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俺也一样
“不不不，从现在开始不要把我们之间当成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正常聊天？”
李医生半开玩笑，“就算是你说你是孙猴子被太上老君拉进炼丹炉了我都信。”
可不信嘛，连你都是他亲自招的。
林雾清暗自诽谤。
林七夜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小时候我喜欢天文，那天晚上，我在老家的屋檐上看月亮。”
“然后呢？
看到了什么？
嫦娥吗？
还是月兔？”
李医生笑道。
“不，我看到了天使。”
看到了米迦勒。
林雾清单手撑着下巴，心里默默接上了台词。
李医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个笼罩在金色光辉中的，长着六只白色羽翼的炽天使。”
林七夜认真开口，双手还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哇！
这真的是泰酷辣！”
林雾清满脸浮夸的鼓掌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林七夜拳头紧了又紧。
可恶啊，这种想翻白眼又翻不出来的感觉，太难受了。
“看***嘛？
这不是你们聊着聊着突然就安静了，人家怕你们尴尬嘛……”林雾清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哈哈干笑两句，“继续继续，你们继续。”
李医生揉了揉眼角，有些无奈的开口：“也说说你吧，这位林小姐。”
“我？
你病历不是写了吗？
就是被害妄想症啊。”
林雾清叼着棒棒糖的棍子，摊了摊手。
李医生闻言笑了：“不用这么警惕，我不会听完转头就把你强制绑回精神病院……”“……李医生，你见过密密麻麻的眼睛吗？”
林雾清到现在回想起原主当时的记忆还是一阵毛骨悚然。
“密密麻麻的眼睛？
漫画和恐怖电影里倒是见过。”
“不，”林雾清望向窗外的黄昏，黑鸦从树叶间穿梭而过，“是覆盖在月亮上的、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的眼睛。”
“在看见的那一刻，我周围的所有人身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眼睛……他们都想杀我。”
李医生沉默一瞬，无奈叹了口气：“你们知道月亮离地球有多远吗？”
“近西十万公里。”
林七夜平静道。
“近西十万公里。”
李医生重复说了一遍，“以现在的科技，就算是天文望远镜，也只能看到月球表面。
而你们一个说在老家的屋檐上看见了炽天使，一个说看见了血色的眼睛？”
“我又不乐意看！”
林雾清不高兴了，“谁乐意赏个月把自己赏进精神病院的！”
“不是我看见的衪，”林七夜举手打断施法。
......过了许久，就在林雾清在渡剧情昏昏欲睡时，李医生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那现在呢？
你们现在对这些事情怎么看？”
李医生调整了一下姿势和情绪，继续流程。
“都是妄想罢了。”
林七夜平静开口，“那天，我只是一不小心从屋檐上滚了下来，脑袋撞在了地上，至于眼睛，可能是某根神经受到了损伤，所以失明了。”
“那你呢？
林小姐？”
“啊？
到！”
林雾清一下惊醒。
“俺也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