安没动。

目光掠过她裙摆一角。那里,沾着几点不易察觉的胭红泥土。“顾姑娘,”他缓缓开口,

“沈公子之疾,寻常药石无用。”顾嫣然膝行几步,抓住他衣摆。“我知道规矩!等价交换,

我自愿!”她仰起脸,泪水滚落,“我用我的绣艺,十年阳寿,什么都行!只求您救他!

”烛影悄然现身, silent 立于阴影里。陆清安垂眸看她。“续命,

需以因果债支付。”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你付得起?”顾嫣然咬牙。“付得起!

”她从怀中掏出一物,捧过头顶。那是一枚通透玉佩,中央一缕血丝,宛如活物蠕动。

“此乃我顾家传世之宝,‘血髓玉’。”她声音发颤,“够不够买他三年阳寿?

”陆清安没接。他视线落在玉佩那缕血丝上。血丝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烛影突然上前,一把打落玉佩!玉坠落地,竟发出金石之声。顾嫣然尖叫:“你做什么!

”烛影挡在陆清安身前,双手疾挥。——假的!玉是空的!因果是债!陆清安瞳孔骤缩。

他弯腰拾起玉佩,指尖用力。“咔。”玉佩应声而裂。内部中空,一张卷起的薄纸飘落。

展开,上面是陆清安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是他的字。可他从未写过这张契约。

今收顾嫣然未出世子女福报,抵其情郎沈珏阳寿三载。立契为证。落款处,

盖着回春舫的朱印。鲜红刺目。陆清安捏着那张纸,缓缓抬头。“顾姑娘,

”他声音冷得掉冰渣,“这契约,谁给你的?”顾嫣然脸色惨白如纸。她嘴唇哆嗦着,

看向陆清安身后。窗外,一道黑影无声滑过。烛火啪地爆开一朵灯花。光明灭间,

陆清安看见顾嫣然眼中一闪而过的……诡笑。“他来了。”她轻声说,声音忽然变得飘忽。

烛影猛地转身,面向大门。药铺门外,不知何时,已立着一道高大阴影。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直延伸到陆清安脚下。黑影抬手,轻叩门板。咚。咚。咚。

每一声,都像敲在心脏上。“陆掌柜,”门外传来低哑男声,带着非人的空洞,

“我来取回……我的东西。”陆清安指尖那张伪造的契约,突然变得滚烫。

纸上墨迹开始扭动,如同活物。烛影一步踏前,指尖火苗骤亮。

映出来者腰间悬挂之物——半本泛黄册子,以红线缠绕,正在他指间轻轻晃动。

正是失窃的阴阳账本。而握着账本的那只手……苍白,修长,指节处一道陈年旧疤。

陆清安呼吸一窒。这道疤,他认得。第2章 枯指染胭脂那只手的主人不该在这里。三年前,

陆清安亲手为他合上棺木。葬在城西乱葬岗,最深最冷的地下。如今这只手,握着阴阳账本,

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死气。烛影指尖火苗剧烈摇曳。她喉间发出模糊的嗬嗬声,是警告。

门外黑影低笑。“故人重逢,不请我进去坐坐?”陆清安没动。他盯着那只手,

以及账本封皮上新增的污渍——暗褐色,像干涸的血。“东西留下,”陆清安声音平稳,

“人,滚。”黑影又叩了一下门板。咚。这一次,力道沉重,门框震下细灰。“账本认主,

”黑影慢条斯理,“它现在……听我的。”他话音未落,

陆清安怀中被顾嫣然掉包的假玉佩突然发烫!烫得他胸口皮肤一阵刺痛。烛影猛地挥手,

一道火光直射门外!火光照亮一瞬。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那半本账本,悬浮在半空,

无风自动,纸页哗啦翻响。停在其中一页。墨字扭曲,变成陆清安熟悉的笔迹——陆清安,

典当一魄,换顾嫣然三日阳寿。“呵。”陆清安扯了扯嘴角。“赝品,也敢充真?

”他并指如刀,划过自己掌心。血珠沁出,凌空一弹!血滴撞上账本纸页,

发出“嗤”的轻响。纸上伪造的字迹迅速消退,化作青烟。悬浮的账本晃了晃,陡然坠落!

一道黑影疾掠而过,抢在账本落地前接住。月光再次照亮他的脸。惨白,僵硬,

眉心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正是三年前已死的——沈珏。顾嫣然的情郎。

顾嫣然此刻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看他。沈珏低头,抚摸账本封皮。“清安,

”他抬起空洞的眼,“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陆清安掌心伤口仍在渗血。

血珠滴落地面,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青石板被腐蚀出几个小坑。“诈尸?”陆清安挑眉,

“乱葬岗的土,吃多了撑的?”沈珏歪了歪头,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向前一步,跨过门槛。烛影拦在陆清安身前,

双手结印,炽白火焰在掌心凝聚。沈珏视若无睹。他目光落在陆清安脸上,带着某种贪婪。

“你守着这间铺子,守着这本破账,有什么用?”他声音渐响,“生死,阴阳,

规则……都是狗屁!”最后一句,已是嘶吼。药柜上的瓷瓶嗡嗡震动。顾嫣然捂住耳朵,

发出哀鸣。陆清安突然动了。他绕过烛影,径直走向沈珏。一步,两步。距离缩短。

他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拂向沈珏肩头。那里沾着一片细小的海棠花瓣。鲜红欲滴。

“王老爷的死,”陆清安指尖拈起花瓣,轻轻一搓,花瓣化作红泥,“你用他的命,催花?

”沈珏咧开嘴,露出森白牙齿。“一点利息。”他猛地探手,抓向陆清安咽喉!

动作快得只剩残影。烛影的火焰后发先至,撞上沈珏手腕!轰!火光炸开,热浪逼人。

沈珏手腕焦黑一片,却毫不停滞,五指成爪,已触到陆清安皮肤。冰冷,死寂。

陆清安不闪不避。他直视沈珏空洞的双眼。“谁帮你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沈珏指尖一顿。

就在这刹那,陆清安袖中滑出一物——一枚古旧算盘,紫檀木框,黑曜石珠。他单手疾拨!

啪!啪!啪!算珠撞击声清脆密集,如同骤雨敲窗。沈珏身体猛地一颤,

抓向咽喉的手僵在半空。他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眉心裂痕渗出黑血。

“呃啊——”他嘶吼着,另一只手死死抱住怀中的账本。账本发出不详的红光。

纸页疯狂翻动,无数墨字浮空而起,扭曲盘旋。

典当阳寿因果债偿……字迹缭乱,交织成网,向陆清安罩下!

烛影双手合十,炽白火焰冲天而起,化作屏障,挡住墨字。嗤嗤声不绝于耳。

墨字与火焰相互侵蚀,雾气蒸腾。雾气中,沈珏的声音忽远忽近。

掉……”“鬼母睁眼……所有人都得死……”“包括你……尤其是你……”陆清安指尖不停,

算珠越拨越快。他额角渗出细汗。强行催动算盘对抗账本,消耗的是他的本源。“烛影!

”他低喝。烛影会意,咬破指尖,一滴殷红血珠弹出,融入火焰屏障。火焰骤然暴涨,

颜色转为幽蓝。墨字触之即溃!沈珏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账本……是我的……”他死死盯着陆清安,身影逐渐消散在雾气中。最后消失的,

是那双空洞的眼睛。带着无尽的怨恨。雾气散尽。地上只留下那半本账本,

以及一滩粘稠的黑水。顾嫣然蜷缩在墙角,昏迷不醒。烛影踉跄一步,脸色苍白如纸。

陆清安收起算盘,走到账本前,弯腰拾起。指尖触到封皮的瞬间,他猛地缩回手。封皮滚烫。

而且……在轻微搏动。如同活物心脏。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账本。翻开。第一页,

原本空白处,多了一行血字。不是他的笔迹。陆清安,欠债:三日阳寿。债主:鬼母。

血字末尾,画着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线条粗糙,却透着令人窒息的邪异。

陆清安合上账本。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天快亮了。他走到顾嫣然身边,蹲下,

检查她腕间伤口。伤口边缘泛黑,隐隐有细密肉芽蠕动。他皱眉,指尖凝出一缕清气,

点向伤口。嗤!黑气从伤口冒出,化作一张扭曲鬼脸,嘶吼着扑向陆清安!陆清安不避不让,

张口一吸。鬼脸被他吸入腹中。他喉结滚动一下,脸色白了半分。

“噬心蛊……”他喃喃低语,“难怪能操控尸体。”烛影担忧地上前。陆清安摆手示意无碍。

他目光落在顾嫣然染血的裙摆上。那些胭红色的泥土,在晨曦微光下,反射出诡异光泽。

他拈起一点,在指尖捻开。除了乱葬岗的腐土气,胭脂香,血腥味……还有一丝极淡的,

寺庙香火的气息。“莲华寺……”他抬眼,望向城北方向。那里香火鼎盛,

是顾嫣然每月必去上香之所。烛影快速比划。——她身上有契约,假的,但因果牵连了。

陆清安点头。他翻开那半本账本,找到属于顾嫣然的那一页。

原本记录她“刺绣天赋”的地方,被一道血线划去。

旁边添了一行小字:典当物:未出世子女福报。状态:已收取。收取日期,

就在昨夜子时。正是沈珏“复活”叩门之时。陆清安指尖拂过那行字。墨迹未干,

沾上他指腹,竟渗入皮肤,留下淡青痕迹。一阵心悸袭来。他闷哼一声,扶住药柜。

账本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自动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原本是空白。此刻,

却缓缓浮现出一幅画面——一间幽暗密室,墙壁上挂满婴儿襁褓,皆呈暗红色。

地面刻着巨大阵法,中央供奉着一尊……三头六臂的女子神像。神像低垂的眼睑,

正在缓缓抬起。露出底下……空洞流血的眼眶。画面旁,浮现两字:鬼母。

陆清安盯着那尊神像,瞳孔骤缩。他认得这供奉的规制。这根本不是寺庙。是淫祠。

专食婴灵供奉的……邪神祭坛。祭坛角落,散落着几片细碎布料。

是顾嫣然绣庄特有的“金丝绣”。以及,一点未干的血迹。血迹旁,掉落着一枚小巧耳坠。

珍珠缀着金丝绕成的海棠。和王府暴毙老爷怀中那株血色海棠,一模一样。陆清安弯腰,

捡起账本。最后一页的画面逐渐淡去。只剩那只睁开的鬼母之眼,死死盯着他。他合上账本,

放入怀中。“烛影,”他声音有些沙哑,“去绣庄。”烛影拉住他,急切比划。——危险!

鬼母盯上你了!三日阳寿!陆清安推开药铺大门。晨光涌进,照亮他半边侧脸。“她盯上的,

不止是我。”他迈步走入晨雾,背影笔直。“还有她。”他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顾嫣然。

“或者说,她‘肚子里’的东西。”烛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顾嫣然平坦的小腹,

在晨曦微光下,似乎……极其轻微地,鼓动了一下。

第3章 绣庄藏诡影顾嫣然的小腹在晨光下微微起伏,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

陆清安并指如刀,直点她脐下三寸。“呃啊——!”原本昏迷的顾嫣然猛然睁眼,瞳孔涣散,

嘴角却咧开非人弧度。她腹部衣衫骤然裂开!皮肤下凸起一张婴儿面孔的轮廓,

扭曲蠕动着发出尖细笑声。“晚了……”顾嫣然喉咙里挤出混合着男女的重音。

烛影双手结印,炽白火焰织成牢笼压下!那婴儿面孔骤然收缩,发出刺耳哀嚎。

顾嫣然身体剧烈抽搐,七窍渗出黑血。凸起迅速平复。她眼神恢复清明,

茫然地看着自己破裂的衣衫和满手黑血。“我……这是怎么了?”陆清安收回手指,

指尖萦绕一缕黑气。“鬼婴寄身。”他声音冷得像冰,“你用自己的子嗣福报,

喂了别的东西。”顾嫣然脸色煞白,疯狂摇头。“不!我没有!我只是想救沈郎!

那契约……”她猛地顿住,眼神闪烁。陆清安摊开手掌。掌心那抹淡青痕迹已蔓延至腕部,

形成诡异符文。“契约是假,”他盯着她,“但你自愿献出‘母胎’供养邪物,是真的。

”烛影突然扯了扯陆清安衣袖,指向窗外。绣庄方向,一股肉眼难见的黑气冲天而起。

隐约传来无数婴灵啼哭。顾嫣然顺着看去,浑身一颤。她突然抓住陆清安手臂,指甲深陷。

“是她们……是她们逼我的!”她眼中涌出血泪。“绣庄下面的东西……醒了!

”……绣庄后院,古井边缘渗出粘稠黑液。几个绣娘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面色红润如同沉睡。

每人怀中都抱着一匹血色锦缎。锦缎上,金丝绣成的海棠恣意盛放。和王府老爷怀中那株,

一模一样。陆清安蹲下,指尖轻触锦缎。嘶——金丝骤然扭动,如活虫般向他指尖钻来!

烛影挥手一道火光,金丝发出尖啸缩回。锦缎上海棠迅速枯萎,化作灰烬。

地上一个绣娘突然坐起!她双眼翻白,嘴角咧到耳根。“掌柜的……”她声音甜腻如蜜,

“买一匹‘因果缎’吗?”她抓起身边另一匹锦缎,猛地抖开!

缎面上竟浮现出陆清安的面容!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流血,正是账本中鬼母之相。

“用您的阳寿,”绣娘歪着头,“换她平安,可好?”她指向众人身后。顾嫣然站在院门口,

双手死死护住腹部,脸上却带着诡谲微笑。“陆掌柜,”她声音轻柔,“您不是想知道,

谁帮我从棺材里拉出沈郎吗?”她缓缓撩起裙摆。小腿皮肤上,

密密麻麻刻满血字——正是阴阳账中,关于“移花接木”的禁忌法门。落款处,

盖着回春舫的朱印。鲜红刺目。“是您啊,”顾嫣然轻笑,“是您亲手,写的这契约。

”陆清安瞳孔骤缩。他怀中那半本账本突然发烫!自动飞出,悬空翻页。停在一张空白页。

墨迹从纸张深处渗出,迅速勾勒出陆清安笔迹——今授顾嫣然“移花接木”之术,

换其未出世子女灵根。立契为证。签订日期,赫然是三个月前。那时,

顾嫣然还未盗取账本。那时,沈珏尚未病死。那时……陆清安根本不曾见过她。“看,

”顾嫣然抚摸着腹部,眼神慈爱而疯狂,“连账本都承认了。”她向前一步,

脚下青石板泛起涟漪。整个绣庄庭院开始扭曲。古井中黑液沸腾,伸出无数苍白小手。

绣娘们齐声哼起摇篮曲,曲调阴森黏腻。烛影拦在陆清安身前,

火焰暴涨却无法驱散逼近的黑暗。陆清安盯着那悬浮的契约。他忽然笑了。“赝品,

终究是赝品。”他咬破指尖,凌空画符。血符成型的刹那,悬浮的契约剧烈颤抖!墨迹扭曲,

试图维持形态。“自愿原则……”陆清安声音清晰,“我若不愿,谁能替我立契?

”血符印上契约!嗤——纸张燃烧起来,

露出底下真实的一层——竟是顾嫣然绣庄常用的金丝缎!缎面上,

以婴灵血书写的真正契约浮现:今以百名婴灵怨气,换鬼母降世容器一具。

立契者:顾嫣然。烛影火焰猛地照亮顾嫣然腹部。那里皮肤透明,

隐约可见一尊三头六臂的漆黑神像,正在缓缓睁眼。顾嫣然脸上笑容僵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腹部,发出不敢置信的尖叫。“不……这不对!他们说是救沈郎的代价!

是延寿的……”古井中黑液轰然喷发!一道巨大黑影缓缓升起。三头六臂,眼眶空洞流血。

正是账本中预示的——鬼母真身。祂低头“看”向顾嫣然,六只手同时抬起。

“容器……”非人之声震荡天地。“时辰已到。”顾嫣然身体不受控制地飘起,向鬼母飞去。

她绝望地向陆清安伸手。“救我!我不知道会这样!他们骗了我!”陆清安站在原地,

袖中算珠疾响。他看着鬼母眉心一道熟悉的裂痕。那是沈珏尸体上同样的伤痕。

“原来如此……”他轻声道,“借尸还魂是假,偷梁换柱才是真。”鬼母其中一只手,

轻轻按在顾嫣然头顶。“乖孩子,”祂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自愿的,不是吗?

”顾嫣然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熄灭。她腹部神像完全睁眼!与鬼母空洞眼眶对视。

整个绣庄开始崩塌。烛影抓住陆清安手臂,急切指向东南。莲华寺方向,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隐约传来梵音诵经。鬼母发出愤怒的咆哮。“秃驴……碍事……”祂猛地撕开顾嫣然腹部!

没有鲜血。只有无尽黑气涌出,裹挟着一尊缩小版鬼母神像,疾射向莲华寺!

顾嫣然身体如破布坠落。她在最后一刻,看向陆清安。嘴唇翕动,吐出模糊字眼。

“账本……在方丈……”鬼母六臂齐张,追向神像。经过陆清安身边时,

其中一只手突然抓向他怀中账本!“你的债……该还了……”陆清安不闪不避,

任由那只手穿透胸膛。没有鲜血。只有一本账本,从他怀中跌落。翻开的那页,

清晰写着:陆清安,欠债:三日阳寿。债主:鬼母。落款处,除了睁眼图案,

多了一枚莲花烙印。和门槛下那封血书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鬼母的手在触到账本前骤然收回。仿佛被什么烫伤。“你……”祂空洞眼眶“盯”着陆清安,

“究竟是谁?”陆清安弯腰拾起账本,掸了掸灰尘。“收债的。”他抬眼,

看向鬼母逃离的方向。“也是……讨债的。”烛影默默站到他身边,指尖火光映亮他侧脸。

鬓角一缕头发,不知何时已霜白如雪。

第4章 梵音隐杀机莲华寺的钟声在鬼母尖啸中戛然而止。陆清安踏过山门,

脚下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黑痕。烛影紧随其后,手中火焰忽明忽暗。寺内空无一人。

香炉倾覆,经幡委地,功德箱里溢出的不是铜钱,而是粘稠黑液。大殿方向传来窸窣咀嚼声。

陆清安推开殿门。金身佛像眉心破开大洞,流出腥臭脓血。蒲团上,方丈背对门口,

肩头耸动。“大师。”陆清安开口。方丈转头,半张脸已被啃噬见骨,手中攥着一块生肉。

他另半张脸露出慈悲微笑。“陆施主,老衲等你多时。”他举起那块肉,隐约是心脏形状。

“顾女施心诚,”他牙齿缝嵌着肉丝,“特来供奉。

”烛影火焰骤然照亮佛像后方——顾嫣然被倒吊在梁上,胸口空洞,面容扭曲凝固。

她指尖垂下一物。一枚金丝缠绕的钥匙,沾满凝固的血。方丈缓缓站起,

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鬼母降世需三祭,”他声音开始重叠,像无数人同时开口,

“容器,血脉,引路。”他指向陆清安。“你,就是最后的‘引路人’。”殿外梵音突变,

化作无数婴灵啼哭。墙壁上渗出黑色掌印,密密麻麻向中心汇聚。组成一个巨大的莲花图腾。

和图腾中央的鬼母之眼。眼睛转动,锁定陆清安。“阴阳账主,”非人之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你的位置,该让出来了。”方丈身体爆裂!无数黑影窜出,扑向陆清安!烛影双手结印,

炽白火焰化作屏障。黑影撞上火焰,发出凄厉尖叫,却前仆后继。屏障出现裂痕。

陆清安站在原地,翻看手中账本。“引路人……”他指尖划过自己名字旁那枚莲花烙印,

“原来如此。”他忽然看向佛像后方阴影。“莲华寺历代方丈,守护的不是佛法。

”“是镇压鬼母的封印,对吗?”阴影里,走出一位老僧。干瘦如柴,眼皮被线缝合。

正是早已“圆寂”的上代方丈。他手中握着一卷发黄绢帛。材质与阴阳账本,同出一源。

“陆掌柜明察。”老僧声音嘶哑,“可惜,明白得太晚。”他展开绢帛,

上面墨迹与账本如出一辙。今以莲华寺百年香火,镇鬼母于佛骨之下。若破戒,

则契约反转,香火尽化怨气。落款处,盖着回春舫朱印。日期是六十年前。

“你们早就知道账本失窃。”陆清安语气平静,“甚至,是你们引导顾嫣然去偷的。

”老僧微笑,脸上皱褶深如刀刻。“没有容器,如何请神?”他指向倒吊的顾嫣然。

“没有引路人,如何归位?”他又指向陆清安。“至于血脉……”他掀开僧袍,

腹部一道缝合痕迹赫然在目。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跳动。“老衲亲自孕育鬼母神胎,

已满甲子。”烛影的火焰屏障轰然破碎!黑影如潮水涌来。陆清安合上账本。“自愿原则,

”他抬眼,“你们问过鬼母吗?”老僧笑容一僵。“什么?”陆清安袖中算盘滑出,

单手疾拨!啪!啪!啪!算珠声清越,压过婴灵啼哭。他怀中账本无风自动,

翻到记载顾嫣然契约的那页。墨迹扭曲,浮现出更深层的字迹——今以顾嫣然为饵,

诱鬼母分神降世。立契者:莲华寺。“你们不是要请神,”陆清安声音穿透算珠声,

“是要弑神夺位。”老僧脸色骤变!他腹中跳动之物猛地撞击皮肤,发出愤怒嘶吼。

整个大殿开始崩塌!佛像碎裂,露出底下森白骨骸。皆是婴儿大小,头骨刻满莲花烙印。

鬼母之眼流下血泪。“叛徒……”非人之声震耳欲聋。无数黑影调转方向,扑向老僧!“不!

母亲!我才是您选中的——”老僧话未说完,已被黑影淹没。撕扯声和咀嚼声响彻大殿。

烛影趁机甩出火焰,烧断吊着顾嫣然的绳索。陆清安接住她坠落的身体,冰凉僵硬。

她手中那枚金钥匙,滚落在地。钥匙末端,刻着回春舫的标记。和账本封皮内衬的印记,

一模一样。鬼母之眼转向陆清安。血泪滴落处,地面腐蚀出深坑。

“你……看穿了……”陆清安拾起钥匙,插入账本侧面的锁孔。咔嗒。账本从中裂开,

露出夹层中一张薄纸。纸质与老僧手中绢帛相同。上面只有一行字:陆清安,

继任阴阳账主,监察诸契。若契约失衡,有权收回一切。落款,是前任账主的签名。

和陆清安笔迹,九成相似。鬼母发出震天咆哮!“他算计我——!

”整个莲华寺地基开始塌陷。骨骸翻涌,黑气冲天。烛影拉住陆清安,指向地下。裂缝深处,

一座青铜祭坛缓缓升起。坛上供奉的,正是那尊三头六臂的鬼母神像。眉心嵌着一枚算珠。

紫檀木框,黑曜石珠。与陆清安手中,同出一辙。神像眼底,流出两行血泪。血泪落地,

化作两个扭曲大字:清安。陆清安看着那枚算珠,瞳孔骤缩。这是他师父的随身之物。

随他下葬,埋入城西乱葬岗。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压在鬼母真身之上。

“原来……”他轻声道,“您早就料到这一天。”地面彻底崩塌。无数苍白手臂从地底伸出,

抓向陆清安脚踝。鬼母之眼流出血海,淹没一切。烛影的火焰在血海中明灭不定。

陆清安握紧那枚钥匙,看向祭坛中央。神像之下,压着半本泛黄册子。红线缠绕,纸页翻飞。

正是阴阳账本的另外半册。账册旁,躺着一具新鲜尸体。身着方丈僧袍,眉心一个血洞。

正是刚才被黑影吞噬的那位。可他脸上,带着诡计得逞的微笑。手中紧握一张契约。

墨迹未干:今以鬼母神格,换陆清安永堕无间。立契者:陆清安。签名笔迹,

与账本夹层中那份任命书,一模一样。第5章 算珠定乾坤陆清安的名字赫然写在契约下方,

笔迹与任命书完全相同。血海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抓住他的脚踝向下拖拽。

烛影的火焰在婴灵啼哭中明灭不定。鬼母之眼流下的血泪腐蚀着祭坛青铜表面。

“自愿原则……”陆清安任由那些手臂拉扯,声音却异常平静,“我若不曾签字,

这契约便是废纸。”老僧的尸体在祭坛上扭曲变形,皮肤下凸起一张鬼面。“你签了!

”重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任账主继位时,都已签下总契!

”祭坛中央那半本账册无风自动,翻到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

果然有一行小字:今承阴阳账主之位,应允诸契平衡。若失衡,愿以身代。签名处,

正是陆清安三个字。日期,是他接手回春舫那日。烛影猛地看向陆清安,眼中满是惊骇。

陆清安却笑了。“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他袖中算盘再次滑出,单手疾拨!

算珠声压过一切杂音。“但你们忘了,”他抬手指向祭坛上的鬼母神像,“监察权,

高于一切。”算珠突然从串绳上脱落,凌空飞向神像眉心!啪!那枚嵌在神像眉心的算珠,

被新来的算珠击中,齐齐没入青铜。神像剧烈震动!鬼母之眼流出的血泪骤然变成黑色。

“你……怎么可能……”老僧腹中传出惊怒交加的嘶吼,“那是镇魂珠!

”陆清安踏着血海向前。所过之处,苍白手臂纷纷退避。“师父当年给我的,

从来不是一把算盘。”他走到祭坛前,仰头看着那尊神像。“而是一副镣铐。”神像眉心,

两枚算珠相互撞击,发出清脆回响。声音所及之处,血海退散,婴灵沉寂。

鬼母之眼缓缓闭合。“镣铐锁住的,从来不是鬼母。”陆清安拾起祭坛上那半本账册。

“而是试图弑神夺位的人。”他转身,看向老僧尸体。尸体皮肤下的鬼面疯狂扭动,

试图挣脱。“莲华寺历代方丈,镇压的不是鬼母。”“是你们这些,窃取神力的叛徒。

”烛影手中火焰骤然亮起,照亮祭坛底部——那里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皆是逆转的佛经。

而符文中心,供奉的并非鬼母,而是一尊三头六臂的魔像。魔像面容,

与历代方丈有七分相似。老僧尸体猛地炸开!一道黑影窜出,直扑陆清安手中账册。

“还给我!”黑影发出尖啸,露出本来面目——竟是早已死去的沈珏!

只是此刻他半边脸是腐肉,半边脸是金漆。眼中满是贪婪与疯狂。“阴阳账本该是我的!

”他嘶吼着抓向账册,“我才是师父选中的继承人!”陆清安不闪不避,任由他抓住账册。

“所以你就勾结莲华寺,假死盗账?”沈珏疯狂大笑,腐肉随着动作掉落。“师父偏心!

明明我比你早入门十年,却把账本传给你!”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我只好自己来拿!”伤口中,一枚算珠缓缓浮出。与陆清安那副,同出一源。

烛影突然上前,指尖点在沈珏额头。一段记忆涌入——深夜的回春舫,

前任账主将算盘交给陆清安。“清安,你心性纯良,当守此界。”阴影里,沈珏满脸怨毒。

他转身走向莲华寺,与老僧密谋。“只要鬼母降世,我就能夺取神格,重掌阴阳!

”画面一转,沈珏躺在棺材中,服下假死药。老僧在他胸口嵌入算珠:“以此珠为引,

鬼母降世时,便是你夺舍之机。”记忆戛然而止。沈珏癫狂地指着陆清安:“你凭什么?

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陆清安静静看着他。“师父当年捡到我时,说过一句话。

”他指尖轻抚账册封皮。“他说,我能看见账本真正的样子。”沈珏一愣:“什么真正样子?

”陆清安将两半账册合二为一。金光闪过,账册变成一卷竹简。竹简上刻着的,

不是契约条文。而是一道道锁链形状的符文。“阴阳账从来不是许愿的神器。

”陆清安轻声道。“它是看守地狱的牢门。”竹简展开,锁链符文活了过来,缠向沈珏!

“不——!”沈珏疯狂挣扎,胸口算珠发出刺目红光。祭坛上的魔像突然睁眼!

三头六臂同时抓向竹简。“晚了。”陆清安并指如刀,划向自己掌心。鲜血滴在竹简上,

锁链骤然收紧!沈珏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在锁链中扭曲变形。魔像的手臂僵在半空,

金漆剥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你以为师父怎么死的?”陆清安看着在锁链中挣扎的沈珏,

眼神悲悯。“他发现了莲华寺的秘密,被你们联手暗算。

”竹简上浮现新的字迹:今以叛徒沈珏之魂,镇于鬼母座下。期限:永世。

沈珏的惨叫戛然而止。锁链拖着他,沉入祭坛深处。魔像轰然崩塌。

鬼母神像流下两行清泪。泪珠落地,化作一朵朵金色莲花。莲华中,一道虚影缓缓升起。

正是顾嫣然。她对着陆清安盈盈一拜,消散在空气中。只剩那枚金钥匙,当啷落地。

烛影拾起钥匙,疑惑地看向陆清安。陆清安接过钥匙,插入竹简侧面的孔洞。咔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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