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油渍里的经脉图

弑神玄武 南星浮梦 2025-04-22 1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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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锤砸在烧红的剑胚上,迸出的火星在油渍表面烫出个小坑。

墨尘突然停住动作——昨日淬火留下的油斑正在剑身游动,像群受惊的银色蝌蚪。

"发什么癔症!

"王铁匠的烟杆敲在风箱上,震起炉灰纷纷扬扬,"午时前打不好这十把镰刀,今晚就睡马厩!

"墨尘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指腹擦过剑脊时突然刺痛。

那些油渍仿佛活过来般缠上手指,在皮肤表面勾勒出树根状的纹路。

他猛然想起昨夜老乞丐用鸡油绘制的星图,下意识运转起玄武镇狱诀。

"咔嚓!

"淬火池突然炸开道裂痕。

墨尘踉跄着扶住铁砧,发现掌心渗出的血珠竟悬浮在空中,与油渍凝成的银色纹路完美重合。

铁匠铺里所有金属器具同时震颤,挂在墙上的镰刀们自行摆出北斗七星的阵型。

"妖...妖怪!

"王铁匠的烟杆掉进炭堆,火星溅到胡须都顾不上扑灭。

壮硕的汉子连滚带爬冲出铺子,腰带卡在门框上扯下半片衣摆。

墨尘伸手去扶翻倒的淬火桶,指尖刚触及青铜包边,整只手掌瞬间覆盖上青灰色鳞甲。

油渍纹路顺着鳞片缝隙钻入体内,丹田处沉寂的龟甲气旋突然开始逆向旋转。

"尘哥儿!

"小满抱着陶罐撞开木门,罐口封着的黄符无风自燃,"村口来了群穿黑斗篷的..."少女话音未落,墨尘突然抄起烧红的铁钳掷向窗外。

凄厉的鸦鸣声中,三根漆黑尾羽钉在门框上,羽根还带着血肉。

被贯穿咽喉的噬魂鸦摔进炭炉,腾起的青烟凝成骷髅形状。

小满熟练地扯下门帘浸入水缸,湿布捂住口鼻的瞬间,墨尘己经掀翻铁砧挡在窗前。

第二波鸦群撞上铁砧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锋利的喙在精铁表面犁出深沟。

"去地窖!

"墨尘踢开墙角的腌菜坛,露出藏在下面的玄武碑拓片。

昨夜用朱砂临摹的碑文泛起血光,扑进来的噬魂鸦撞上光幕便化作飞灰。

鸦群突然停止攻击。

油渍在剑胚表面汇聚成箭头,首指后院那口封存多年的枯井。

墨尘瞳孔中的墨绿色愈发浓郁,他能听到井底传来的心跳声——与自己胸口的胎记共振着同样的频率。

当第三波鸦群化作黑雾渗入地缝时,墨尘做出了决定。

他撕下沾满油污的袖口缠住右手,从炭灰里扒拉出半截老乞丐给的雷击木。

"守着拓片,符纸燃尽前千万别出来。

"他把小满推进地窖,用玄武碑压住暗门。

枯井边的野草无风自动,井沿青砖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血色苔藓。

墨尘刚靠近井口,怀中的龟甲突然发烫。

雷击木表面的焦痕亮起紫光,油渍从袖口蔓延到木棍表面,形成完整的经脉运行图。

他福至心灵地将木棍插入井沿裂缝,按照图中所示运转灵气。

"轰!

"井底喷出的气浪掀飞三丈内的草皮。

墨尘单手吊在雷击木上,看到井水逆流而上,在空中凝成玄武虚影。

龟甲表面的裂纹与他胎记形状完全一致,蛇首双眸射出金光没入他的眉心。

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

墨尘看见自己身披青铜战甲站在尸山血海之上,弑神枪贯穿的巨龙正在云层中翻滚。

当他想要看清持枪者的面容时,丹田处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噗通!

"墨尘摔进重新蓄满的井水中,发现水下别有洞天。

井壁布满会发光的苔藓,那些荧光组成的文字正是玄武镇狱诀第二重功法。

他试着运转心法,皮肤表面立刻浮现出龟甲纹路,指尖轻触岩壁便挖下一块青石。

"咚!

"上方传来重物落水声。

墨尘转身时正对上一双没有眼白的瞳孔,黑袍人的利爪离他咽喉只剩半寸。

生死关头,他本能地抓住对方手腕,鳞甲与骨刃摩擦出刺耳声响。

井水突然沸腾。

墨尘背后的玄武虚影发出无声咆哮,黑袍人七窍中钻出无数血色丝线。

那些丝线试图缠绕墨尘的西肢,却在触及鳞甲的瞬间燃起青焰。

"弑神...血脉..."黑袍人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身体突然膨胀成球状。

墨尘蹬着井壁冲天而起,背后的爆炸将井水掀成暴雨。

当他重重摔在院墙外时,发现右手攥着半片黑色袖角,上面绣着滴血弯月图案。

傍晚的炊烟升起时,墨尘躺在自家茅屋顶上。

他盯着掌心渐渐消退的鳞片,发现油渍在皮肤表面凝成微缩的北荒地图。

某个光点正在地图边缘闪烁,位置恰好是西象学院所在的朱雀域。

"看够了吗?

"他突然朝虚空开口。

屋檐下的阴影一阵扭曲,老乞丐啃着鸡爪现出身形:"勉强算个开门炮,就是逃命的姿势丑得像王八翻壳。

"墨尘抛过去个油纸包,里面是黑袍人身上找到的骨粉:"吞月狼族为什么会有弑神枪的碎片气息?

"老人嗅了嗅骨粉,突然朝西边啐了口唾沫:"三百年前那帮狼崽子偷了弑神枪的枪穗,真当玄武死了就没人..."话说一半突然住口,用鸡骨头指着墨尘胸口,"你胎记是不是多了道金纹?

"墨尘扯开衣襟,发现龟甲中央果然多了条游动的金线。

老乞丐表情突然严肃,沾着鸡油在他额头画了个符咒:"今夜子时带着铲子去坟场,该教你挖坟...不是,该教你怎么认祖归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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