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友相恋十年。见家长后，因为我拿不出30万彩礼，她父母对我冷嘲热讽。
她安慰我说，有情饮水甜。谁知第二天中午，我醒了看到她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宝贝女儿，
别忘了今天下午去和赵叔叔家的儿子相亲，他们家啊，可比你那个穷小子家富裕一万倍！
”1我和女朋友从大学开始恋爱，算起来已经有十年了。大一的一个夜晚，
她在人群簇拥之下走进操场。我站在在操场中央心形的花朵里面，
手中捧着一大束饱满的紫罗兰花，单膝下跪：“做我女朋友吧！许丽！”她笑着接过鲜花，
答应了我。我们在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多到根本翻不完。每天晚上都恨不得打几个小时电话。
如果不是室友要睡觉，可能还要继续打电话。十年时光，转眼就到了现在。经济下行时期，
我所在的公司老板说着什么降本增效、开源节流之类的词汇，大手一挥，我们的项目没了。
整个部门的人都被裁了，我也不例外。晚上下班回家，
女朋友许丽跑来告诉我：“我爸妈最近一直想见你，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心里一惊。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失业，现在见到未来的岳父岳母恐怕更难堪了。
“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没准备好。”我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许丽的眼睛。
一个男人贫穷的时候，最怕面对一个女人期许的目光。这女人可能是他的女朋友，
也可能是妈妈、妹妹、或者初恋。“咱们大学同学好多都结婚了，
前几年我闺蜜在五星级大酒店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我失业这件事。于是还是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许丽火了，
冲过来抢走我的遥控器，吼道：“你就知道看你的破电视！咱们这房子现在还是租的，
什么时候能在这座城拥有一间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呢？”“我也在努力了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公司加班996我一句怨言没有，为了这个家我每天起早贪黑！
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母都是农村的，给不到任何帮助。”我瘫坐在沙发里，
拿出一包烟，刚想点，又想起许丽不喜欢烟味。又把烟扣在了茶几上。房间内死一般沉寂，
几分钟后，许丽双手抱住我的肩膀。“没事的老公，我相信你努力下去一定可以的。
明天休假和我去见父母吧。”她对我真好，我感到了愧疚。失业的事情，还是先不要说了。
2许丽的父亲坐在象棋桌的对面，我们正将混乱的棋子摆放回他们的位置。可我发现，
我少了一个棋子。许父笑着问我：“小伙子，你的车呢？”哦，原来是问我车子的事情。
摆棋只是表面。我说：“门外那辆黄色的共享单车就是。
”许父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也知道，我们培养许丽这么大也不容易，
你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许丽还有个弟弟，以后家里负担还是很重滴。”不是，
她有弟弟和我有什么关系？让我养她弟弟？许母停下不再做饭，
也跑过来说：“我和你许叔叔商量了一下，你们要结婚，市区一套房子，一辆车子，
还有彩礼，我们这边的风俗嘛……30万，彩礼少了会让街坊四邻笑话。”“30万？
我上哪偷30万？”我急得站了起来，“每天起早贪黑也存不到30万，
更何况我现在还失业了。”坏了，一着急，把失业的事情说出来了。听到失业这个词，
二老、许丽还有许丽的弟弟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恨不得立刻让我滚出去。“张羽！
你失业的事怎么没和我说过！”许丽大喊着。“对不起，
我们不可能把女儿交给一个收入都不稳定的穷小子！”许父低沉地说道。“彩礼30万，
一分都不能少，我只想让我女儿有一个经济保障。”许母说着推搡着我，把我推到门外，
也不再留我吃饭了。关门的声音响彻楼道。我的心也碎了。十年感情，抵不过30万彩礼。
可这又能怪谁呢？我每天加班加点努力工作，却依旧没有办法买上房子车子，
没有那么多存款。天色昏暗，我脚步沉重走在路上。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买不上房子，
也落不了户，我对这座城市来说，终究只是一个外乡人。像我这样的农村娃，只能奋斗，
可是奋斗以后也没有好结果。又该怎么办呢。我低头一步一步走着，
忽然看到前方有个路灯下有个阴影。抬头一看，原来是许丽在我家楼下等我。
许丽拉着我说：“没关系，有情饮水甜。我等了你十年，难道还等不能再等几年吗？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幸福不就是两个人一直陪伴着走下去吗？3第二天中午，
许丽还在呼呼大睡。她床边的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是她妈妈发来的。“宝贝女儿，
别忘了今天下午去和赵叔叔家的儿子相亲，他们家啊，可比你那个穷小子家富裕一万倍！
”手机密码是她的生日，我们彼此都牢记着对方的生日。我熟练解锁她的手机以后，
看到她和她妈的聊天记录。更触目惊心的事情发生了。“妈，我先稳住他，
他们老家宅院听说最近还要拆迁，到时候结了婚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呢？大不了再离婚，
分割财产。”我的女朋友，原来充满着算计。算计着我老家的宅院呢。
我不知道这十年来我们的感情到底在哪里。说什么“有情饮水甜”，演得那么逼真，
结果只是逢场作戏。嘴里都是感情，心里都是生意。“赵叔叔家的儿子我见过，人挺帅的，
放心吧，我明天去会会这个富二代。”两头下注，没想到我的女朋友还是个**好手。
一阵失落朝我袭来，我一个人去健身房锻炼发泄愤怒直到晚上。可心中还是难过，
于是跑到酒馆买醉。我把自己喝的烂醉，
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朝我挥了挥手。她坐在我面前，
一只高脚杯里盛满了红酒。“来酒馆喝红酒，有点意思。”我醉醺醺地说着。
女人一副习以为常的优雅，轻声说道：“怎么了弟弟，什么事情喝成这样？
”“不……不用你管！”我喝得头晕。一不小心打碎了身旁的一瓶红酒。
酒馆的服务员立即叫上保安围着我：“先生，您打碎了这瓶酒是典藏款。您需要赔偿。
”“多少钱……？”我迷迷糊糊地问。“30万！”服务员的语气冷冷的，
酒馆的所有人都安静了，围着我和那个穿红色吊带的女人。
30万……听到这个数字我立刻清醒了。“一瓶红酒30万，怎么不去抢呢？你讹人的吧？
”有个懂酒的顾客蹲在地上看着碎裂的玻璃瓶渣滓，闻了闻说：“不错，
确实是法国的典藏款，这酒在酒馆放了很多天了。一直没人敢来消费，
不知为什么今天被拿出来了。”周围顾客议论纷纷。“也不知道谁这么有钱点了这瓶酒。
”“这下把这穷小子卖了估计也赔不起吧。”“真是不小心啊，这下完蛋了。
”正在我头晕不知道该怎么赔钱的时候，服务员说：“先生，如果您无法赔付，
我们只能报警处理，后面的事情您可以在牢房里思考。”好啊，要让我坐牢，
一个30万彩礼让我人生了无希望。另一个30万让我去坐牢。我和30万有仇吗？
就因为我没钱就要受这样的欺负？我做错了什么呢，我孝顺父母，从不给家里添负担，
兢兢业业对公司，对女友也是从来说一不二……因为没钱，就可以否定我的一切了。
真是受够了而后，红衣女子一句话让全场安静了。“这酒是我点的，自然是我来付账。
”她甩出一张黑金色的卡，服务员立即见好就收。他也担心没人赔钱无法向老板交待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的松了一口气，也有人羡慕地说：“这小子运气真好，
碰上这么一个好看又有钱的主儿！”“人家不止好看，人家有实力，还大度！
我看八成看上那小子了。”人群四散而去。我抬头看着红衣女人：“喂喂，大姐，
我和你素不相识，我可没钱还你！”红衣女人浅浅一笑，让我郁闷的心快要融化了。“没钱，
那要不然卖点什么吧？”她的目光自上而下，朝我腹部看去。“喂喂，卖肾不行的啊！
你搞什么人体器官交易也不能找上我吧！”我捂住自己的腰部。“看把你吓得……逗你玩呢，
这是我的名片，我叫李红。喜欢穿红衣服，有钱了记得打给我，我等着你还钱。
”“还钱的事……暂时不行，我现在失业了，女朋友也……”正当我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女人从蓝色的兰博基尼上下车，
同时下车的还有一位穿着华丽的男人。两人一起走到窗边坐下。一个是我的女朋友许丽，
另一个大概就是她的相亲对象赵公子了。4赵公子把兰博基尼的车钥匙扔在了桌上，
长舒一口气，瘫在座椅上，整个人带着一种唾手可得的慵懒。许丽弯着腰坐在椅子上，
低着脖子一副讨好的姿态说：“赵明，我的情况你应该也基本上了解了。
今天下午在茶餐厅我们也沟通过了。只要甩掉我那个穷鬼对象，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赵明点了一杯酒，翘着二郎腿说：“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看上那个穷鬼的，
我们从小就是玩伴，我喜欢了那么久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吗？
”许丽埋怨道：“那还不是我被那个穷小子骗了吗？上大学的时候他就说家里房子要拆迁，
没想到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两个人似乎没发现我的存在。
和李红说我要去趟洗手间，然后匆匆离开吧台。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我看着自己的脸，
十年前我还是春光满面，如今却一事无成。以为是真爱的对象，
却只是贪图我老家拆迁的宅院。这个世界真是现实。没有物质的爱情如同空中楼阁一样，
可是没有感情只有物质的爱情，还可以算是爱情吗？只能算交易吧。
从洗手间出来和迎面要走过来的许丽、赵明撞个正着，两人正准备离开酒馆。
许丽眼神中带着闪躲，不敢看我的目光，低声解释道：“这是我远房表哥——赵明。
他刚好来这边出差，所以来聚一聚。表哥，这位是我对象张羽。”她的手拽了拽赵明的衣角，
示意他配合自己说谎。我不满地说：“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什么远房表哥？”赵明鼻子朝上，
头扬起来：“我看你还是直说吧，丽丽。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我不是什么表哥，
我是丽丽小时候的玩伴，现在刚回国。我已经和丽丽说好了，下个月举行婚礼。
你连30万彩礼都拿不出来，一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突如其来的消息好像晴天霹雳一样，下个月就结婚……我难以接受这些，
心跳个不停：“许丽，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许丽爆发了：“都是真的！
我已经受够了和你在一起的苦日子，张羽，你现在失业了！你拿什么养活我，
赵总的兰博基尼就在外面，房子车子我都不用再发愁。和你一个穷鬼在一起，
我真是瞎了眼了！哦对了，刚才地上的玻璃渣也是你搞得吧。我都听说了，
你连一瓶红酒都赔不起，还想和我结婚？”安慰人的话真是不能信，
有些人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面前说着有情饮水甜，在富二代面前一口一个骂我穷鬼。
一道红色的身影踩着高跟鞋缓缓走过来：“这位小姐，你很过分诶。”是李红，
刚刚随手帮我赔了红酒钱的李红。赵明看到李红后，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和刚才放松的姿态完全不同。“哟，赵大公子，听说赵氏集团最近现金流紧张啊，
紧张到赵老爷子把你红色的法拉利都卖了。
现在开的这蓝色的兰博基尼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哦！是租车行租来的吧。
你平时可从来没开过啊。”许丽震惊道：“赵明！原来你是骗我的，你的车也是租来的！
”赵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形瘫软：“只是集团资金链暂时紧张……没什么大问题，
过阵子自然会好起来。”李红继续说：“没记错的话，
你出国留学的那个学校是赫赫有名的野鸡大学吧。”赵明眼神躲闪看向窗外：“别瞎说，
那是世界前50的名校。”李红的目光打量着他：“哦对对对，世界前50名校的二级学院，
独立学院，和本部没什么关系，不是野鸡大学，是什么？”许丽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赵明，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丽丽你听我跟你狡辩……哦，不是，
解释……”赵明拉住许丽的手连忙逃窜，再不跑大概裤衩子都要被扒出来了。
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酒馆。我晕晕地看着李红，她还是那件红色吊带，红酒高脚杯，
一如既往地优雅。“我……谢谢……今天如果没有遇到你，可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红穿上外套和我一起走到酒馆外。“不用谢咯，叫声姐姐来听听。”“啊？”“叫啊！
难不成你想在别的地方叫？”李红的目光看着旁边的假日酒店。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清了清嗓子，小声说了一句：“咳咳，嗯……姐……姐。”李红咯咯笑着说：“大点声！
”这太羞耻了吧，像是被调戏了一样。不，好像就是被调戏了。
那要不然干脆……我猛地把她推到墙上，一手撑着墙，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姐姐，
这样如何呢？”姐姐愣了三秒钟，气息缓缓加速，
忽然她修长的胳膊勾住我的脖子朝我凑了嘴边靠拢：“小家伙，如何呢，又能怎？
”5一觉醒来，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的吊灯，装饰还挺华丽，
谁家灯装修这么好看？等等……谁家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纯白色的被子上一沓红色的钞票被甩了过来。穿着整齐的李红站在镜子前面，
仔细打量自己的衣着。“好了，弟弟，拿着这些钞票走吧。”不是，这姐把我当什么了？
我一个正经人，怎么能拿这种钱呢？不过还挺多，先揣衣服口袋里再说。“还挺熟练嘛，
衣服穿好，一会儿离开酒店记得和前台说一声。”“姐，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手忙脚乱找着我的裤子。“没关系，我懂。”李红作出一副不用解释的表情坏笑着，
“不过昨晚，我，很满意。”满意？我昨晚干什么了啊，真的是，大脑都是空白的。
喝酒误事啊！“我公司还有事，你包里我的名片，想我了记得打给我，小孩儿。
”李红拎着包离开了房间。慌忙找着我的包，床头柜上一把法拉利车钥匙摆在那里。
她把车钥匙忘了，人那么聪明，这个时候竟能如此粗心。拿上车钥匙，我连忙下楼追她。
到了一楼酒店大门外追上了。“姐，你车钥匙忘了。”我喘着粗气说道。李红一笑，
我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会开车吗？小孩儿。”废话，驾照C1呢，只不过没车罢了，
驾照考试每科我都是一把过。考完我就开朋友车出来兜了一圈。
我小心翼翼打开红色法拉利的大门，坐在驾驶位上，还有些紧张。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
万一开坏了可赔不起。“怎么不开啊？”李红瘫坐在副驾驶位上问我。
“这个……这辆车有保险没？”我忐忑不安地问。她双手交叉说道：“这不废话吗？
这么贵的车能没保险？”下一秒，我一脚油门踩死全车加速，车子起飞一样被我开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