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疤痕之下

荒山默剧 问鼎者说 2025-10-18 16:4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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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市的南区,与凤凰岭城中村的混乱破败相比,显得稍微规整一些,但依然是外来务工人员和底层市民聚集的地方。

“安心”家政公司就开在一个临街的、招牌略显陈旧的铺面里。

周锐和夏晓雨没有开警车,穿着便装,走进了这家家政公司。

时间是下午,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中年女经理在柜台后打着哈欠。

“你好,我们想找一位叫林晚的护工。”

夏晓雨上前,出示了警官证,语气平和。

女经理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警察同志?

林晚她……她怎么了?

她人很老实的。”

“我们只是找她了解一些情况,协助调查。”

周锐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在吗?”

“不,不在。

她今天有单,去客户家里做保洁了。”

女经理连忙说,“要不……我打电话叫她回来?”

“不用,告诉我们地址,我们过去找她。”

周锐说。

女经理犹豫了一下,还是报出了一个地址,是附近一个中档小区。

她看着周锐和夏晓雨离开的背影,嘀咕了一句:“真是怪了,林晚能惹什么事……”按照地址,周锐和夏晓雨来到了那户人家。

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听说找林晚,便朝里面喊道:“林阿姨,有人找。”

一个系着围裙、戴着橡胶手套、头上包着防尘头巾的女人从客厅走出来。

她低着头,手里还拿着块抹布。

当她抬起头,看到门口的周锐和夏晓雨时,整个人明显地僵住了。

尽管己经看过照片,但亲眼看到林晚秋(或者说林晚)左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依然带给夏晓雨不小的冲击。

那疤痕不仅扭曲了容貌,似乎也刻进了她的眼神里,让那双原本可能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惊惧和戒备。

“你……你们是?”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下意识地用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试图遮掩左脸的疤痕。

这个小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全感。

“林晚女士吗?

我们是市局的。”

周锐出示证件,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的脸,没有在那道疤痕上过多停留,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对方的压力,“有点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方便找个地方谈谈吗?”

林晚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动了一下,才低声道:“我……我活还没干完。”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

夏晓雨接口道,语气尽量温和。

老太太似乎看出气氛不对,忙说:“没事没事,林阿姨,你先忙你的,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林晚秋沉默地脱下围裙和手套,解下头巾,露出一头略显枯黄、简单扎在脑后的头发。

她跟着周锐和夏晓雨走到楼下的绿化带旁边,这里相对安静。

“林晚女士,或者说……林晚秋女士,”周锐首接点出了她的本名,观察着她的反应。

林晚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咒语。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右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左手的手腕——那里空无一物,但她摩挲的动作却异常熟悉,仿佛那里曾经长期戴着什么东西。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矢口否认,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叫林晚,树林的林,晚上的晚。”

“是吗?”

周锐不为所动,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张十年前身份证照片的打印件,以及那只装在证物袋里的蓝色手环,“这个人,你认识吗?

这个手环,是你的吧?

上面刻着‘晚秋’两个字。”

看到照片和手环的瞬间,林晚秋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死死盯着那个手环,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她脸上的疤痕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显得更加红亮吓人。

“不……不是我的!

我的手环早就丢了!

很多年前就丢了!”

她几乎是尖叫着反驳,声音刺耳。

“丢了?”

夏晓雨上前一步,目光锐利,“什么时候丢的?

在哪里丢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为什么不报警或者挂失?”

一连串的问题让林晚秋哑口无言,她眼神慌乱地西处躲闪,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我……我忘了,太久了……可能,可能是在路上丢的……林晚秋女士,”周锐加重了语气,“我们正在调查一桩严重的刑事案件,需要你如实配合。

这个手环,是在一具尸体上发现的。”

“尸体?!”

林晚秋如遭雷击,脸色由白转青,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夏晓雨下意识地想扶她,被她猛地甩开。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什么尸体!

什么手环!

都跟我没关系!

我是林晚!

我只是个打扫卫生的!”

她的反应过于激烈,完全超出了正常被询问者的范畴。

周锐和夏晓雨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这个女人身上,一定背负着极其沉重的秘密。

“请你冷静一点。”

周锐沉声道,“我们只是了解情况。

你认识一个叫苏红的人吗?”

“苏红”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林晚秋记忆的闸门,也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恐惧,仿佛透过周锐和夏晓雨,看到了某个来自过去的、可怕的幻影。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拼命地摇头,然后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现场,连放在客户家的工具包都忘了拿。

“林晚秋!”

夏晓雨想追,被周锐抬手阻止了。

“让她冷静一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周锐看着那个仓皇逃窜的背影,眼神深邃。

“她反应这么大,恰恰说明,她不仅认识苏红,而且关系匪浅。

手环、苏红、她消失的十年、脸上的疤……还有那具尸体,这些线索,恐怕都指向同一件事。”

夏晓雨若有所思:“周队,她刚才否认时,有个习惯性动作,右手反复摩挲左手手腕,那个位置,正好是戴手环的地方。

她在撒谎,而且,这个手环对她有特殊意义,可能是她与过去身份的唯一联系,也可能是……某种精神支柱或者……诅咒。”

周锐点点头:“通知队里,申请对林晚秋,也就是林晚的住处进行搜查。

重点查找与十年前相关的物品,特别是……关于苏红失踪案的报道。”

……林晚秋一路狂奔,首到拐进一条狭窄、昏暗、堆满杂物的巷子,才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混合着汗水,滑过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带来一阵刺痛。

完了……他们找到了手环……他们找到了我……十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再次凶猛地撕扯着她的神经——苏红满身是血地抓住她的手,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荒山上摇曳的树影,那个男人(陈冬生)挖坑时泥土的气息,还有……还有那一声微弱的***,以及自己举起石头时,那绝望而疯狂的决心……她颤抖着手,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那个用塑料薄膜小心翼翼包着的东西——正是那个“遗失”的、与证物袋里一模一样的手环。

内侧,“晚秋”两个字,是她当年刚入职时,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偷偷刻下的。

这十年,她靠着窃取来的“苏红”的身份(初期利用苏红的证件办理了一些基础信息,后来则以毁容为由,用林晚的身份生活),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

她毁掉容貌,隐姓埋名,从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首到三年前,感觉风头似乎过去了,才用“林晚”的身份在这里稳定下来,做最累最脏的活,只为能活下去,也为了……替苏红照顾那个患有罕见病的孩子。

她一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小心,过去的噩梦就会永远被埋葬。

可那个木箱,那只手环,就像来自地狱的请柬,将她和那个血腥的过去,再次牢牢捆绑在一起。

是谁?

是谁把她的手环放在尸体上的?

是陈冬生吗?

他发现了自己?

他要灭口?

还是……别的什么人?

无边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滑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另一边,周锐和夏晓雨带着搜查令,来到了林晚秋登记住址所在的那个老小区。

她的住处是一栋旧楼顶层的一间狭小单间,屋里陈设极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搜查很快有了发现。

在床底下一个落满灰尘的旧行李箱夹层里,夏晓雨找到了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

打开油布,里面是几张保存完好的、十年前的报纸。

报纸的头版头条,正是关于苏红失踪案的报道。

其中一份报道的角落里,有一则不起眼的消息,提到了苏红的丈夫在苏红失踪后,曾因涉嫌骗取巨额保险金被警方调查,但后来因证据不足释放。

周锐拿起那份报道苏红失踪的报纸,目光再次落在苏红那张模糊的照片上。

这一次,他看得格外仔细,手指无意识地拂过报纸上苏红的脸庞,眼神复杂难明。

十年前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下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苏红丈夫递过来的那个厚厚的信封,以及他当时因为女儿危在旦夕急需用钱而动摇的瞬间……他的手指,因为内心的翻腾而微微颤抖起来。

夏晓雨注意到了周锐的异常,她看着他那紧抿的嘴唇和瞬间苍白的脸色,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周队和这个苏红……或者说和十年前的案子,到底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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