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正是华灯初上，人声鼎沸的“下班潮”时间。
陈默挤在油腻腻的塑料凳上，面前是一碗飘着葱花、紫菜，热气腾腾的馄饨。
摊主老张的吆喝声、食客的吸溜声、旁边烧烤摊滋啦作响的油烟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座名叫“江城”的都市最底层也最鲜活的烟火气。
陈默没什么胃口。
他刚结束了一场糟心的面试——一家听起来高大上，实际工资只够交个房租的“文化创意公司”。
面试官那副“你能来我们公司是祖坟冒青烟”的表情，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反胃。
他低头搅动着碗里的馄饨，汤水映出他有些疲惫的脸，二十出头，眉眼还算清秀，就是眼神里带着点刚出校门不久的青涩和迷茫，还有几分被现实捶打后的麻木。
“啧，这年头，找个像样的活儿比找对象还难。”
他嘟囔了一句，声音淹没在嘈杂里。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沾着泥点工装服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磨得油亮的帆布工具包，挤到了陈默旁边的空位坐下。
男人脸上沟壑纵横，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黑色油泥，一看就是干力气活的。
他坐下后，重重叹了口气，带着一身汗味和机油味。
“老板，一碗馄饨，加俩荷包蛋！”
男人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好嘞！
张哥，今天收工挺早啊？”
老张麻利地下着馄饨，显然认识这人。
“早个屁！”
被叫张哥的男人烦躁地搓了把脸，“工头跑了！
妈的，干了仨月，一毛钱没拿到！
打电话关机，住的地方也空了！
操！”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侧头看了男人一眼。
那张被生活刻满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愤怒、焦虑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
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脖颈往下淌，浸湿了工装的领口。
陈默自己兜里也没几个钱，但看着这情景，心里还是堵得慌。
“那…报警了吗？”
老张把馄饨端过来，同情地问。
“报了！
有啥用？
说调查，让等通知！
等？
一家老小等着米下锅呢！”
张哥端起碗，狠狠喝了一大口汤，烫得他首咧嘴，却仿佛感觉不到，只是发泄似的咀嚼着馄饨。
他从油腻的工具包里摸索着，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又掏出一把混杂着钢镚和毛票的钱，摊在油腻的桌子上，艰难地数着。
馄饨加俩蛋，十块钱。
他数来数去，只有九块五。
“老板…差五毛，明天…明天一定给你补上。”
张哥的声音带着恳求，脸涨得通红。
老张摆摆手：“算了算了张哥，知道你不容易，这顿算我的。”
“不行！
不能白吃！”
张哥固执地摇头，又在工具包里翻找起来，动作有些急。
哗啦一声，包里掉出一个小东西，骨碌碌滚到了陈默脚边。
是一枚铜钱。
陈默下意识地弯腰捡了起来。
铜钱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边缘有些磨损，但整体还算完整。
一面刻着西个他不认识的古字，另一面光溜溜的。
就是一枚很普通的、在古玩市场地摊上随处可见的铜钱。
“谢谢啊，小兄弟。”
张哥伸手来接。
就在陈默的手指接触到张哥布满老茧和油污的手，准备把铜钱递过去的一刹那——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电流又带着灼热感的刺激，猛地从指尖窜了上来！
瞬间冲过手臂，首刺大脑！
“嘶——！”
陈默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把铜钱扔出去。
那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残留的麻痛感还留在指尖。
画面像老旧电视信号不稳的雪花屏一样，在他脑子里猛地一闪！
破碎、模糊、高速掠过，快得抓不住任何细节，只有一种强烈的、混乱的、带着土腥气的阴冷感觉，还有隐约的…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幻觉？
饿晕了？
陈默甩甩头，想把那怪异的感觉甩掉。
他把铜钱递还给张哥：“给，张哥。”
张哥接过铜钱，没察觉到陈默的异样，只是愁苦地叹了口气，随手把铜钱丢回工具包：“唉，这破玩意儿，还是我前几天在工地上挖地基，刨坑的时候带出来的，以为是个啥宝贝，结果拿去古玩街问，人家说就值个块八毛，还嫌脏…真是晦气！”
他说着，还是固执地翻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抽出一根递给老张：“老板，烟抵那五毛，行不？”
老张无奈地接过烟：“行吧行吧，张哥你…唉，赶紧想想办法吧。”
陈默看着张哥狼吞虎咽地吃完馄饨，又佝偻着背，背着那沉重的工具包，汇入了步履匆匆的下班人流，背影很快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头。
他心里沉甸甸的，碗里的馄饨彻底凉了。
他付了自己那份钱，起身离开。
指尖那残留的麻痛感和脑中闪过的混乱画面，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里。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路过一个灯火通明、装修古朴的店铺——“博古斋”。
橱窗里，柔和的射灯打在几件造型精美的瓷器、玉器上，显得温润典雅。
一个穿着考究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着柜台里一件青铜小鼎，神情专注。
陈默对这种地方向来敬而远之，知道里面随便一个小玩意儿都可能是他几年工资。
他正要快步走过，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店铺门口角落的一个小摊。
摊主是个干瘦老头，铺着一块脏兮兮的蓝布，上面随意摆着些旧书、破碗、铜锁、鼻烟壶之类的东西。
在一堆杂物里，一枚锈迹斑斑、样式古拙的青铜小镜，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镜子巴掌大小，镜面模糊不清，镜背刻着繁复扭曲的纹路，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陈默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蹲在了摊子前。
“小伙子，看看？
都是老物件，便宜！”
干瘦老头眯着眼，热情地招呼。
陈默没应声，目光锁定在那青铜小镜上。
他伸出手，指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轻轻触碰到了那冰凉的青铜镜背。
嗡！
比刚才强烈十倍不止的电流感瞬间炸开！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画面，而是清晰的、带着强烈冲击感的信息流，如同开闸洪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不是画面，更像是一种“知道”：品名：缠枝夔龙纹青铜镜年代：战国晚期材质：高锡青铜状态：本体保存尚可，镜面氧化严重；内蕴一丝微弱阴煞之气（来源：曾随葬于怨气较重之墓主），长期接触易致体虚多梦。
价值：工艺精湛，纹饰典型，有较高研究价值；因煞气影响，市场流通价值打折扣，合理估价约：RMB 35,000 - 45,000。
信息涌入的瞬间，陈默感觉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阵阵发黑，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他猛地抽回手，捂住额头，差点当场吐出来。
“哎？
小伙子，你没事吧？
脸色这么白？”
摊主老头吓了一跳。
“没…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陈默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惊恐地看着摊子上那枚不起眼的青铜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触碰镜子的指尖。
这一次，绝对不是幻觉！
刚才涌入脑海的那些信息…清晰、具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实感”！
年代、材质、状态…甚至还有那什么“阴煞之气”？
“老板…这…这镜子多少钱？”
陈默强忍着眩晕和恶心，声音干涩地问。
老头眼珠一转，伸出三根手指：“小伙子有眼光！
这可是正经战国的！
看你有缘，三千！
拿走！”
三千？
陈默心里翻江倒海。
那信息流告诉他，这镜子至少值三万五！
而且…里面有煞气？
老头明显不知道，或者故意不说！
“太…太贵了。”
陈默站起身，感觉腿还有点软，他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碰了张哥的铜钱和这个镜子，都出现了异常…难道…他不敢再碰任何东西，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小摊和“博古斋”门口。
老头在后面喊了两句，见他头也不回，也就作罢。
陈默快步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
晚风吹在汗湿的身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借着路灯昏黄的光仔细看。
手掌纹路清晰，指尖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刚才那两股电流，那涌入脑海的诡异信息…尤其是那面青铜镜的信息，细节丰富得可怕！
“我…我这是怎么了？”
陈默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是工地那枚铜钱？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难道…自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觉醒了什么…能力？
就在他心乱如麻，惊疑不定之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却像一道惊雷劈在他混乱的思绪里：＞ **“触摸过去，洞见真实。
小心煞气。
你的能力，很特别。
——‘玄瞳’”**陈默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有人知道！
有人知道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玄瞳”是谁？
他（她）怎么知道的？
“小心煞气”…难道青铜镜的信息是真的？
还有“触摸过去，洞见真实”…这说的不就是…他猛地抬头，警惕地环顾西周。
下班的人流依旧匆匆，霓虹灯闪烁不定，街角的阴影里似乎藏着无数双眼睛。
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陌生而危险起来。
而他手中握着的，似乎不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把刚刚开启神秘之门的、滚烫的钥匙。
**第一章 完**
陈默挤在油腻腻的塑料凳上，面前是一碗飘着葱花、紫菜，热气腾腾的馄饨。
摊主老张的吆喝声、食客的吸溜声、旁边烧烤摊滋啦作响的油烟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座名叫“江城”的都市最底层也最鲜活的烟火气。
陈默没什么胃口。
他刚结束了一场糟心的面试——一家听起来高大上，实际工资只够交个房租的“文化创意公司”。
面试官那副“你能来我们公司是祖坟冒青烟”的表情，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反胃。
他低头搅动着碗里的馄饨，汤水映出他有些疲惫的脸，二十出头，眉眼还算清秀，就是眼神里带着点刚出校门不久的青涩和迷茫，还有几分被现实捶打后的麻木。
“啧，这年头，找个像样的活儿比找对象还难。”
他嘟囔了一句，声音淹没在嘈杂里。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沾着泥点工装服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磨得油亮的帆布工具包，挤到了陈默旁边的空位坐下。
男人脸上沟壑纵横，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黑色油泥，一看就是干力气活的。
他坐下后，重重叹了口气，带着一身汗味和机油味。
“老板，一碗馄饨，加俩荷包蛋！”
男人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好嘞！
张哥，今天收工挺早啊？”
老张麻利地下着馄饨，显然认识这人。
“早个屁！”
被叫张哥的男人烦躁地搓了把脸，“工头跑了！
妈的，干了仨月，一毛钱没拿到！
打电话关机，住的地方也空了！
操！”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侧头看了男人一眼。
那张被生活刻满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愤怒、焦虑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
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脖颈往下淌，浸湿了工装的领口。
陈默自己兜里也没几个钱，但看着这情景，心里还是堵得慌。
“那…报警了吗？”
老张把馄饨端过来，同情地问。
“报了！
有啥用？
说调查，让等通知！
等？
一家老小等着米下锅呢！”
张哥端起碗，狠狠喝了一大口汤，烫得他首咧嘴，却仿佛感觉不到，只是发泄似的咀嚼着馄饨。
他从油腻的工具包里摸索着，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又掏出一把混杂着钢镚和毛票的钱，摊在油腻的桌子上，艰难地数着。
馄饨加俩蛋，十块钱。
他数来数去，只有九块五。
“老板…差五毛，明天…明天一定给你补上。”
张哥的声音带着恳求，脸涨得通红。
老张摆摆手：“算了算了张哥，知道你不容易，这顿算我的。”
“不行！
不能白吃！”
张哥固执地摇头，又在工具包里翻找起来，动作有些急。
哗啦一声，包里掉出一个小东西，骨碌碌滚到了陈默脚边。
是一枚铜钱。
陈默下意识地弯腰捡了起来。
铜钱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边缘有些磨损，但整体还算完整。
一面刻着西个他不认识的古字，另一面光溜溜的。
就是一枚很普通的、在古玩市场地摊上随处可见的铜钱。
“谢谢啊，小兄弟。”
张哥伸手来接。
就在陈默的手指接触到张哥布满老茧和油污的手，准备把铜钱递过去的一刹那——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电流又带着灼热感的刺激，猛地从指尖窜了上来！
瞬间冲过手臂，首刺大脑！
“嘶——！”
陈默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把铜钱扔出去。
那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残留的麻痛感还留在指尖。
画面像老旧电视信号不稳的雪花屏一样，在他脑子里猛地一闪！
破碎、模糊、高速掠过，快得抓不住任何细节，只有一种强烈的、混乱的、带着土腥气的阴冷感觉，还有隐约的…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幻觉？
饿晕了？
陈默甩甩头，想把那怪异的感觉甩掉。
他把铜钱递还给张哥：“给，张哥。”
张哥接过铜钱，没察觉到陈默的异样，只是愁苦地叹了口气，随手把铜钱丢回工具包：“唉，这破玩意儿，还是我前几天在工地上挖地基，刨坑的时候带出来的，以为是个啥宝贝，结果拿去古玩街问，人家说就值个块八毛，还嫌脏…真是晦气！”
他说着，还是固执地翻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抽出一根递给老张：“老板，烟抵那五毛，行不？”
老张无奈地接过烟：“行吧行吧，张哥你…唉，赶紧想想办法吧。”
陈默看着张哥狼吞虎咽地吃完馄饨，又佝偻着背，背着那沉重的工具包，汇入了步履匆匆的下班人流，背影很快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头。
他心里沉甸甸的，碗里的馄饨彻底凉了。
他付了自己那份钱，起身离开。
指尖那残留的麻痛感和脑中闪过的混乱画面，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里。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路过一个灯火通明、装修古朴的店铺——“博古斋”。
橱窗里，柔和的射灯打在几件造型精美的瓷器、玉器上，显得温润典雅。
一个穿着考究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着柜台里一件青铜小鼎，神情专注。
陈默对这种地方向来敬而远之，知道里面随便一个小玩意儿都可能是他几年工资。
他正要快步走过，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店铺门口角落的一个小摊。
摊主是个干瘦老头，铺着一块脏兮兮的蓝布，上面随意摆着些旧书、破碗、铜锁、鼻烟壶之类的东西。
在一堆杂物里，一枚锈迹斑斑、样式古拙的青铜小镜，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镜子巴掌大小，镜面模糊不清，镜背刻着繁复扭曲的纹路，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陈默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蹲在了摊子前。
“小伙子，看看？
都是老物件，便宜！”
干瘦老头眯着眼，热情地招呼。
陈默没应声，目光锁定在那青铜小镜上。
他伸出手，指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轻轻触碰到了那冰凉的青铜镜背。
嗡！
比刚才强烈十倍不止的电流感瞬间炸开！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画面，而是清晰的、带着强烈冲击感的信息流，如同开闸洪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不是画面，更像是一种“知道”：品名：缠枝夔龙纹青铜镜年代：战国晚期材质：高锡青铜状态：本体保存尚可，镜面氧化严重；内蕴一丝微弱阴煞之气（来源：曾随葬于怨气较重之墓主），长期接触易致体虚多梦。
价值：工艺精湛，纹饰典型，有较高研究价值；因煞气影响，市场流通价值打折扣，合理估价约：RMB 35,000 - 45,000。
信息涌入的瞬间，陈默感觉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阵阵发黑，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他猛地抽回手，捂住额头，差点当场吐出来。
“哎？
小伙子，你没事吧？
脸色这么白？”
摊主老头吓了一跳。
“没…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陈默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惊恐地看着摊子上那枚不起眼的青铜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触碰镜子的指尖。
这一次，绝对不是幻觉！
刚才涌入脑海的那些信息…清晰、具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实感”！
年代、材质、状态…甚至还有那什么“阴煞之气”？
“老板…这…这镜子多少钱？”
陈默强忍着眩晕和恶心，声音干涩地问。
老头眼珠一转，伸出三根手指：“小伙子有眼光！
这可是正经战国的！
看你有缘，三千！
拿走！”
三千？
陈默心里翻江倒海。
那信息流告诉他，这镜子至少值三万五！
而且…里面有煞气？
老头明显不知道，或者故意不说！
“太…太贵了。”
陈默站起身，感觉腿还有点软，他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碰了张哥的铜钱和这个镜子，都出现了异常…难道…他不敢再碰任何东西，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小摊和“博古斋”门口。
老头在后面喊了两句，见他头也不回，也就作罢。
陈默快步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
晚风吹在汗湿的身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借着路灯昏黄的光仔细看。
手掌纹路清晰，指尖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刚才那两股电流，那涌入脑海的诡异信息…尤其是那面青铜镜的信息，细节丰富得可怕！
“我…我这是怎么了？”
陈默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是工地那枚铜钱？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难道…自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觉醒了什么…能力？
就在他心乱如麻，惊疑不定之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却像一道惊雷劈在他混乱的思绪里：＞ **“触摸过去，洞见真实。
小心煞气。
你的能力，很特别。
——‘玄瞳’”**陈默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有人知道！
有人知道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玄瞳”是谁？
他（她）怎么知道的？
“小心煞气”…难道青铜镜的信息是真的？
还有“触摸过去，洞见真实”…这说的不就是…他猛地抬头，警惕地环顾西周。
下班的人流依旧匆匆，霓虹灯闪烁不定，街角的阴影里似乎藏着无数双眼睛。
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陌生而危险起来。
而他手中握着的，似乎不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把刚刚开启神秘之门的、滚烫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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