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丹房后墙的阴沟里，一只蟑螂正啃食着结块的丹渣，谁也没料到，
这被修士踩在脚下的秽物，竟藏着开智的机缘。它啃食沾满月事的布巾，
舔舐散落在地的碎药渣，吞食灵兽粪堆里的灵药末，硬生生从凡虫熬出灵识，
自名 “陈泽”，它偏要从粪堆里走出一条仙途！1.陈泽尚是只无名凡虫时，
活着全凭两样东西：本能，还有命硬。青云宗的丹房后墙根，是它赖以生存的地盘。
每日天未亮，杂役弟子便会将熬药剩的渣子倒在这儿，别的蟑螂只敢捡些软糜的药末子吃，
它却偏要往那些结了硬块的丹渣上凑，不是贪心，是实在抢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同类。
那日倒渣的是个新来的小弟子，手一抖，半块黑褐色的硬块骨碌碌滚到它脚边，
它试着用口器啃了啃，甲壳都震得发麻，只刮下些细微的粉末。换做寻常凡虫，
早该弃了去寻容易下口的食物，可陈泽偏生起了股执拗劲儿。它绕着丹渣爬了三圈，
终于在底部找到条裂缝。那些粉末混着露水积在缝里，它把六足扒在硬壳上，一点点吮吸着。
刚吸了两口，脑袋里突然 “嗡” 的一声，像是有根针挑破了混沌。
眼前模糊的世界骤然清晰起来。原本只觉刺鼻的药味，此刻竟生出了甜味，
墙根下蚂蚁爬过的沙沙声，隔了三尺远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奇的是，
一些零碎的念头凭空冒了出来，这是青云宗，那些穿道袍的是人，是修士，
能吸天地灵气长生，而它吃的，是修士炼药剩下的筑基丹残渣。
“我因陈姓掌门治下而生灵智，便姓陈吧。” 它这般想着，六足无意识地划动着，
“出生在沼泽地附近，就叫泽。”陈泽这名字，就这么定了。吸完丹渣粉末的第三日，
它发现自己的口器尖了不少，连脉田里的灵谷壳都能咬开。又过了几日，
它撞见女弟子丢弃的布巾，竟从中尝到了淡淡的灵力，后来它才知道，那是沾了经血的经布，
修士视若污秽，于它却是大补之物。身子渐渐长到两指宽，漆黑的甲壳泛出些暗哑的光。
它不再满足于丹房的残羹，开始往兽栏钻，那些灵兽的粪便里藏着未消化的灵药碎末，
它趁饲养弟子不注意，就扒开粪堆啃食。有回正撞见赤焰猪排便，灼热的粪水溅在甲壳上，
烫得它差点翻倒，却硬是撑着爬进粪堆深处，这点痛，比起之前饿肚子的滋味，算得了什么？
可杂役弟子的抱怨声，还是让它心里发沉。“这月的灵谷又少了好些，定是被虫豸啃了！
”“兽栏的饲料也少了，管事要罚咱们了！”陈泽躲在石缝里听着，忽然明白过来。
靠啃食这些边角料，一辈子也只能是只大点的虫子。真正的灵力，在那些活人的身上，
在他们丹田的气海里。夜色渐深，它循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爬向杂役弟子的居所。
土坯房的窗纸破了个洞，里面传来两个少年的低语。一个腿上缠着绷带，
另一个正往伤口上撒着灰褐色的药粉。“就这劣等金疮散，能顶什么用？
”“谁让咱们是杂役呢，命贱如虫蚁......”陈泽趴在窗沿上，六足紧紧勾住木头。
它看见那撒药的少年手腕上，有淡淡的白气流转，那是炼气初期的灵力波动。
它的口器不自觉地开合着，甲壳下的肌肉微微颤抖。从生下来就被人鄙夷的虫豸，
若想踏上仙途，怕是总得做点常人不敢想的事。它悄无声息地爬进屋里，藏在床底的阴影里。
月光透过窗洞照进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床上的少年渐渐睡熟，呼吸变得绵长。
陈泽盯着少年手腕上的白气，慢慢爬了过去。这是它第一次，对活人动了心思。
啃食完那半具尸体时，天刚蒙蒙亮。陈泽躲在柴堆深处，感受着腹中灵力翻涌。
那少年刚入炼气期，灵力稀薄，却比它之前吃的所有东西还要管用。它的甲壳又硬了些，
连触角都能更清晰地捕捉到周遭的灵气流动。“虫吃虫，天经地义，虫吃人，便成了妖？
” 它在粪堆里钻来钻去，触角扫过一粒未消化的灵米，“可那些修士吃灵药、吞妖兽内丹，
怎就成了仙？”正琢磨着，远处传来脚步声。陈泽赶紧往粪堆深处缩，只露出两只复眼。
来的是个穿青布道袍的修士，腰上挂着个罗盘似的东西，正皱眉打量着杂役弟子的住处。
“好重的妖气......” 修士喃喃自语，罗盘指针疯狂转动，直指柴堆方向，
“竟是只开了灵智的虫豸，胆子倒大。”陈泽心一紧，刚想逃，就见那修士抬手一挥，
一道白光射向柴堆，木柴瞬间被炸得粉碎，碎石子溅得粪堆沙沙作响，还好它躲得深，
才没被白光扫到。“跑了？” 修士眉头皱得更紧，又挥出几道白光，
将周围的石缝、草丛都扫了一遍，“区区虫妖，也敢在青云宗造次，待我禀报执法堂，
定要将你挫骨扬灰。”脚步声渐渐远去，陈泽才敢爬出来。
甲壳上沾着的粪水都被体液浸湿了——蟑螂没有汗，是甲壳下的体液在不住分泌。
它终于明白，修士和虫豸之间，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他们说你是妖，你便活不成。
往后的日子，它愈发谨慎。白日躲在丹房的灶膛里，借着烟火气掩盖自身气息，
夜里才敢出来觅食，专挑那些独自在外的低阶修士下手。有回撞见个采药的外门弟子，
正蹲在溪边洗草药，它悄悄爬过去，一口咬在对方的脚踝上。那弟子吃痛惊呼，
挥着药锄乱砸，陈泽借着体型小的优势，绕着对方的脚打转，时不时咬上一口。
炼气三层的灵力在弟子体内流转，却大多护着心脉，四肢百骸的灵气稀薄得很，
它咬了十几口，才吸到些许灵力，还差点被药锄砸中。“该死的虫子！
” 弟子气得满脸通红，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点燃了旁边的干草，“我烧死你！
”火光迅速蔓延开来，热浪烤得陈泽甲壳发烫，它拼了命往溪里跳，才躲过一劫，爬上岸时，
半个甲壳都被烧伤了，六足也瘸了一只。躲在石缝里养伤的日子，它总算想明白了。
硬拼是行不通的，得学那些修士的法子，把灵力存起来，炼成长久能用的东西。
可它连功法口诀都不知道，怎么炼？这天夜里，它又溜进丹房，杂役弟子正收拾药柜，
不小心碰掉了一本线装书。书页散开，落在地上，正好摊在陈泽面前，
上面画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旁边写着 “引气入体图”。它盯着那些线条看了半晌，
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修士引导灵力的法子。虽然字认不全，但图上的气流走向，
竟和它吸食灵力时的感觉有些像。它试着按照图上的线条，让腹中的灵力慢慢流转。
刚开始还滞涩得很，流转了几十圈后，竟顺畅了不少。“原来修仙，
也不过是找对路子的吃喝拉撒。” 陈泽心里乐了，触角都翘了起来。日子一天天过去，
它的灵力越来越足，身子也长到了巴掌大小，丹房的杂役弟子换了好几拨，
没人发现这灶膛里藏着只快成精的蟑螂。直到那回，执法堂的修士又来巡查。
领头的是个红脸膛的汉子，修为已到炼气九层，腰间的长剑泛着寒光，他刚进丹房，
就盯着灶膛方向大喝一声：“妖气藏在这里！”长剑出鞘，一道红光劈向灶膛，
陈泽早有察觉，借着灶膛里的烟火掩护，猛地冲了出去，六足在地上一蹬，
竟跳得有一人多高，直直撞向窗外。“哪里逃！” 红脸修士冷哼一声，抬手甩出一张黄符。
黄符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张网，朝着陈泽罩来。千钧一发之际，它忽然想起那张引气入体图。
灵力在体内飞速流转，尽数聚在甲壳上。“嘭” 的一声，黄网撞在它身上，
竟被弹开了个口子。它趁机钻出去，一路往谷外逃去。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远，
陈泽不敢停歇，只顾着往前爬。不知爬了多久，眼前出现一片茂密的森林，
腐叶下藏着无数细小的灵虫，树干上还长着些发光的蘑菇，它趴在一片树叶上，大口喘着气。
“青云宗容不下我，那便去更大的地方。” 它望着森林深处，复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世人笑我卑贱，我偏要从这粪土堆里，爬出一条仙路来。”刚想爬下树叶，
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异响，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蜘蛛正趴在树枝上，八只眼睛闪着幽光，
吐丝器里正慢慢吐出黏腻的蛛丝。陈泽心里一沉。刚逃出虎穴，又入了狼窝。可这次，
它没有躲。灵力在体内流转，口器微微张开，露出尖利的牙齿。既然要走仙路，这点凶险，
不过是开胃小菜。2.那蜘蛛足有磨盘大小，墨黑色的绒毛上还沾着些虫豸的残肢，
一看就是这片林子的老住户，它吐着蛛丝慢慢往下垂，丝线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陈泽不敢大意，六足紧紧扒住树叶，触角时刻警惕着蛛丝的动向，它能感觉到，
这蜘蛛体内的灵力比青云宗的杂役弟子浑厚不少，约莫到了炼气五层的境界。
“吱 ——” 蜘蛛突然发出一声尖啸，猛地荡了过来，蛛丝如箭般射向陈泽。
它借着树叶的掩护，一个侧翻躲了过去。蛛丝粘在树叶上，瞬间就将叶片腐蚀出一个小洞。
陈泽心头一凛，这毒性可比赤焰猪的粪水厉害多了。它知道不能被动挨打，
趁着蜘蛛收回蛛丝的间隙，猛地扑了上去，口器狠狠咬在对方的腿上。蜘蛛吃痛，
另一条腿狠狠扫了过来。陈泽赶紧松口，往后一跃，堪堪避开。几招下来，
陈泽渐渐摸清了蜘蛛的套路。这东西灵力虽强，动作却有些迟缓。
它仗着体型小、速度快的优势，围着蜘蛛打转，时不时咬上一口。可蜘蛛的甲壳也硬得很，
它咬了十几口，只咬下些绒毛，根本伤不到对方的要害。反而因为频繁躲避蛛丝，
体内的灵力消耗得越来越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陈泽心里暗叫不好，
眼角瞥见蜘蛛腹部的蛛囊，那里是它储存蛛丝的地方，也是防御最薄弱的部位。
它深吸一口气，故意露出个破绽。蜘蛛果然上当，猛地扑了过来，
巨大的身躯将地面砸出个小坑。就在蜘蛛张开口器咬向陈泽的瞬间，陈泽突然发力，
六足在地上一蹬，如箭般冲向蜘蛛的腹部。“噗嗤” 一声，口器狠狠刺入蛛囊。
粘稠的汁液喷了出来，带着一股腥臭味。蜘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陈泽趁机吸食着蛛囊里的汁液，一股浑厚的灵力涌入体内。这蜘蛛修炼了不知多少年，
蛛囊里的灵力竟比那炼气三层的弟子还要精纯。它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之前被烧伤的甲壳也开始发痒，像是在慢慢修复。吸食完蛛囊，蜘蛛已经没了气息。
陈泽趴在蜘蛛的尸体上，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忽然想起那张引气入体图。
它试着按照图上的路线引导灵力流转，一圈又一圈，原本杂乱的灵力渐渐变得温顺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它突然感觉到体内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打破了什么屏障。
周围的灵气疯狂地涌向它，顺着体表的绒毛钻进体内。它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甲壳变得更加坚硬，泛出淡淡的黑光，六足也更加强健有力。
“这是...... 炼气四层了？” 陈泽心里又惊又喜。它没想到，
只是吸食了一只蜘蛛的灵力，竟然直接突破了境界。它在蜘蛛的尸体旁待了两天，
将体内的灵力彻底稳固下来。这两天里，它也没闲着，把蜘蛛的尸体啃了个干净，
修士都知道妖兽全身是宝，它这只蟑螂自然也不会浪费。蜘蛛的甲壳被它咬碎后，
里面竟藏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珠子，泛着淡淡的灵光。陈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只觉得里面蕴含着精纯的灵力，便一口吞了下去。珠子入腹即化，
化作一股暖流滋养着它的身体。陈泽继续往森林深处爬去。越往深处走，灵气越浓郁，
遇到的妖兽也越来越强大。有回撞见一只炼气六层的青蛇，它吓得赶紧躲进树洞里，
直到青蛇走了才敢出来。这天夜里，它正趴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休息，
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这香味比青云宗的任何药材都要香，引得它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
它循着香味爬去，很快就来到一片山谷。山谷里长满了奇花异草，
中央的石台上还长着一株通体雪白的植物，叶子上挂着晶莹的露珠，
药香正是从这株植物上传来的。“这定是株灵药！” 陈泽眼睛都看直了。它刚想爬过去，
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抬头一看，石台上竟趴着一只炼气八层的黑熊，
正警惕地盯着周围。这黑熊体型庞大，浑身的黑毛如钢针般竖起，嘴里叼着一块兽骨，
显然是这株灵药的守护者。陈泽心里犯了难，这黑熊的修为比它高太多，硬抢肯定不是对手。
可那灵药的香味实在太诱人了，它实在舍不得放弃。它躲在草丛里，盯着黑熊看了半天，
终于发现了破绽。这黑熊每隔一个时辰就会起身去溪边喝水，每次离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陈泽耐着性子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等到黑熊起身去喝水。它趁机飞快地爬向石台，
一口咬在灵药的根部。灵药的汁液甘甜醇厚，灵力比蛛囊里的还要精纯十倍。
它贪婪地吸食着，只觉得浑身舒畅，体内的灵力飞速运转起来。
就在它快要把灵药的汁液吸完时，远处传来了黑熊的脚步声。陈泽心里一惊，
赶紧往石台下爬。可刚爬了一半，黑熊就已经冲了回来，巨大的熊掌朝着它拍了过来。
“完了！” 陈泽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就在这时，体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灵力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它的身体瞬间长大了一圈，甲壳变得漆黑如墨，
六足上还长出了锋利的倒钩。“炼气六层！” 陈泽又惊又喜。它没想到，吸食了这株灵药，
竟然直接连升两层。它借着灵力暴涨的势头，六足在石台上一蹬，猛地跳了出去，
堪堪避开黑熊的熊掌。黑熊见状，怒吼一声，再次扑了上来。陈泽不敢恋战，
转身就往山谷外逃去。黑熊在后面紧追不舍，巨大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发抖。
陈泽拼了命地往前爬，好几次都差点被黑熊的熊掌拍到。就在它快要体力不支的时候，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山洞。它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黑熊追到洞口，对着洞里怒吼了几声，
却不敢进去。陈泽趴在洞里听着，直到黑熊的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
它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打量着山洞，发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山洞深处有一个水潭，
潭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灵光。水潭边还放着一个石桌，上面摆着几本书籍。
陈泽爬过去一看，只见书籍的封面上写着 “腐心诀” 三个字。它翻开书页，
里面画着些古怪的图案，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虽然很多字它都不认识，
但结合之前的引气入体图，它大致看明白了。这竟是一部专门给虫豸修炼的功法！
“天助我也！” 陈泽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有了这部功法，它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瞎琢磨了。
它趴在石桌上，借着潭水的灵光仔细研读起来。这部《腐心诀》果然奇特，
竟是教修士吸收腐殖质中的灵气，还能将污秽之物转化为灵力。
这对于常年钻粪堆的陈泽来说，简直是量身定做的功法。接下来的日子，
陈泽就在山洞里住了下来。白天修炼《腐心诀》，
吸收水潭边腐叶中的灵气；夜里就出去觅食，偶尔还能碰到些低阶妖兽，吸食它们的灵力。
它的修为进步得飞快，短短一个月就从炼气六层升到了炼气九层。体内的灵力越来越浑厚，
甲壳也变得更加坚硬。随着修为的不断精进，这天，它正在修炼《腐心诀》，
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开始躁动起来。它知道，这是要突破到筑基期的征兆。
筑基期是修仙路上的第一道坎，无数修士卡在炼气九层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
它赶紧按照《腐心诀》的记载，引导灵力冲击丹田。可灵力刚到丹田就四散开来，
根本无法凝聚。它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气得差点把石桌掀翻。“难道是缺少筑基丹？
” 陈泽皱起了眉头。修士突破筑基期大多需要筑基丹辅助，可它现在孤身一人在森林里，
哪里去弄筑基丹？它想起青云宗的筑基丹渣，心里忽然有了主意。那些丹渣虽然是废料，
但里面毕竟含有筑基丹的成分。或许可以用《腐心诀》将这些成分提炼出来，辅助突破。
打定主意后，陈泽收拾好东西，准备回青云宗一趟。虽然那里危险重重，但为了突破筑基期，
它也只能冒险一试。离开山洞后，陈泽一路昼伏夜出，朝着青云宗的方向爬去。
这一路并不太平，遇到了好几只高阶妖兽，幸好它修为大涨，又有《腐心诀》傍身，
才勉强躲过一劫。半个月后，它终于回到了青云宗附近。青云宗的戒备比之前更加森严了，
谷口有炼气九层的修士站岗，谷内也时不时有执法堂的修士巡逻。陈泽不敢贸然进去，
只好躲在谷外的树林里观察。它发现丹房的位置没有变，
每天清晨杂役弟子还是会把丹渣倒在后墙根。只是倒渣的弟子换成了两个炼气五层的修士，
显然是为了防止虫豸偷食。“看来只能等夜里动手了。” 陈泽心里盘算着。
它躲在树林里等到天黑，趁着巡逻的修士换班的间隙，偷偷爬进了青云宗。
丹房后墙根的丹渣堆积如山，散发着浓郁的药香。陈泽刚想爬过去，
忽然感觉到两道灵力波动。它赶紧躲进石缝里，
只见两个杂役弟子正拿着火把在丹渣堆旁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