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如刃,割裂了汴京城的暮色。展昭伏在码头货仓的檐角,湛卢剑鞘上的铜钉沁着冷光,
与他眼底的锐意交相辉映。
三日前截获的那封密信仍揣在怀中——私盐贩运的路线、接头暗号,
甚至暗纹落款的半个“林”字,皆指向那位名震汴梁的盐枭:林不凡。
“沙沙沙......”一队黑影从漕船跃下,麻袋压肩的闷响混着雨声。
展昭指尖轻叩剑柄,忽见领头者袖口金线一闪——正是密信中约定的“蟒纹袖”!
他身形如鹞子翻身,凌空截住那人去路:“林不凡,盐路该断了。”十余名盐贩抽刀围剿,
展昭湛卢横斩,剑风扫落雨帘,血珠泼溅在青石板上。倏地,一支弩箭破空而至,
直取他后心!展昭反手挽剑格挡,却见暗处掠出数名蒙面人,
弯刀弧度诡谲——竟是辽国斥候。“南侠轻功,不过如此。”讥讽声自桅杆顶端传来。
展昭抬眼,林不凡黑袍猎猎,手中铁骨扇轻摇:“御猫今日怕是要喂了汴河鱼虾。
”湛卢剑劈开一名辽人咽喉时,展昭忽觉袖口微沉。一枚玉珏无声坠入掌心,刻着古怪符号。
“小心桅杆机关!”清冽女声刺破雨幕。展昭循声望去,货箱后立着个绯衣女子,长发高束,
眸似寒星。她指尖点向桅杆顶端的铜铃:“铃芯有磁石,
弩箭轨迹受其牵引——那是为你设的杀阵!”叶婉仪,21世纪犯罪心理学者,
穿越三日仍困在这陌生朝代。她本为追查玉珏案潜入码头,却撞破这场死局。展昭眉峰微动,
袖箭倏发!三支铁矢击碎铜铃,磁石坠落的刹那,他纵身踏过辽人肩头,
湛卢直取林不凡咽喉。后者铁扇急旋,扇骨迸出毒针——“右臂下沉两寸!”叶婉仪厉喝。
展昭剑势陡转,毒针擦鬓而过,剑尖已抵住林不凡喉结。“好个雌雄双煞……”盐枭狞笑,
袖中烟雾弹炸开。待黑雾散尽,唯余半块青铜虎符落在地上,纹路如盘曲恶蛟。
叶婉仪拾起虎符,指腹摩挲内侧铭文:“骁骑营第三卫……这是大宋边军的调兵符?
”展昭收剑入鞘,眸光沉冷:“林不凡不过傀儡,能调动辽国斥候与军中虎符的,
必是朝中豺狼。”绯衣女子将玉珏抛给他,转身没入夜色:“合作吗,御猫大人?
你缉你的盐枭,我查我的玉珏案——或许殊途同归。”檐角铜铃残骸在风中呜咽,
似预告着一场搅动江山的风暴。夜色如墨,雨势渐歇。展昭与叶婉仪并肩而行,
穿过汴京城幽深的巷陌。街边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你究竟是何人?
”展昭侧目,目光如炬。叶婉仪轻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一个过客,或许也是你的助力。
”展昭不再追问,转而凝视手中的玉珏。玉珏通体莹白,刻着繁复的符号,
似是一种古老的密文。“这玉珏,你从何处得来?”他问道。叶婉仪沉吟片刻,
道:“三日前,我在城郊的一座古庙中发现它。庙中有一具尸体,手中紧握这枚玉珏,
身上却无任何伤痕。”展昭眉头微皱:“尸体是何身份?”“一名商人,
表面上是贩卖丝绸的,但我查过,他的货物中夹带了大量私盐。”叶婉仪顿了顿,
“更重要的是,他的袖口也有金线蟒纹。”展昭目光一凛:“与林不凡的袖口相同。
”“正是。”叶婉仪点头,“我怀疑,这玉珏是某种信物,或许与私盐贩运的幕后主使有关。
”展昭沉思片刻,道:“林不凡虽逃,但他留下的虎符和玉珏,皆是线索。
若能解开玉珏的秘密,或许能揪出幕后之人。”叶婉仪微微一笑:“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
你熟悉朝廷和江湖,而我……或许能帮你解开这玉珏的密文。”展昭看了她一眼,
眼中多了几分探究:“你懂得密文?”“略知一二。”叶婉仪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道,
“不过,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详谈。”展昭点头:“随我来。”两人穿过几条暗巷,
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院中竹影婆娑,清幽雅致。展昭推门而入,点燃桌上的油灯。
“这是你的住处?”叶婉仪环顾四周,略带惊讶。“临时落脚之处。”展昭淡淡道,“坐。
”叶婉仪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绘着玉珏上的符号。她指着其中几个符号,
道:“这些符号,与我曾见过的一种古密文相似。若我没猜错,
这是一种用于传递隐秘信息的密码。”展昭凑近细看,问道:“你能破解?”“需要时间。
”叶婉仪抬头看他,“不过,若能找到更多的线索,或许能加快进度。”展昭沉吟片刻,
道:“林不凡逃走后,必定会与幕后之人联系。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叶婉仪点头:“此外,虎符上的‘骁骑营第三卫’也值得深究。
边军的调兵符为何会出现在私盐贩子手中?”展昭目光一沉:“此事牵涉甚广,需谨慎行事。
”两人正商议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展昭眼神一凛,抬手示意叶婉仪噤声。
他悄然起身,手握湛卢剑柄,缓步走向窗边。“砰!”窗棂猛然碎裂,数道黑影破窗而入,
刀光凛冽,直取展昭咽喉!展昭身形一闪,湛卢剑出鞘,剑光如虹,瞬间逼退两名刺客。
叶婉仪迅速退至墙角,从袖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警惕地注视着战局。刺客共有五人,
身手矫健,招式狠辣。展昭以一敌五,剑势如风,却一时难以脱身。叶婉仪见状,目光一凝,
忽然扬手掷出一枚银针,正中一名刺客的膝弯。刺客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展昭抓住机会,
剑锋横扫,逼退其余四人。“撤!”刺客首领低喝一声,四人迅速退去,消失在夜色中。
展昭收剑,目光冷峻:“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刺客。”叶婉仪走上前,拾起地上的一枚暗器,
仔细端详:“这是辽国的‘狼牙镖’,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展昭点头:“林不凡背后的势力,果然不简单。”叶婉仪将暗器收起,道:“事不宜迟,
我们需尽快行动。”展昭看向她,眼中多了一丝赞赏:“你的身手,也不简单。
”叶婉仪轻笑:“彼此彼此。”翌日清晨,汴京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中。
展昭与叶婉仪分头行动,展昭前往骁骑营调查虎符的来历,而叶婉仪则潜入城中最大的商行,
寻找与玉珏相关的线索。骁骑营位于城西,戒备森严。展昭以开封府捕快的身份进入营中,
径直找到第三卫的统领——赵将军。“展护卫,何事劳你亲自前来?”赵将军年过四旬,
面容刚毅,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展昭取出虎符,沉声道:“赵将军,此物可是你营中之物?
”赵将军接过虎符,仔细端详,脸色骤变:“这……这是我营中的调兵符,怎会在你手中?
”展昭将昨夜之事简要说明,赵将军听后,眉头紧锁:“此事蹊跷。
调兵符一向由我亲自保管,从未外借。”展昭目光一沉:“看来,营中有人与外界勾结。
”赵将军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我定要彻查此事!”与此同时,在城南一处集市,
叶婉仪潜入商行,以买家的身份接近掌柜。她取出玉珏,故作随意地问道:“掌柜的,
可曾见过此物?”掌柜接过玉珏,仔细端详,脸色微变:“这……这是‘白蛟令’!
”叶婉仪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哦?何为‘白蛟令’?
”掌柜压低声音道:“此物乃是江湖中一个神秘组织的信物,据说持有者皆是权贵之人。
姑娘从何处得来?”叶婉仪轻笑:“偶然所得。掌柜可知这组织的详情?
”掌柜摇头:“此等隐秘之事,小人不敢多言。”叶婉仪收起玉珏,道:“多谢。
”离开商行后,叶婉仪迅速与展昭汇合,将所得信息告知。“白蛟令……”展昭沉吟道!
看来,这背后牵涉的不仅是私盐贩运,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叶婉仪点头:“而且,
这个组织与朝廷、江湖皆有联系。”展昭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揭开这层迷雾。
”夜幕再次降临,汴京城中暗流涌动。展昭与叶婉仪并肩而立,眺望着远处的宫墙。
一场搅动江山的风暴,正悄然逼近。汴河畔的脂粉香混着晨雾漫入窗棂,
叶婉仪捏着半片青瓷盏残片,指尖摩挲釉面裂纹——昨夜被盗的《春山宴饮图》真迹旁,
独独少了这件汝窑贡品。更蹊跷的是,醉香院头牌倩倩的厢房内,
竟散落着数片盐商账册的焦黄碎纸。"死者张麻子,南城脚力,戌时三刻被割喉于胭脂巷。
"展昭将染血的粗麻布衣抛在案几上,"衣襟夹层缝着半页账目,与倩倩房中所藏笔迹相同。
"绯衣女子俯身细察布衣纤维:"棉纱掺了汴梁苎麻,
袖口沾着矾楼***的龙涎香灰——凶手至少出入过三个阶层场所。"她突然拈起一根银丝,
"辽国‘雪蚕丝’,专供皇室织造局,怎么会出现在脚力衣物上?"叶婉仪推开雕花窗,
晨光刺破屋内阴翳。倩倩的妆奁匣底压着张泛黄笺纸,墨迹娟秀:亥时三刻,矾楼地字阁
。"强迫性折叠痕迹,边缘有反复揉搓形成的毛边。"她将纸笺举向日光,
"书写者长期处于恐惧状态,且对‘三刻’有执念——倩倩在传递求救信号。
"展昭剑眉骤蹙,三日前倩倩称病闭门,此刻厢房妆镜却映出半盒新启的螺子黛,
胭脂匣内还留着未干的玫瑰露。华灯初上,矾楼地字阁。叶婉仪扮作胡商侍女,
耳畔金坠摇曳生姿。酒过三巡,
她瞥见席间某位官员的拇指——关节处茧纹竟与账册碎纸上的压痕完全吻合。
"枢密院承旨龙傲天,包大人去年亲点的进士。"展昭的声音自梁上传来,
"但他半月前已赴汴梁赈灾。"话音未落,屏风后忽传瓷器碎裂声。叶婉仪疾步追去,
只见廊柱阴影中蜷着个蓬头垢面的哑女,腕间赫然系着倩倩的鎏金缠臂钏!开封府衙内,
公孙策将复原的账册残页递给包拯:"私盐流向涉及汴梁十六州,经手人签章……是龙傲天。
"烛火爆出噼啪轻响,展昭握剑的手骨节泛白。那个曾与他月下论道的书生,
如今竟成了盐枭保护伞。叶婉仪突然抓起砚台砸向墙面,
墨汁飞溅处显出一行契丹密文:以玉为契,盐蚀汴梁。
她转头望向神色骤变的公孙策:"先生早就破译了玉珏符号,为何隐瞒?
"子夜梆声敲碎寂静,展昭在哑女栖身的破庙中找到半幅绣品:并蒂莲下藏着辽国狼图腾,
丝线掺着与虎符同源的青铜碎屑。更远处,倩倩常穿的杏红罗衫飘在汴河漩涡中,
衣带系着块刻有"王"字的和田玉牌。“展护卫,此事牵涉甚广,需谨慎行事。
”包拯沉声道,目光如炬。叶婉仪走上前,轻声道:“龙傲天的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
”展昭点头:“不错,辽国的雪蚕丝、契丹密文,还有那半幅绣品上的狼图腾,
都指向了辽国。”公孙策沉吟片刻,道:“或许,龙傲天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叶婉仪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我们需要找到倩倩,她可能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展昭看向她:“你有何计划?”叶婉仪微微一笑:“既然倩倩在传递求救信号,
我们不妨顺着她的线索,找到她的藏身之处。”翌日清晨,展昭与叶婉仪分头行动。
展昭前往汴梁,调查龙傲天的行踪,而叶婉仪则留在汴京,继续追查倩倩的下落。汴梁,
龙傲天的府邸。展昭潜入府中,发现府内戒备森严,处处透着诡异。他悄然来到书房,
发现桌上摆着一封未寄出的信,信上写着:“以玉为契,盐蚀汴梁。”展昭心中一凛,
正欲细看,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藏身于屏风后,只见龙傲天推门而入,神色凝重。
“大人,辽国使者已到。”一名侍卫低声禀报。龙傲天点头:“带他去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