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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个月，工资刚到账，我的银行卡余额就会清零。
小到十几块的企鹅会员红黄绿蓝钻，大到几百块的无用网站包月续费，扣款记录密密麻麻。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误开，懊恼地关掉服务，还吃了一个月泡面惩罚自己。
可下个月依旧如此。
我去银行查询、给扣款软件打电话，对方都称扣款正常。
无奈之下，我跟财务协商发薪日领现金。
再三确认名下没有待扣款项目后，满心期待第二天上午九点去领钱。
可我偏偏睡过了头。
十点赶到财务室，李姐却像看怪人似的盯着我。
“倩倩，上午发工资你是最早来的，还想领第二遍？”
我争辩起来，李姐却调出监控，同事也纷纷作证。
看着视频里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彻底懵了。
......
“李姐，你再看一遍。”
我的声音颤抖，
“领工资的人，真的是我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李姐皱起了眉，脸色不耐。
她把监控进度条往回一拉，点下播放，然后把显示器转向我。
“苏倩倩，你自己看。”
“九点零三分，第一个冲进来的，是不是你？”
监控画面里，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
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眉眼，甚至连昨天刚买的，领口有一只小猫刺绣的白衬衫，都一模一样。
我懵了。
绝对不可能。
今天早上九点，我明明还在家里睡觉。
昨晚，我凌晨两点才睡着。
整整三个月，我前脚刚收到银行的到账短信，
后脚就被各种闻所未闻的软件扣得一干二净。
企鹅会员的红黄绿蓝钻，我从不用。
莫名其妙的视频网站包月，我从不看。
可它们就像跗骨之蛆，每个月准时吸干我的血。
因为没钱，我吃了整整九十天的泡面，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报过警。
警察说这是经济纠纷，让我和平台协商。
我跑断了腿去银行打流水，但每笔扣款都清晰地记录着我的授权。
我给每一个扣款软件的客服打电话，声音从愤怒到哽咽，再到麻木。
对方永远是那套标准话术：
“女士，经查询，您的扣款业务一切正常。”
我把所有能解绑的卡都解绑了。
把所有能注销的账号都注销了。
可下个月，它们会换一种名目，换一个软件，继续吞噬我的工资。
我真的受不了了。
几经思索，我只能像个回到原始社会的人一样，向公司申请，领现金。
只要想到今天就能拿到厚厚一沓的现金，我兴奋得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从一只羊数到一千只羊。
数到两点，终于睡了过去。
结果就是，我睡过头了。
但视频里的人是谁？
“不......”
我摇头，“这不是我！我要报警！”
周围同事们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倩倩，你是不是记错了？”
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小张，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把钱放哪儿忘记了？”
策划部的王姐，却抱起了胳膊，凉凉地开口。
“装什么呀，早上我跟你打招呼，你眼睛长在头顶上，理都不理我呢。”
“就是，拿了工资就翻脸不认人，至于吗？”
“我看她是最近压力太大，有点失心疯了。”
众说纷纭。
大家的每句话都让我窒息的难受。
但我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确实没有拿到工资。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泪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喂，警察吗？我被人冒领了工资，对，就在我们公司......”
警察来得很快，而且还是前几次接待我的那位，姓王的年轻警察。
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女士，怎么又是你？”
“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了吧？”
听到这句话，周围同事们的眼神又变了。
我攥紧拳头，
“王警官，这次不一样！”
我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指着监控屏幕。
“我发誓，我今天早上真的没来过公司！是有人冒充我，领走了我的工资！”
“要么是视频造假，要么就是有人整容成了我的样子！”
“我是独生女，家里就我一个孩子，视频里面的也绝不可能是我的亲人！”
王警官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监控，又把李姐和几个当时在场的同事叫到一旁，挨个询问。
十几分钟后，王警官走回我面前。
“苏女士。”
“监控我们看过了，没有剪辑和伪造的痕迹。”
“你同事的证词，也都能对得上。”
接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要不......您去看看心理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