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逼嫁给一个傻子,不知他是装的。婚礼那天,我像个提线木偶,穿着洁白的婚纱,
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台下,我的父母和哥哥喜气洋洋,仿佛嫁女儿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只有我知道,他们是把我卖了。卖给了江城第一豪门陆家,
嫁给了他们那个全城闻名的傻子儿子,陆澈。代价是苏家公司起死回生的五千万投资。
司仪在台上热情洋溢地喊着:“现在,请新郎为我们美丽的新娘戴上戒指!
”我机械地伸出手,看着身边那个被称为我丈夫的男人。陆澈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
却显得格格不入。他眼神涣散,嘴角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手里攥着一个奥特曼的塑料玩具,
正玩得不亦乐乎。听到司仪的话,他茫然地抬起头,傻乎乎地问身边的人:“戴戒指?
什么是戒指?可以吃的吗?甜不甜?”全场一片哄笑,善意的,恶意的,同情的,嘲讽的,
像无数根针,密密麻匝地扎在我身上。我的母亲,陈丽,快步走上台,从伴娘手里拿过戒指,
半蹲在陆澈面前,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阿澈乖,这个不能吃。你把它套在姐姐的手指上,
姐姐以后就天天陪你玩奥特曼,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抓着陆澈的手,
强行把那枚硕大的钻戒往我的无名指上套。我看着她谄媚的笑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了钱,她能亲手把女儿推进火坑,还能笑得如此真诚。
戒指戴上的那一刻,陆澈突然咧嘴大笑,拍着手叫道:“戴上了!戴上了!老婆!
我有老婆了!老婆陪我玩!”他一把抱住我,口水蹭了我满脸。我浑身僵硬,胃里翻江倒海,
几乎要吐出来。台下,我父亲苏建国和我哥苏铭,正和陆澈的父亲陆振华举杯庆祝,
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女儿,不是妹妹,只是一件成功交易的商品。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婚礼结束后的当晚,我被送进了我和陆澈的新房。
巨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和他。他似乎对这个新环境很满意,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把他的玩具摆了一地,嘴里还发出“biubiu”的怪兽叫声。我坐在床边,
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场荒诞的戏剧。“老婆,老婆,你为什么不开心?”他滚到我脚边,
仰着那张俊美却痴傻的脸问我。陆澈长得很好看,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如果不看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任谁都会以为是哪个电影明星。可惜,是个傻子。
我没有理他,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漱。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裙角,
执拗地问:“你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不喜欢阿澈?妈妈说,你会喜欢阿澈的。
”他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我心里的烦躁和屈辱瞬间冲上了头顶,
回头冲他低吼:“放手!谁会喜欢一个傻子!你滚开!”吼完,我愣住了。而陆澈,
也愣住了。他抓着我裙角的手慢慢松开,漂亮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汽,嘴巴一瘪,
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我跟他发什么火?他只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他懂什么?罪魁祸首是我的家人,是陆家的人,而不是他。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
语气缓和了一些:“对不起,我不是在凶你。你先玩,我去洗澡。”他眨巴着眼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他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缩回角落里,
抱着他的奥特曼,不再看我。那一晚,我睡在床上,他睡在地毯上。我以为,
我这辈子就要这么守着一个傻子,在陆家这座金丝笼里,绝望地过下去了。婚后的日子,
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婆婆,也就是陆澈的母亲张文静,对我没有半点好脸色。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随时会拐走她宝贝儿子的狐狸精。每天早上,
我都要在六点准时起床,伺候陆澈穿衣洗漱。“苏晴,你动作快点!没看见阿澈饿了吗?
”张文静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用挑剔的眼神监视着我。我正费力地给陆澈套上衬衫,
他却像没骨头一样在我怀里扭来扭去,嘴里嚷嚷着:“不要穿这个!我要穿超人衣服!
我是超人!”“陆澈,别闹。”我耐着性子哄他。“我不管我不管!”他开始撒泼,
一脚踢翻了床头的台灯。啪的一声脆响。张文静立刻冲了进来,一把将陆澈护在怀里,
对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苏晴你干什么吃的!你怎么照顾阿澈的!
你想烫死他是不是!”我看着地上摔碎的台灯,以及那根早就凉了的电线,只觉得可笑。
“妈,台灯的插头都没插。”我冷冷地解释。“你还敢顶嘴?”张文静柳眉倒竖,
“我们陆家花五千万娶你回来,是让你当少奶奶的吗?是让你来照顾阿澈的!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对不起,妈,
我错了。”我低下头,选择了隐忍。在陆家,我没有人权,没有尊严,只是一个高级保姆。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吃饭时,我得哄着陆澈。他高兴了,就自己吃两口;不高兴了,
就把饭菜扣在我头上。张文静见了,不仅不责备,反而心疼地搂着陆澈:“哎哟我的乖宝,
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苏晴!你明天让厨房换菜谱!都是你没把阿澈哄开心!
”我顶着一头的米饭和菜叶,默默地听着,然后去洗手间清理干净,出来继续哄他吃饭。
我的父母和哥哥,偶尔会打来电话,却从不问我过得好不好,张口闭口就是:“小晴啊,
你可得好好伺候陆澈,跟婆婆搞好关系。咱们家和陆氏的合作项目,全靠你了。
”我麻木地听着,心如死灰。我的人生,好像已经成了一个笑话。直到那天,我的人生轨迹,
因为一件小事,开始偏离。那天是周末,陆家的亲戚都来了,偌大的客厅里坐满了人。
陆澈的堂哥陆鸣,带着他那个一向看不起我的女朋友,也在其中。大家心照不宣地,
拿陆澈当个乐子。“阿澈,来,叫声哥哥,哥哥给你糖吃。”陆鸣像逗狗一样,
把一颗糖举得高高的。陆澈果然上当,蹦蹦跳跳地去够,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哥哥,糖,
糖!”客厅里又是一阵哄笑。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觉得心脏像是被泡在冰冷的盐水里,又涩又疼。就在这时,一个三岁的小侄子,
手里拿着一个魔方,跑过来绊了一跤,魔方滚到了陆澈的脚边。小侄子哇哇大哭。
陆鸣的女朋友尖声叫道:“哎呀,这可是我刚给他买的***版魔方,好几千呢!
”陆澈捡起魔方,好奇地拿在手里转来转去。“你个傻子,别给我弄坏了!
”陆鸣的女朋友一脸嫌恶地想去抢回来。可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陆澈拿着那个被打乱得一塌糊涂的魔方,双手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不过短短十几秒,
一个六面颜色完全归位的魔方,就出现在他手中。他举起魔方,递给那个还在哭的小侄子,
傻乎乎地笑道:“不哭,不哭,给你。”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澈,包括张文静和陆振华。一个心智只有五六岁的傻子,
能在十几秒内复原一个专业级的魔方?这怎么可能?我的心脏,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我死死地盯着陆澈,他似乎毫无所觉,还在对着小侄子傻笑。可是,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
我清晰地捕捉到,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
闪过了一丝快得几乎无法察觉的、锐利的、冰冷的光。那绝不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一个荒唐的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猛地发了芽。陆澈,他……是不是在装傻?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我发现,
他虽然每天都在玩那些幼稚的玩具,但他房间书架的最高层,
却放着一排排全英文的金融学和量子物理学的原版著作,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显然是有人经常翻动。我发现,他虽然吃饭时会把饭菜弄得到处都是,
但他从不会把油渍弄到他最喜欢的那件奥特曼T恤上。他会精准地避开。我发现,
每次张文静因为我而训斥我时,他表面上在旁边拍手叫好,喊着“打她!打她!
” 可他攥着玩具的手,指节会因为用力而泛白。还有一次,
家里的一个花瓶从架子上掉下来,眼看就要砸到我。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却久久没有等到疼痛。睁开眼,是陆澈挡在了我面前,用后背硬生生扛下了那一下。
花瓶碎了一地,他的背上渗出了血。张文静冲过来,抱着他哭天抢地,大骂我是个扫把星。
而他,趴在张文静怀里,一边哭着喊疼,一边却偷偷回头,
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担忧,有关切,甚至还有一丝……愧疚。
我的心,彻底乱了。如果他是装的,那这一切就太可怕了。陆家为什么要让他装傻?
又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我决定试探他。那天晚上,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客房睡,而是留在了主卧。陆澈依旧躺在地毯上,背对着我。
我假装睡不着,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份我以前在大学里做的,
关于对冲基金模型的全英文PPT。那份PPT,我拿了国际金奖,
里面涉及大量复杂的公式和专业术语。我故意把电脑屏幕对着他,
然后假装不经意地自言自语:“唉,这个‘Black-Scholes’模型,
当时推导了好久,现在都快忘了。要是有人能帮我看看就好了。”说完,
我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假装去洗手间。我没有真的去,而是躲在门后,透过门缝,
死死地盯着地毯上的那个身影。一分钟,两分钟……就在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陆澈,
动了。他悄无声息地从地毯上坐起来,动作轻巧得像一只猫。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然后,他走到了床边。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拿起我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那份PPT。昏暗的床头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眼神专注而锐利。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丝毫痴傻和空洞,
取而代de是深不见底的智慧和冷静。他快速地翻阅着PPT,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
速度极快。看到某一页复杂的公式时,他甚至还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那一刻,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是他!真的是他!他根本不是傻子!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天才!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滔天的愤怒和冰冷的寒意。我被骗了。苏家,陆家,所有人,
都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让我嫁给一个“傻子”,
让我忍受无尽的羞辱和折磨,只是为了陪他们演一场戏!凭什么!我猛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好看吗?”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陆澈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缓缓地抬起头,
看向我。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
随即被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所取代。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慢慢地,合上了电脑,
将它放回原处。然后,他站直了身体。这个动作,他做得无比流畅自然。一直以来,
他都有些微微驼背,以符合他痴傻的人设。而此刻,他站得笔直,身高将近一米九,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他不再是那个流着口水的傻子陆澈,
而是一个陌生、强大、且极度危险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低沉磁性,和我听惯了的、他那含混不清的童音判若两人。我冷笑一声:“重要吗?
陆大少爷,戏演得不错啊。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他沉默地看着我,良久,才叹了口气:“苏晴,
对不起。”“对不起?”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句对不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