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斜倚在浅水湾道 188 号的落地窗前，指间的百达翡丽腕表折射着夕照，将手中那杯 82 年拉菲映得如同凝固的血 —— 这栋带私人泳池的地中海式豪宅，是她第五年财运最盛时从英籍大班手中夺来的，花园里那株百年杜鹃，正是当年苏邢在湾仔总部楼下栽种的同品种。”
潘董，中环那两位到了。
“助理小李垂手立在旋转楼梯旁，笔挺的黑色西装袖口绣着银线黑豹纹章。
他推了推滑落的金丝眼镜，喉结在雪白衬衫领口下滚动，恭敬中带着几分老牌港商的谨严。
潘凡晃了晃酒杯，目光掠过玄关处两个佝偻的身影 —— 张少强的领带歪在皱巴巴的 BOSS 西装上，李汇董的鳄鱼皮公文包磨出了毛边，混身散发一股隔夜酸臭味，正是昨晚她让人绑他俩去飞鹅山喂蚊的”见面礼“。”
带上来吧。
“她勾了勾涂着墨蓝甲油的手指，听着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忽然想起十年前在旺角廉租屋摔碎的搪瓷杯。
如今书房陈列柜里，摆着一排镶钻钢笔，笔帽上都嵌着从苏邢母亲遗物那夺来的翡翠镯碎玉。”
潘... 潘董。
“张少强一开口就打了个颤，九龙城的广东话混着生硬的普通话，”真的很对不住，当年在会展中心...“”停。
“潘凡指尖敲了敲意大利云石桌面，声音冷得像尖沙咀码头的海风，”我记性好得很，你在半岛酒店挂我三次电话，李董你更威水，带审计师搬我公司电脑时，顺手拎走我爸的遗像框。
“她忽然笑了，眼尾的泪痣在水晶灯下印照下红得发亮，”不过今日叫你们来，不是翻旧账的。
“李汇董忙不迭打开公文包，露出里面整齐的支票簿：”潘董开个价，我们砸锅卖铁...“”我可不是要你们的钱？
“潘凡突然将红酒泼在波斯地毯上，酒液蜿蜒成苏氏集团的 LOGO 形状，”我要你们去苏氏上班。
“两人面面相觑，张少强的喉结滚了滚：”苏邢上个月刚吞了观塘的电子厂，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的...“”错啦。
“潘凡起身逼近，香奈儿五号香水混着雪茄味扑面而来，”你们是去做技术总监和财务总监 —— 我在猎头公司放了风，说你们拥有我财团的核心数据。
“她忽然贴近张少强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冰碴，”苏邢那婆娘最喜欢挖我墙脚，不出三日，她的私人飞机就会停在启德跑道来接你们。
“李汇董背后沁出冷汗：”潘董是要我们？
...“”好简单。
“潘凡从爱马仕手袋掏出两个 U 盘，丢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第一，将苏氏新研发的 5G 芯片资料上传到这个云端；第二，三个月后在会展中心召开发布会，公开承认自己偷盗苏氏集团的商业机密。
“她指尖划过 U 盘上的金属边缘”发言稿我会叫人写好，你们照读就可以了。
“张少强突然”扑“一声跪下，膝盖压在染了酒渍的地毯上：”潘董，你这是不止是要我们身败名裂，还要我们入狱啊...“”入狱？
“潘凡冷笑一声，甩出一张照片，相中人正是他女儿在浅水湾游艇会学滑水，”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叫你老婆去旺角砵兰街卖奶茶。
当年我生意失败在深水埗睡棺材房时，你女儿在游艇会的一餐饭都够我交半年租。
“她蹲下身，指甲掐进对方下巴，”要么照我话做，要么你全家去塔门岛喂蚊虫，知道怎么做了吗？
“书房的老座钟敲响七下，维港的灯火次第亮起，映得苏邢集团的广告灯船如同漂浮的金山。
潘凡看着两人连滚带爬退出去，小李默默捡起地上的照片，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还有林晓那***。
“潘凡倒了一杯威士忌，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出十年前的自己，”当年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我就说过要她用整条尖沙咀弥敦道的珠宝店来赔。
“”小李，把最近林晓的资料呈上来“潘凡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