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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供销社退婚风云1980年3月5日清晨,南方山区的雾气还未散尽。

地点是青山公社供销社前坪,水泥台子上挂着一条红布横幅,上面写着“破除封建婚姻,

倡导文明新风”。苏意,22岁,农技站新调来的技术员,扎着粗麻花辫,鹅蛋脸,

鼻尖有几粒晒斑,脚上那双绿胶鞋沾满泥点,裤腿卷到小腿肚,露出结实的小腿。

她刚在试验田做完早稻育苗记录,就被通知来参加这场所谓的“思想教育会”。

她站在人群边缘,手里攥着个老旧的木质算盘,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这算盘不是用来记账的,是她的武器。三天前她穿进这本书里,醒来就在秦家退婚现场,

原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被设计、被污名、被逼疯、最后投井而死。而今天,

正是那个命运的起点。秦云锋是她的未婚夫,25岁,公社干事,退伍兵出身,人模人样,

说话带股命令口吻。此刻他穿着笔挺的卡其色制服,胸前别着一枚红五星徽章,

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台子中央,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苏意身上。

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她叫白若琳,23岁,供销社售货员,

披着件淡蓝色毛呢大衣,发丝柔顺地垂在肩头,眼神低垂,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没人知道她是重生回来的——前世她流产被弃,今生提前归来,目标明确:抢走苏意的一切,

包括秦云锋,还有周靳川。秦云锋清了清嗓子,

声音透过广播喇叭传遍全场:“今天召集大家,是为了澄清一件事。”他顿了顿,

“我与苏意同志的婚约,从今日起作废。”人群哗然。“苏意作风不正,整日泡在田里,

不顾家庭,还散布迷信言论,说什么‘杂交稻能亩产千斤’,简直是胡闹!

”秦云锋越说越激动,“这样的女人,怎能做我秦云锋的妻子?”他举起手中的婚书,

作势要撕。苏意没动,也没出声。她只是慢慢抬起手,将算盘挂在腰间,往前走了三步。

她的脚步很稳,鞋底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响声。“给我。”她说。秦云锋一愣,

下意识递出婚书。苏意接过,翻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刀刃划过纸面,

从“秦云锋”三个字上狠狠割过,又划向“结为夫妇”四字,动作干脆利落。“不是你退我。

”她抬头,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喇叭的杂音,“是我退你。”秦云锋脸色铁青:“你疯了?

这是组织批准的婚约!”“组织没批准过感情。”苏意把婚书折好,塞进衣兜,“你要撕,

是你心虚。我要划,是我清醒。”台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秦云锋怒极,

从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那是两家定亲时交换的信物。他高高举起,

咬牙道:“今日当众毁佩,断情绝义!”话音未落,苏意猛然抽出腰间算盘,手腕一抖,

算珠哗啦作响,随即用力甩出。“啪!”算盘边角精准砸中玉佩,玉石应声裂开,碎成两半,

跌落在水泥地上。苏意一脚踩上去,鞋底碾过碎片,抬头环视四周:“婚书我划了,

玉佩我砸了,从此两清。”人群彻底炸了锅。白若琳突然跪了下来。她双膝着地,

手指颤抖地捂住嘴,眼泪无声滑落,肩膀微微抽动。

“我只是……想帮秦同志走出阴影……没想到会这样……”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却让全场安静下来。老支书皱眉,走上前:“苏意啊,事情闹到这份上,你也该认个错,

大家都是一个公社的,何必伤和气?”苏意冷笑。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展开,

声音清晰:“‘秦云锋说,等白若琳病好了就娶她。我不恨她,我只恨自己傻。

’”她抬眼盯着秦云锋,“这是我翻你抽屉时找到的原主日记。你们瞒了我三年,

还要我装傻多久?”全场寂静。她转向白若琳,目光如刀:“你说你病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去试验田改了排水沟?那地方连生产队长都没去过。

你根本没病——你是重生回来的。”白若琳瞳孔骤缩,指尖猛地掐进掌心。“你胡说!

”她哽咽着,“苏同志精神有问题,大家别信她!”“精神有问题?”苏意逼近一步,

“那你告诉我,去年冬天我给秦云锋织的毛衣,袖子短了两寸,为什么你今天穿的大衣,

袖口也短两寸?和我织的那件,一模一样。”人群哗然。白若琳脸色惨白,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就在这时,一辆军绿色摩托车从远处驶来,刹车声刺耳。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腿长,穿着笔挺的军装,扣子一直系到最顶,

眉骨处有一道浅疤,镜片后的眼睛冷峻锐利。他是周靳川,28岁,陆军团长,

正在附近山头带队训练,听说供销社聚众闹事,便赶来查看。通讯员低声汇报情况,

周靳川站在外围,目光却始终停在苏意身上。她正弯腰捡起地上的算盘,

泥点溅到裤腿上也不管,随手拍了拍,重新挂回腰间。动作利落,背脊挺直。周靳川皱眉。

他分明听见一句声音——“这具身体终于自由了,接下来,我要让全县吃上杂交米。

”可苏意的嘴没动。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怀疑是昨夜训练过度导致幻听。

“查一下那位农技员。”他低声对通讯员说,“所有档案,今晚报到我桌上。

”苏意没注意到他。她转身离开前坪,一步步走向农技站。风吹起她的麻花辫,

发尾扫过肩头。她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命运的裂缝上,稳稳踏出新的轨迹。身后,

秦云锋呆立原地,玫瑰花被踩进泥里。白若琳被人扶起,脸色灰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却不敢再哭出声。周靳川站在摩托旁,望着苏意远去的背影,

耳机里不知何时混入了一段哼唱——《在希望的田野上》的调子,断断续续,

带着泥土的气息。他眉头微蹙,耳尖却不自觉地泛了点红。

2 暴雨夜救童遇奇苏意推开农技站小屋的木门时,袖口还沾着退婚现场的尘土。

她把那本记满稻种数据的笔记本翻开,将划掉秦云锋名字的婚书轻轻压在下面。

窗外天色阴沉,风从山口灌进来,吹得桌上的图纸哗哗作响。

她刚拿起铅笔准备修改排水沟的设计图,一道炸雷劈在远处河面,紧接着雨点砸了下来,

又密又重,打得屋顶噼啪直响。她抬头望向窗外,只见河床水位已经漫过警戒石桩。

村小学那边的小土路是低洼段,这时候该放学了,可送孩子回家的村妇最怕下雨,

一见天变早就折返。只有她知道,小虎今天被老师留下补课,还没走。

苏意抓起靠在墙角的油布伞,连雨衣都来不及披,冲进了大雨里。泥水很快灌进她的绿胶鞋,

每一步都像踩在湿滑的青苔上。她顺着河岸跑,耳边全是风雨声和水流暴涨的轰鸣。

快到断桥时,听见有人喊:“桥墩卡了个娃!冲不下来!”她心头一紧,没多想就拐了过去。

断桥下的石台已经被水淹没一半,一个小身影蜷在上面发抖。更远的地方,

一块木板载着另一个孩子随浪打转。她站在高处扫了一眼水势,

心立刻沉下去——这水流不对,表面平缓,底下却有暗涌。她正要喊人,

忽然看见对岸有支队伍冒雨赶来,领头的男人穿着军装,肩章在雨中一闪而过。是周靳川。

他带着几个战士迅速架起绳索,准备下水救人。“别从左边下!”苏意脱口而出,

“那里看着浅,底下是漩涡口!”话音未落,周靳川脚步一顿。他没回头,

却对着身侧战士改了命令:“绕右边,缓坡入水。”苏意愣了一下。她刚才说的是心里话,

根本没打算喊出来。可周靳川的动作分明是听了她的提示。他系好安全绳,第一个滑进水中。

水流猛地一扯,他身子晃了晃,但很快稳住,顺着缓流区往石台靠近。

就在他伸手够到孩子的瞬间,左侧河面突然塌陷,一股浊流卷着断枝冲下,正是刚才那条路。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周靳川把孩子交给后方战士,转身又朝漂流木板游去。这一次,

他游到一半忽然停住,像是听见什么,猛地调转方向,斜***一道看似平静的水面。果然,

木板在前方被暗流一撞,瞬间翻转,孩子落水。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再浮上来时,

怀里已经多了个浑身湿透的小孩。三人都救上了岸。人群松了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

周靳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对面山坡上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苏意抱着小虎,一直没动。她是在最后一刻才发现小虎被困在桥头废弃的涵洞里。

洪水来得太快,出口被堵死,孩子吓得说不出话。她跪在泥里,用手扒开碎石和树枝,

指甲缝里全是泥浆,终于把小虎拽了出来。那时她心跳如鼓,只想着不能让烈士的孩子出事。

现在她浑身湿透,冷得牙齿打颤,可还是先把小虎裹进自己的外衣里,背着他往高处走。

周靳川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接过小虎,抱在怀里。他的军装厚实,体温透过湿布传过来,

孩子慢慢停止了抽泣。“你得换衣服。”他说。苏意摇摇头:“还有两个孩子没找到家属,

我得等。”“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声音不高,但不容反驳,“你现在回去,

不然我会让人抬你回去。”她想争辩,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周靳川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

触到的那一瞬,眉头皱了起来。“你发烧了。”“没事,就是有点冷。”他不听解释,

直接把她半拖半扶地带到了临时安置点——村大队的仓库改成的避险屋。地上铺了草席,

点着几盏煤油灯。卫生员不在,说是去另一片塌方区了。周靳川让战士找来干净毛巾和热水,

拧了热布敷在她额头上。苏意迷迷糊糊躺着,

在念叨:“小虎……试验田那边排水沟得重挖……不然苗要涝死……”他坐在旁边的小凳上,

听着这些断续的话,忽然又听见一句清晰的声音——“周靳川,你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怎么老能听见我没说的话?”他猛地抬头,苏意双眼闭着,呼吸急促,显然在说胡话。

可那句话,清清楚楚在他脑子里响起。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伸手探她额头,烫得吓人。

他又摸了摸自己耳尖,那里不知何时热了起来。夜越来越深,雨势渐弱。

屋外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和咳嗽声,其他受灾群众陆续被安顿下来。小虎睡在他带来的草席上,

小手里攥着苏意那只掉落的绿胶鞋带,睡梦中还喃喃叫了声“姨姨”。周靳川一直没走。

他换了好几次冷毛巾,眼看烧一直不退,终于起身走到门口,想再去找人帮忙。刚拉开门,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是真听得到我吧?”苏意睁着眼,目光虽涣散,却直直望着他,

“白天在河边,我不是喊的,是你听见了我心里的话。”周靳川站在门口,背影僵了一瞬。

他没回头,也没否认。屋内煤油灯忽闪了一下,映出她苍白的脸。她又闭上眼,

嘴角却微微翘起。“那你告诉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是不是……也能听见你的?

”周靳川缓缓转过身,走到她床前蹲下。他看着她发烫的脸颊,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腕内侧,脉搏跳得又快又乱。他低声说:“别说话了。”苏意没应,

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睡熟了。可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她忽然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袖口。

布料被攥得很紧。3 稻田对峙破谣言苏意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她眨了眨眼,

视线从斑驳的屋顶木梁上收回,手臂撑着草席坐起身,脑袋还有些发沉。

周靳川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军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正低头翻她那本湿了一角的笔记本。“醒了?”他抬眼,声音不高不低。她没应声,

先摸了摸口袋——划花的婚书还在。接着又问:“试验田……水排得怎么样?

”“昨晚雨停前就调好了。”他合上本子,“张桂香带人守了一夜,没人敢动苗。

”苏意松了口气,刚要下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脚步杂乱,夹着铁锹刮地的声音,

还有人高喊:“邪稻不除,全村遭殃!”她抓起靠墙的绿胶鞋往脚上套,

动作利落得不像刚退烧的人。周靳川伸手扶她,她却自己站稳了,拎起算盘挂在腰间,

推门而出。农技站门口围了二十来个村民,手里拿着锄头、铁叉,脸上写满惊惧。

张桂香站在台阶上,一手叉腰,一手挥着鸡毛掸子,

嗓门震得屋檐灰都往下掉:“你们要造反啊?苏同志是县里派来的技术员,不是跳大神的!

”“可供销社的小白姑娘说了,”一个老汉举着火把,“夜里听见田里有哭声,

说这稻子沾了阴气,三年内要闹蝗灾、绝收成!”话音未落,人群让开一条道。

白若琳披着蓝布衫,眼眶泛红,

指尖捏着手帕轻轻擦泪:“我不是吓唬大家……我只是心疼乡亲们辛苦一年,

别到最后颗粒无收。我昨夜梦里都被吓得哭醒,梦见田里长出黑穗,

像鬼手一样往上伸……”苏意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从泥地里拔起一株秧苗,根系洁白粗壮,

叶片挺立青翠。她把苗举到白若琳眼前:“你说这是鬼手?那你告诉我,鬼会不会分蘖?

会不会抽穗?要不要施肥浇水?”白若琳后退半步,哽咽道:“你……你不能拿命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苏意转身面向众人,猛地抽出算盘往地上一摔,珠子崩跳几颗,

发出清脆响声,“我立个誓——十五天后,这块田亩产要是不到八百斤,我苏意当众跳粪坑,

从此滚出青山公社!”人群哗然。她指向白若琳:“但要是收成了呢?造谣的人,

也得跟我一起跳。”白若琳脸色刷白,嘴唇微颤。周靳川站在人群外,眉头不动,

耳朵却悄悄红了。他听见她心里那句:*科学不是请客吃饭,是拿数据砸脸。*他没笑,

只朝身后两个战士使了个眼色。当晚,他带着巡逻队,悄悄绕到试验田后山埋伏。半夜,

乌云压顶,雷声闷响。苏意刚睡下,又被敲门声惊醒。周靳川站在门口,

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有人往田里泼汽油,被截住了。”她抓起外衣就往外冲。田埂边,

一个中年汉子跪在地上,双手发抖:“我……我是听供销社那位姑娘说的,

她说这稻子会招灾,早点毁了好……”苏意没骂他,也没看白若琳躲在树后的身影。

她蹲在田边,翻开笔记本,借着手电光飞快计算。分蘖数、日照时长、氮肥吸收率,

一行行数字在她笔下流淌。十分钟后,她撕下一页纸,写下一串数字,插在木牌上,

狠狠扎进田中央。“按现在长势,十五天后,保守亩产九百二十斤。”她站起来,环视众人,

“我不跳粪坑,但有些人,最好先准备靴子。”没人说话。周靳川默默脱下军大衣,

罩在她头上。她抬头看他一眼,嘴角动了动,没说话。他耳尖又热了一下,

听见她心声:*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这边。*“下次别赌这么狠。”他低声说。

“那你说怎么办?”她反问,“让他们用锄头说话?还是等死?”他没答,

只把大衣拉紧了些,遮住她半边肩膀。雨点开始落下,起初稀疏,后来连成线。

木牌在风中晃了晃,字迹被雨水打湿,却仍清晰可辨:**920斤/亩**。

张桂香带着几个妇女冒雨赶来,手里抱着塑料布。她们二话不说,

蹲在地上给试验田边缘盖防雨膜。有个大婶嘟囔:“啥妖术不妖术,我家老头子昨儿还说,

这苗长得比自留地强两倍。”“就是!”另一个接话,“要是真有鬼,那也是丰收鬼,

不是祸害鬼!”苏意看着她们忙碌的背影,鼻子有点酸。她摸了摸口袋,

指尖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掏出一看,是半块烤红薯,用油纸包着,还带着余温。

小虎塞的。她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嘴里化开,冷意也散了些。整夜,

她和周靳川轮流守在田边。战士们架起简易帐篷,煤油灯亮着。她反复核对数据,

修改灌溉方案,写下第二天要追加的钾肥量。天快亮时,雨停了。

她靠着帐篷杆子眯了一会儿,迷糊中感觉有人把毯子盖在她身上。睁开眼,

周靳川正蹲在木牌前记录什么。听见动静,他回头:“睡了一个小时零七分钟。

”“你怎么知道?”“我看了表。”她笑了笑,没再闭眼。远处山脊泛出青灰色,

稻叶上挂着水珠,随风轻摆。张桂香清早又来了,这次带了扁担和水桶。

“我已经跟妇联说了,谁敢动试验田一指头,就得先踩过我们娘们的脊梁骨!”话音刚落,

村口传来自行车***。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骑车过来,

手里攥着一张纸:“县农科所刚发的通知!

说苏技术员申报的‘早籼优一号’列入本季度重点推广项目,要求各公社做好测产准备!

”人群顿时炸了锅。“真的假的?”“县里都认了?”白若琳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苏意站在田埂上,风吹起她的麻花辫,绿胶鞋踩在泥里,稳稳的。她望着那一片青翠的稻浪,

忽然哼起了歌。《在希望的田野上》。周靳川听着,耳根又热起来。他低头整理袖口,

却发现自己的手套不见了。低头找时,看见她脚边泥印里,

躺着一只沾了土的黑色棉线手套——是他昨天戴过的。她弯腰捡起来,拍了拍灰,

随手塞进自己外衣口袋。4 书店揭穿重生计苏意把那本湿过又晒干的笔记本塞进帆布包时,

指尖碰到了一张硬纸片。她抽出来一看,是县农科所的通知单,

边角还沾着小虎昨晚偷偷塞给她的糖纸碎屑。她笑了笑,顺手折了只小青蛙夹进书页里,

背上包出了农技站。公社书店门口围了一圈人。她走近才看清墙上贴着几张大字报,

墨迹未干,标题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农技员的堕落》。下面画着两个剪影,

一男一女靠得极近,男的穿着军装,女的手里举着算盘。

旁边一行小字:“苏某人借职务之便勾引现役军官,败坏军民关系!

”有人指指点点:“这不就是前两天在试验田边上那个女技术员?

听说周团长天天往她那儿跑。”“可不是嘛,退了婚才几天,就攀上高枝了。

”苏意没停下脚步,径直推开人群走进书店。玻璃柜台后头,店员低头假装整理书架,

肩膀微微发抖。她熟门熟路走到农业类书架前,抽出一本崭新的《农业科学指南》,

翻到杂交水稻那一章,转身走出门,把书举过头顶。“各位乡亲,”她声音不高,却稳,

“如果我真有心思勾引人,哪还有空研究亩产九百斤的稻种?这书上写的,

可比墙上糊的这些废话靠谱多了。”围观的人愣了愣。一个戴眼镜的老教师凑上前,

眯着眼看那页内容:“‘父本去雄处理需在抽穗前三日完成’……这还真是专业活儿。

”苏意合上书,拍了拍封面:“你们要信风言风语,我不拦着。但别拿我的工作当谈资。

试验田的苗还在长,收成不会撒谎。”话音刚落,白若琳从巷口走来,蓝布衫裹得严实,

脸色苍白,眼眶泛红。她站在人群外,轻声说:“苏同志,我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

军人代表国家形象,咱们农村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她顿了顿,指尖捏着手帕一角,

声音更柔:“我也是为集体着想。”苏意盯着她,忽然笑了下。

心里一句没说出来的话滚过:*你前世流产是因为偷吃堕胎药,今生还想拿怀孕当护身符?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周靳川带着两名公安走了过来。他今天没穿军大衣,

只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白若琳看见他,

身子一晃,急忙往前几步,伸手就想抓他的胳膊:“周团长,您来了!我真的不是胡闹,

我是怕部队声誉受影响啊……大家都说您要娶她,

可您身上还戴着未婚妻送的钢笔呢……”周靳川侧身避开,动作干脆利落。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这是你昨天在卫生院开的妊娠诊断书。

六周孕期,对吧?”白若琳点头,睫毛微颤:“医生确认过的……”“那你看清楚。

”周靳川指着纸张背面,“医院新公章启用日期是1981年3月1日。

现在是1980年10月。”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有人低头去看那张纸,

倒吸一口冷气:“这……这章怎么跑到明年去了?”白若琳手指猛地收紧,

纸页被捏出一道褶皱。她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却发不出声。苏意走上前,

声音平静:“你说你是为集体好?那你告诉我,八零年的冬天还没过完,

你怎么知道明年春天粮价会涨三倍?上个月供销社调拨计划还没下发,

你怎么提前半个月就知道白糖要***?”白若琳猛地抬头,眼神第一次露出慌乱。

“你……你胡说!”“我胡说?”苏意冷笑,“你在试验田边上说的那句‘黑穗像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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