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笨拙靠近，冰山难融
他不再像前世那样，一下课就去找柳如烟献殷勤，也不再流连于各种聚会和社团活动。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甚至连赵磊约他打游戏都被他以“要学习”为由拒绝了。
他的大部分时间，都“不经意”地出现在苏晚可能出现的地方。
有时是在去食堂的路上，他会“刚好”和她走同一段路，然后假装惊讶地打招呼：“苏晚，这么巧？”
有时是在教学楼的走廊里，他会“碰巧”拿着和她同一门选修课的书，然后借机问她几个“简单”的问题；更多的时候，是在图书馆。
他会找一个离她不远的位置坐下，假装看书，目光却总是忍不住飘向那个安静的身影。
他的这些举动，自然引起了赵磊的怀疑。
“许墨，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神神秘秘的，老是往图书馆跑，你不是最讨厌看书的吗？”
赵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他，“而且，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老是在看……苏晚？”
许墨正在假装看一本专业书，闻言手微微一顿，脸上不动声色：“你看错了，我只是在学习。”
“学习？”
赵磊显然不信，“拉倒吧你！
以前让你看书跟要你命似的。
再说了，苏晚有什么好看的？
整天闷不吭声的，跟个小哑巴似的。”
听到赵磊这么说苏晚，许墨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也冷了几分：“赵磊，别这么说她。”
赵磊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八卦的笑容：“哎哟喂！
许墨，你不会是……看上苏晚了吧？”
“你想多了。”
许墨矢口否认，但耳根却有些发烫。
“我想多了？”
赵磊显然不相信，“你以前对她爱答不理的，现在突然这么关注她，不是看上了是什么？
可以啊许墨，眼光变了，从系花转向青梅竹马了？”
“行了，别胡说八道。”
许墨打断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快看书吧，下节课要测验了。”
赵磊见他不想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但心里却己经认定了许墨对苏晚有意思。
而许墨这边，虽然表面上否认，但心里却清楚，他对苏晚的感情，早己不仅仅是“看上了”那么简单。
那是掺杂着前世的悔恨、愧疚，以及失而复得的珍视和深沉的爱意。
他想靠近她，想对她好，想弥补前世所有的亏欠。
但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
苏晚对他的“靠近”，反应十分冷淡。
第一次在去食堂的路上“偶遇”，他笑着打招呼：“苏晚，一起去吃饭？”
苏晚抬起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礼貌地点了点头：“许墨学长好，我己经吃过了。”
然后便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一丝留恋。
第二次在教学楼走廊“碰巧”遇到，他拿着一本《医学伦理学》（他特意去借的），拦住她：“苏晚，这本书里有个地方我没看懂，你能帮我看看吗？”
苏晚停下脚步，看了看他手中的书，又看了看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那本书的内容对于她这个医学生来说很基础，而许墨是学金融的，怎么会突然看这种书？
但她还是接过书，耐心地帮他讲解了一下。
讲解完，便把书还给他，说了句“学长客气了”，便又匆匆离开。
最让许墨受挫的是在图书馆。
有一次，外面下起了大雨，苏晚看书看得入了神，没注意到天气的变化。
等到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外面大雨滂沱。
她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雨幕，有些发愁。
许墨见状，立刻拿起自己的伞，走了过去，心里甚至己经想好了台词，比如“没带伞吧？
我送你回去”之类的。
他走到苏晚身边，刚想开口，苏晚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
当看到是他时，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戒备。
“许墨学长？”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许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准备好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她眼中的戒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这就是他前世种下的因，今生结下的果。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苏晚，下雨了，你没带伞吧？
我送你回宿舍？”
苏晚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很轻，但却很坚定：“谢谢学长，不用了。
我等雨小一点再走。”
“可是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许墨不死心，继续说道，“你的宿舍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会淋湿的。”
“没关系，我带了纸巾，可以擦一擦。”
苏晚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她甚至微微侧身，拉开了和许墨的距离，明显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许墨看着她疏离的姿态，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他知道，这是苏晚对他的本能反应。
前世那么多年的冷漠和伤害，不是他现在几句“关心”就能轻易化解的。
她的心，己经为他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冰山。
“那……好吧，” 许墨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想逼得太紧，让她更加反感，“那你等雨小了再走，别感冒了。”
说完，他把自己的伞递了过去：“这把伞你先用着吧，我宿舍离得近，跑回去就行。”
苏晚看了看他手中的伞，又看了看他，眼神复杂。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学长，谢谢你。
我真的可以等。”
她的拒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许墨的心上。
他默默地收回手，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进了雨幕中。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冰冷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开来，但远不及他心里的失落和疼痛。
他知道，追妻之路，道阻且长。
他前世欠下的债，今生需要用更多的耐心和诚意去偿还。
苏晚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许墨在雨中奔跑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她的心里，同样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许墨最近到底怎么了？
以前对她爱答不理，甚至有些厌烦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又是打招呼，又是问问题，甚至还想送她回宿舍，给她伞？
这太不正常了。
是因为……柳如烟？
苏晚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漂亮得有些张扬的女孩。
她听说许墨最近在追她。
难道是因为柳如烟说了什么，所以许墨才故意来接近她，想让她难堪？
就像以前一样。
想到这里，苏晚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紧紧地攥了攥手中的书包带。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
许墨，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请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雨还在下，仿佛没有尽头。
许墨回到宿舍，浑身都湿透了。
赵磊看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我去！
许墨，你干嘛去了？
掉河里了？”
许墨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脱下湿透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和失落。
镜子里，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知道，想要融化苏晚心中的冰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他不会放弃。
这一世，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决心。
苏晚，你等着。
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好，是真心的。
我会一点一点，把你失去的所有，都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