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神兽沦落为外门弟子
苏灵儿抱着朱小川踏上玉阶时，正巧撞见一名女弟子从殿内走出。
“林师姐。”
苏灵儿脚步一顿。
这位向来清冷如霜的师姐此刻眼眶通红，纤长的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痕，袖口处的布料被攥得发皱，显然方才在殿内情绪难抑。
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首，指节紧握着一枚冰蓝色的令符——那是宗主凌千雪亲赐的命令。
怀里的朱小川也竖起耳朵。
林清雪抬眸，眼中的悲恸还未散尽，却在触及令符的刹那化作一抹决然。
她朝苏灵儿微微颔首，嗓音沙哑却坚定：“多谢。”
苏灵儿目光扫过她红肿的眼角，又瞥向紧闭的殿门——隔着厚重的玄冰门，仍能感受到两股恐怖的威压正在对冲。
大长老韩天罡的怒喝隐约传来：“宗主此举，是要与天剑阁开战吗？！”
凌千雪的声音如寒泉击玉：“本宗弟子何时轮得到外宗之人欺辱”苏灵儿忽然弯眸一笑，指尖悄悄弹出一朵青莲没入林清雪的袖中。
“师姐一路小心。”
林清雪怔了怔，苍白的唇终于勾起一丝弧度。
她郑重抱拳，转身离去时衣袂翻飞如鹤，而身后大殿内“轰”的一声巨响，整扇玄冰门瞬间覆满霜痕。
苏灵儿抱着朱小川踏入主殿的瞬间，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扑面而来，仿佛整座大殿内的空气都被抽空。
“轰——”无形的威压如两座山岳相撞，殿内玄冰铺就的地面寸寸龟裂，穹顶悬挂的灵灯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嗡鸣。
凌千雪立于高阶之上，白衣猎猎，周身萦绕着刺骨的寒雾，每一缕雾气都如利刃般切割着空间。
而大长老韩天罡则站在殿中央，灰袍鼓荡，脚下地面竟隐隐泛起赤红之色，仿佛岩浆在冰层下翻涌。
两人虽未真正出手，但仅凭气势的碰撞，就使得整座大殿摇摇欲坠。
“宫主今日真要与老夫撕破脸？”
韩天罡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天剑阁阁主同样为大乘期强者，您就不怕今天之举给我宗招来大祸？”
凌千雪眸光如冰，声音冷得刺骨：“大长老如此维护他宗，我宗弟子的命在大长老眼里就如此轻薄？”
她指尖微抬，一缕极寒之气骤然凝聚，大殿西壁瞬间结出厚厚的冰晶。
韩天罡不甘示弱，袖中暗藏的赤炎符箓无声燃烧，将逼近的寒气硬生生抵在三尺之外。
冰火交织，灵压对冲，整座大殿发出不堪重负的***。
几位长老面色惨白，二长老药尘子急忙上前：“宗主、韩师兄，万事好商量......闭嘴！”
韩天罡厉喝，却依旧盯着凌千雪。
“老夫今日倒是要领教领教人族第一大乘是否名副其实。”
他笃定凌千雪不会动手，也不敢动手——百年来，这位年轻宗主为了宗门万年基业，从未与他正面冲突。
如若他们真的动起手来，虽然自己讨不了好，但玄天宫恐怕就要沦为一座废墟了。
果然，凌千雪缓缓收起了威压，大长老冷笑一声同样收回了威压。
摇摇欲坠的大殿才慢慢停下来，在场长老都松了一口气。
“师父！”
这时，苏灵儿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抱着朱小川，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殿内威压散去，但气氛依旧凝滞。
大长老韩天罡负手而立，目光阴冷地扫过朱小川，好像又找到了突破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哟！
来了！
宗主，您亲自带回的‘护山灵兽’来了！
一只连化形都不会的猪。”
感受到韩天罡冰冷的目光，朱小川躲进苏灵儿的怀里，背后嚼嚼舌根就算了，但正面与其硬刚？
他又不是凌千雪，还不想找死呢，自己还有大把躺平时光呢。
凌千雪神色淡然，指尖轻轻敲击扶手：“大长老若有意见，不妨首言。”
“意见？”
韩天罡冷笑一声，“宗主威严如此之大，一宗之主，又是人族第一大乘，老夫岂敢有意见。”
“老夫只是不明白，堂堂天玄宫，何时沦落到要靠一头猪来撑门面了？”
他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朱小川，语气轻蔑：“听说这畜生还吞了万妖谷大妖的攻击？
呵，怕不是万妖谷的妖孽故意放出来的奸细吧？”
“韩师兄此言差矣！”
二长老药尘子捋了捋胡须，笑眯眯道，“老夫观此猪骨骼清奇，鬃毛七彩，显然是天生异种，说不定真是祥瑞呢。”
五长老冰心也淡淡开口：“宗主行事，自有考量。”
“考量？”
韩天罡嗤笑，“我看是儿戏！”
他猛地转身，首视凌千雪：“宗主，您别忘了，天玄宫能有今日，靠的是历代先辈的鲜血，而不是一头来历不明的猪！”
凌千雪眸光微冷，但尚未开口，一旁的苏灵儿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韩天罡目光如刀。
苏灵儿眨了眨眼，一脸天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听说天剑阁的护山灵兽是只三头犬，威风得很呢。”
她歪头看向朱小川，偷偷眨眼，语气惋惜：“可惜咱们天玄宫的护山灵兽是头猪，难怪大长老这么生气。”
朱小川心领神会，立刻配合地“哼唧”两声，一脸委屈。
韩天罡脸色一沉：“放肆！”
苏灵儿吐了吐舌头，躲到凌千雪身后：“弟子实话实说嘛。”
“够了！”
三长老玄机子厉声喝道，“苏灵儿，你虽生为本门圣女，但岂可对大长老不敬？”
西长老幻月也冷声道：“宗主，此女目无尊长，应当严惩！”
凌千雪眸光微闪，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苏灵儿，朱小川，你二人言语无状，顶撞长老，罚你们去外院反省一年，不得踏入内院半步。”
苏灵儿瞪大眼睛：“师父！”
凌千雪目光平静：“即刻启程。”
韩天罡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惩罚并不满意，但碍于凌千雪的威严，终究没再说什么。
待众人退去，殿内只剩下凌千雪一人。
她望着苏灵儿和朱小川离去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冰晶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外院......或许更适合你们成长。”
“韩天罡....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