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明师以象成之

第一章：北狩正统十四年（1449年）七月瓦剌太师也先分兵四路南犯，明英宗在宦官王振怂恿下决定亲征，八月十五日·土木堡之变明军于土木堡（今河北怀来）遭瓦剌围歼，二十万精锐覆灭，王振被乱军所杀，英宗被俘。

随行66名文官武将战死，史称"文武扈从尽殁"八月十八日也先挟英宗至大同城下索贿，守将郭登闭门拒降，暗中派人送金帛赎驾未果。

八月二十一日京师闻变，孙太后下诏立英宗长子朱见深（时年2岁）为太子，郕王朱祁钰监国。

土木堡·子夜朱祁镇蜷缩在羊皮褥子上，右臂伤口渗出暗红。

帐外北风裹着沙砾打在毛毡上，像千万根钢针戳着鼓膜。

他数着毡帐缝隙透进的星子，突然想起三日前王振被锤杀时溅在龙袍上的脑浆。

"陛下该喝药了。

"老太监喜宁端着陶碗进来，手腕上的狼牙串碰到碗沿叮当作响。

朱祁镇盯着他新换的貂皮围领，忽然抓起药碗砸在地上："狗奴才！

你也配穿这个？

"褐色药汁在羊毛毡上洇出狰狞的兽形。

喜宁慢条斯理擦拭指尖："瓦剌人正在烹马肉，陛下若是摔了晚饭......"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闷响。

两人转头望去，但见血淋淋的人头滚到火塘边——是昨日试图逃跑的御马监少监。

紫禁城·文华殿于谦盯着案上八百里加急文书，烛火在他深陷的眼窝里跳动。

纸面洇开的墨迹像极了居庸关外溃兵的血，他仿佛又看见王振党羽在朝堂上讥笑："于廷益不过是个酸腐书生。

""大人！

"锦衣卫百户浑身湿透撞进门来，"宣府守将闭门不纳圣驾，说...说瓦剌人要拿皇上骗开城门！

"于谦握笔的手猛地收紧，狼毫在《请立郕王疏》上戳出个墨团。

草原·黄金大帐叶先抚摸着缴获的九龙玉珏，指尖划过断裂的螭纹。

火光在他黧黑的脸上投下阴影："明朝小皇帝值多少头牛？

"帐中响起哄笑。

角落里，汉人装束的文士突然开口："太师可知，北京城里坐着的人，比草原所有部落加起来都值钱。

"居庸关外·密林陆昭割开信使喉咙时，月光正照在那人怀中的鎏金铜匣上。

当他看清密信末尾的暗纹，握刀的手第一次颤抖起来——那分明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