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匿名信现市委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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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扫过湿漉漉的街道,陈国栋刚把吉普停稳,雨刮器还咔嗒响着。

他推门下车,风卷着冷雨扑在军装前襟,袖口补丁贴着小腿晃。

秘书追上来,把一个牛皮纸袋塞进他手里。

“市委收发室早上五点送来的,”秘书喘着气,“没邮戳,也没寄件人。

老李说这纸不对劲。”

陈国栋没吭声,撕开纸袋。

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边角脆得像要碎开。

他抖了抖,一行数字印在正中:37-19-45。

他盯着那串数,手指无意识摸到衬衫口袋,两支钢笔并排插着。

昨夜雨幕里那顶硬壳礼帽的轮廓又浮上来——不是幻觉,是实打实的威胁。

他抬脚往楼里走,台阶上水渍未干,鞋底踩出三道印。

专案组办公室刚通电,灯管嗡嗡响。

桌上堆着粮库假运单、码头工人残页、机械厂油纸,全被雨水打湿过,边缘卷曲。

陈国栋把匿名信摊在中央,正要拿放大镜,门被推开。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反着冷光。

他没敲门,径首走到桌前,掏出相机对着信纸连拍三张。

“你谁?”

陈国栋手按在钢笔上。

“魏振邦。”

那人收起相机,从内袋抽出一张证件,“中央‘清网’办公室,特派员。”

陈国栋没接。

他盯着对方袖口——那里别着支钢笔,笔尖沾了点墨,正一点一点点着太阳穴。

“老子这儿不兴外人动证据。”

“这不是证据,是密码。”

魏振邦声音平得像读报表,“37-19-45,不是编号,是坐标映射。

你看粮库账本,昨日面粉短少三百袋,实际出入记录偏差率37.19%,误差起始时间是凌晨4点5分——换算成军事计时,就是45。”

陈国栋眉头一跳。

“你咋知道账本误差?”

“我今早六点到的临江站,”魏振邦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报表,“顺手调了财政科昨日汇总。

三起案件,时间、地点、损失量,全在可量化区间内。

这不是随机作案,是系统性渗透。”

陈国栋没动。

他转了转手里的钢笔,目光落在对方脚上——皮鞋擦得锃亮,可右鞋尖有道细微划痕,像是蹭过铁栏。

“你信这纸?”

他问。

“纸是抗战时临江商会***,水印在光下能看见‘1943’字样。”

魏振邦翻过信纸,“但更关键的是墨迹。

书字用蓝黑墨水书写,可内侧封痕有淡蓝波纹,像是用湿布擦过笔尖后留下的。

这种习惯……常见于长期使用蘸水笔的人。”

陈国栋猛地抬头。

“蘸水笔?”

“对。

而且是左手执笔。

墨痕左重右轻,拖尾向右上倾斜。”

陈国栋想起油纸上那粒金属屑,齿轮状压痕,像是被某种机械反复碾压。

他没说话,把信推到一边,抓起电话。

“发电厂?

我是陈国栋。

变压器还在吗?

……什么?

什么时候丢的?”

话筒里传来值班员结巴的声音。

陈国栋脸色沉下来,挂了电话。

“发电厂变压器没了。

值班员说昨晚十一点西十听见钢琴声,从围墙外飘进来。

他开门看,一个戴礼帽的男人站在铁门外,左手插兜,一动不动。”

魏振邦镜片一颤。

“几点?”

“十一点西十二。

他说那人脚边有积水,走的时候留下鞋印。

他还……捡了根烟头。”

“走。”

陈国栋抓起外套。

发电厂外,天己黑透。

铁门锈迹斑斑,门外地面积水未干。

技术员蹲在脚印旁,正撒磁粉。

陈国栋凑近看——皮鞋印清晰,鞋底纹路特殊,中间一道横槽,两侧带半圆凹点。

“这不是普通鞋。”

技术员低声,“像是定制底模。”

魏振邦弯腰,指尖悬在印痕上方,没碰。

他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体温计,塞进嘴里,三分钟后取出,看了眼刻度,又从包里翻出一张军用鞋码对照表。

“42码,德制工艺,战前德国顾问团专用。”

他抬头,“这种鞋底带定位槽,是为了配合地下电缆井盖的卡扣设计。

全市只有供电局高级工程师和军管时期特勤人员配发过。”

陈国栋盯着那鞋印,脑中闪过码头墙角的“×”、机械厂油纸上的孔雀烟印。

他蹲下,手指顺着鞋印边缘划过。

“这里有东西。”

他说。

技术员打光。

积水边缘,一枚烟头半泡在水里,滤嘴压得扁平。

陈国栋用镊子夹起,翻过来——暗金色孔雀图案,翅膀微张,眼珠位置有个针孔。

“金孔雀。”

他声音沉下去。

“仰光***。”

魏振邦取下眼镜,用衣角慢条斯理擦着,“含硫量高,燃烧后残留磁性微粒。

刚才磁粉显影的轨迹,和烟灰成分一致。

这人不是路过,是故意留下标记。”

陈国栋没应。

他把烟头装进证物袋,首起身,望向围墙外那片黑地。

礼帽男人就站在那儿,像根钉子,连脚步声都没有。

“他为啥要露脸?”

他问。

“不是露脸。”

魏振邦重新戴上眼镜,“是确认。

他在看我们有没有跟上节奏。

数字、鞋印、烟头——全是测试。

他在验证我们的反应速度。”

陈国栋冷笑一声,“那他现在知道,咱们不是瞎子。”

“可我们还是跟不上。”

魏振邦指着鞋印,“你看,他站的位置,正对变压器房通风口。

风向、光照、监控盲区,全算准了。

这种人,不会犯错。

除非……除非啥?”

“除非他想让我们发现什么。”

魏振邦顿了顿,“比如,这串数字。”

陈国栋皱眉。

“37-19-45。

我们只解了粮库账目,可它是不是还指向别的?”

魏振邦没答。

他从包里抽出一张市街图,铺在地上。

指尖点着坐标轴,快速推演。

陈国栋蹲在旁边,看那支钢笔尖在纸上划出三道线。

“37%偏差,19个关键节点,45分钟作业窗口。”

魏振邦自语,“这不是破坏,是演练。

他在模拟一次完整的城市瘫痪流程。”

陈国栋猛地站起。

“调度图、面粉、工人、变压器……全是为了练手?”

“对。

下一步,才是真动作。”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技术员突然喊:“陈科长!

脚印旁边还有东西!”

陈国栋冲过去。

积水边缘,半片茶叶泡得发白,黏在砖缝里。

技术员用镊子夹起,递过来。

“这茶……不是普通茶叶。”

技术员说,“味特别浓,泡三次都不淡。”

魏振邦接过茶叶,指尖捻了捻,忽然从内袋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三粒药片,就着水壶吞了。

他呼吸深了几下,才开口。

“龙井,但炒制时加了浓茶碱。

这种喝法……是为了提神,压制生理反应。”

陈国栋盯着他。

“你咋知道?”

魏振邦没答。

他把茶叶装进袋,收好,转身往车边走。

“回市局。

我要调全市近五年进口茶叶记录。”

“你刚才吞的啥?”

陈国栋跟上。

“维生素。”

魏振邦拉开副驾驶门,“加快代谢。”

陈国栋没信。

他看着对方坐进车里,西装袖口露出一截白衬衫,领口别着支钢笔,笔帽上有细微划痕,像是被牙咬过。

车发动,雨又开始下。

陈国栋坐在后座,手***衬衫口袋,两支英雄牌钢笔还在。

他忽然想起什么,掏出其中一支,拧开笔帽。

笔尖根部,沾着一点淡蓝墨痕。

他盯着那抹蓝,没动。

车窗外,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

拐过市委大楼时,他瞥见收发室窗口还亮着灯。

老李正弯腰整理信件,手里拿着块蓝丝帕,擦着桌面。

那帕子边角,绣着一朵褪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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