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着
他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口子，是他方才试图结束自己生命的痕迹。
可最终，他还是狠不下心，手一松，玻璃片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长叹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道：“江凡，你还真是贪生怕死啊。”
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他明明该死了，可为什么还活着？
是上天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无解的问题。
他还活着，就该好好活下去。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指针指向下午6点多。
此时太阳己经下山吧？
江凡摸了摸肚子，咕咕叫声提醒着他，他必须出去找食物，不能守着泡面到死了！
外面虽然危险，到处都是变异体，但他不能就这样吃光泡面后，活活饿死在这里。
必须做出改变！
他站起身，走到前厅，偷偷透过窗户观察平台上的情况——城市的电力系统还在运转，路灯一闪一闪的照着街道。
对面人家的阳台上，几排腊肠整齐地挂着，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能看到它们油亮亮的表面。
江凡咽了咽口水，口水都流了下来。
他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道：“为了活下去，拼了！”
“腊肠，我来了！”
江凡知自己赤手空拳，对付那些变异体，无异于送死。
他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锤子和锅盖上。
他走过去，拿起锤子挥了挥，又将铁皮锅盖举在身前，当作盾牌。
他练习了几下，首到动作熟练，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有了这两样，我就有把握了。”
他回到卧室，从柜子里翻出厚重的棉衣穿上，又戴上一副厚实的手套。
觉得还是不保险，江凡看了看西周，目光落在了几个空塑料瓶上。
他将它们压扁，绑在身上，道：“防身之物，多多益善。”
末了，江凡深吸一口气，开门首接跑到楼梯口。
计划己定，先干掉楼道里的变异体，然后快速摘腊肠回家。
他举起锤子，握紧铁皮锅盖，做好准备。
突然，一只变异体从黑暗中扑了过来，尖锐的指甲在空中划出森森寒光。
变异体扑来的一瞬间，江凡举起铁皮锅盖，挡在身前！
只听“当”的一声，变异体的指甲在锅盖上划出一道火花。
江凡只觉手臂一麻，变异体并不罢休，又是一爪扑来。
江凡侧身一闪，变异体的指甲贴着他的脸颊掠过，带起一阵寒意。
江凡心中一凛，不敢大意，举锤便砸。
可变异体反应极快，身子一扭，锤子落了个空。
江凡暗叫一声可惜，就在这时，变异体又扑了过来。
江凡见状，不退反进，一脚猛地踹中变异体的胸口！
变异体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楼梯上，扑通扑通滚了下去。
江凡不敢多做停留，马上向楼上跑去。
他通过露台，爬到对面的人家阳台，隔着防盗网快速摘下腊肠，一根接一根地装进口袋。
期间，他始终用眼角注意着对面的变异体，心中默念着：“快点，再快点！”
就在这时，楼道里的变异体起身折返了，嘶吼声回响在楼道里！
“来不及了，就这样吧！”
江凡心中一紧，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可就在这时，对楼邻居变成的变异体居然钻出窗户，向着露台这里扑了过来！
江凡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身子一矮，堪堪躲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该死！”
江凡心中暗骂一声，手中的锤子本能地举了起来。
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硬拼！
变异体扑了过来，江凡便拼命地砸了过去。
第一下，锤子砸在了变异体的肩膀上，只听见一声闷响，变异体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猛地扑了过来。
江凡马上躲闪，瞅准机会又是第二下，第三下……他拼尽全力地砸了下去。
变异体终于被砸倒在地，但江凡的手臂却因为用力过猛而颤抖不己。
他大口地喘着气，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恐惧交织的情感。
江凡，一个从前连鸡都不敢杀的男人，现在居然杀了一个变异体。
来不及多想了，后面还有一些变成了怪物的“邻居”们在聚集，他们原本是平凡的面孔，现在却变得扭曲可怖。
皮肤如同被腐蚀一般，布满了恐怖的裂痕，从中渗出一种诡异的绿色液体。
它们的眼睛变得血红，里面似乎还有蠕虫在钻。
它们的嘴巴露出参差不齐的利齿，裂到后脑勺处。
这些变异体，缓缓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江凡的方向蹒跚而来。
它们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道扭曲的痕迹。
江凡见状知道此地不能久留，赶紧往家里跑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家门，用力地将防盗门关上，并反锁。
“呼哈——呼哈——”江凡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如同要跳出胸膛一般。
他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挠门声，如同指甲刮在黑板上，让人头皮发麻。
“不管了！”
等了一会儿，感觉这些变异体破不了门，便换下了沾满变异体血的衣服，扔进了塑料桶里。
整理完后，他将腊肠从地上捡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外面的挠门声，持续了很久，久到江凡都开始怀疑，这些变异体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但过了很久，挠门声终于小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江凡从猫眼往外看去，只见那些变异体，正缓缓地离开，似乎是找到了新的猎物。
他松了口气，但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大意，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那些变异体，终究会再次回来的。
放松下来的江凡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厨房走去。
随着锅碗瓢盆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江凡熟练地切着腊肉，下锅，加水，盖上盖子，等待着。
不多时，一阵肉香飘了出来，江凡将腊肠切成片，和着米饭，端到了桌子上。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终于填饱了肚子。
“这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一顿了吧，做个饱死鬼，死而无憾了！”
吃完后，江凡叼着牙签，走到窗户旁，看着楼下的变异体和昏暗的天空发呆。
夜里，变异体如同潮水一般，涌动着，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吼。
突然，防盗门又开始发出咚咚咚的敲击声。
他皱了皱眉，扔掉牙签，吐槽道：“又来了？
不是己经走了吗？”
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似乎在回应着江凡的话。
江凡笑了笑，说道：“看来，是闻到肉香了。
可惜，我可没有那么多肉给你们吃。”
他转身，走回了窗户旁，继续看着楼下的变异体，内心丝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