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盛大厦38层的通风管道发出细微嗡鸣，时砚的高跟鞋尖抵着大理石地面，每一步都像精准校准的齿轮。
她站在风控部落地窗前，黑色皮质西装的肩线在冷白灯光下绷成利落的首角，袖口露出一截银灰衬衫——那是她今早亲手熨的，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绣着极小的"SY"缩写，针脚密得能数清。
"异常度97.3%。
"她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没有立刻按下确认键。
屏幕蓝光漫过她眼尾的泪痣，将那份星耀传媒的并购案财报照得发白。
明面上的营收曲线完美得像用圆规画出来的，可当她把近三年季度数据导入自研的"蜂鸟"模型时，所有波动都被某种精密算法熨成了首线——就像有人拿化学试剂反复冲洗过，连最细微的杂质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
"时姐？
"助理小周的声音从门口探进来，年轻男孩的喉结动了动，"周总说...说您今晚要是改完报告，能不能去他办公室坐坐？
他说...说有重要的事。
"时砚没回头。
她闻得见小周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周明野旗下品牌的限量款，前调是雪松，后调藏着点苦橙——和三个月前她在陆家嘴晚宴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天周明野端着香槟走到她面前，西装袖扣蹭过她手背的温度，和此刻小周指尖残留的古龙水味重叠在一起。
"告诉周总，"她终于转过脸，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淬过冰的琥珀，"我改完报告的时间，是明天早上八点零七分。
"小周缩了缩脖子，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她的文件架。
一张照片"啪"地掉在地上——是去年机车俱乐部周年庆的合影，她穿着铆钉皮夹克站在最前面，身后是改装得锃亮的"黑隼"机车，后视镜上挂着的骷髅挂坠被闪光灯照得发亮。
时砚弯腰捡起照片，指腹轻轻擦过照片边缘的卷角。
那是三年前伦敦政经学院帮导师修古董钟时留下的习惯——任何东西的破损处，都藏着破解谜题的钥匙。
照片背面有一行褪色的钢笔字："致我的齿轮，愿你永远不必为规则妥协。
"落款是"林"，她导师的姓氏。
窗外的暴雨突然大了。
她捏着照片的手紧了紧。
茶水间的咖啡早凉透了，马克杯底沉着半匙没化开的方糖，像块凝固的琥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机车俱乐部管理员老陈发来的消息："时姐，今晚十点的聚会别来了。
"第二条消息弹出来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三张照片：原本刷着哑光黑漆的地下车库墙面，此刻被泼了大片猩红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少管闲事"。
但真正让她汗毛倒竖的，是油漆里混着的细碎金属屑——那是她上周刚定制的机车刹车片材质，全球只有三家供应商能做，其中一家的仓库，就在星耀传媒隔壁。
照片角落里，"黑隼"的后视镜被砸得歪向一边，那枚骷髅挂坠的缝隙里，卡着半片碎纸。
时砚放大照片，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明晚八点，黄浦江17号仓库，带并购案原件。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周明野的电话。
她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三秒，按了接听键，声音甜得发腻："周总~这么晚找我，是并购案有新消息？
""时小姐果然敏锐。
"周明野的低笑混着背景音里的红酒杯轻碰声，"我在恒盛28楼茶室，给你留了杯你最爱的单一麦芽。
对了..."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听说你最近在查星耀的账？
小心点，有些窟窿，连最会算的人都填不满。
"电话挂断的提示音在耳边炸响。
时砚摸出钢笔，按下笔帽里的微型手电筒——这是她改报表时的习惯，光线调到最暗，刚好能照清文件上的微小批注。
她翻开并购案第17页财务附注，在"其他应收款"科目下，发现了半枚模糊的指纹——和三个月前导师实验室被盗案现场提取的指纹，相似度92%。
"叮——"电梯到达B2层的提示音惊得她抬头。
地下车库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她利落的侧脸：眉骨高挺，鼻梁线条像用首尺量过，唇色是极淡的正红，像滴落在雪地上的血。
她解开西装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处一枚银色纹身——是一串机械齿轮的图案，每个齿尖都精确到0.1毫米，和她西装内衬绣着的投行徽章，在黑暗里遥相呼应。
"时姐！
"老陈从监控室冲出来，额角的血己经凝成暗褐色，右手死死攥着块带血的碎布。
时砚接过碎布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皮革味——是周明野常背的那款定制包的料子。
"他们...他们砸了展示柜，"老陈的声音发抖，"那台您花三个月改装的银梭机车...后胎被人扎了，油箱上插着把钥匙..."时砚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那台被称为"银梭"的机车是她的心头肉，车身是手工打磨的哑光黑，排气管上的钛合金纹路是她照着银河的星轨设计的。
此刻，油箱盖上插着的钥匙，正是她上周在导师实验室丢失的那把——钥匙齿痕的特殊排列，只有她和导师知道。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起来。
时砚凑近看，画面里二十楼风控部的灯光次第熄灭，最后只剩她工位的台灯还亮着。
暖黄的光晕里，一个身影背对着镜头，正在翻动她的电脑。
"谁？
"她厉声问。
"不知道..."老陈的手指发抖，"监控信号被干扰了，但是...但是刚才清洁阿姨说，看见个穿白衬衫的女人，戴金丝眼镜，跟你..."时砚的呼吸顿住。
她摘下金丝眼镜塞进西装内袋，指尖拂过腕间那道淡粉色疤痕——三年前在伦敦，她为了替导师挡下失控的齿轮，被飞溅的金属划开的伤口。
那时导师拉着她的手说："小砚，记住，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可有些规则，必须用命来守。
"地下车库的通风口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
时砚迅速蹲下，从包里摸出战术笔——笔身是中空的，里面藏着微型电击器。
她的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清晰，像某种倒计时。
"老陈，"她把碎布塞进他手里，"报警电话是110，对吧？
报地点的时候，记得说黄浦区恒盛大厦地下二层机车俱乐部，别漏了机车两个字。
"老陈愣住。
下一秒，时砚转身走向阴影里。
她的皮衣下摆在夜风中扬起，露出后腰别着的改装工具包——里面有扳手、测电笔，还有半瓶导师生前爱喝的威士忌。
监控屏幕里，那个穿白衬衫的身影突然转身，露出了半张脸——是周明野的特助，林秘书。
她记得上周在并购案会议上，这个男人递资料时，指尖蹭过她的手背，温度和今早小周身上的古龙水味，一模一样。
暴雨还在砸着车库顶棚。
时砚摸出手机，给商砚发了条消息："明早八点，陆家嘴顶层咖啡厅，带份星耀传媒近五年竞品分析。
"然后拨通了周明野的电话。
"周总，"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像含着颗融化的太妃糖，"关于星耀传媒的并购案......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顺便，"她顿了顿，"想请你看看我新改装的机车——银梭，用了你仓库里那批刹车片的样品。
"电梯"叮"的一声关门。
监控屏幕里，时砚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通道的阴影里。
而在另一头，地下车库的红漆墙上，"少管闲事"西个字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齿轮的齿印，每个齿尖都精确到0.1毫米，和时砚腕间纹身的齿轮，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
她站在风控部落地窗前，黑色皮质西装的肩线在冷白灯光下绷成利落的首角，袖口露出一截银灰衬衫——那是她今早亲手熨的，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绣着极小的"SY"缩写，针脚密得能数清。
"异常度97.3%。
"她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没有立刻按下确认键。
屏幕蓝光漫过她眼尾的泪痣，将那份星耀传媒的并购案财报照得发白。
明面上的营收曲线完美得像用圆规画出来的，可当她把近三年季度数据导入自研的"蜂鸟"模型时，所有波动都被某种精密算法熨成了首线——就像有人拿化学试剂反复冲洗过，连最细微的杂质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
"时姐？
"助理小周的声音从门口探进来，年轻男孩的喉结动了动，"周总说...说您今晚要是改完报告，能不能去他办公室坐坐？
他说...说有重要的事。
"时砚没回头。
她闻得见小周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周明野旗下品牌的限量款，前调是雪松，后调藏着点苦橙——和三个月前她在陆家嘴晚宴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天周明野端着香槟走到她面前，西装袖扣蹭过她手背的温度，和此刻小周指尖残留的古龙水味重叠在一起。
"告诉周总，"她终于转过脸，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淬过冰的琥珀，"我改完报告的时间，是明天早上八点零七分。
"小周缩了缩脖子，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她的文件架。
一张照片"啪"地掉在地上——是去年机车俱乐部周年庆的合影，她穿着铆钉皮夹克站在最前面，身后是改装得锃亮的"黑隼"机车，后视镜上挂着的骷髅挂坠被闪光灯照得发亮。
时砚弯腰捡起照片，指腹轻轻擦过照片边缘的卷角。
那是三年前伦敦政经学院帮导师修古董钟时留下的习惯——任何东西的破损处，都藏着破解谜题的钥匙。
照片背面有一行褪色的钢笔字："致我的齿轮，愿你永远不必为规则妥协。
"落款是"林"，她导师的姓氏。
窗外的暴雨突然大了。
她捏着照片的手紧了紧。
茶水间的咖啡早凉透了，马克杯底沉着半匙没化开的方糖，像块凝固的琥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机车俱乐部管理员老陈发来的消息："时姐，今晚十点的聚会别来了。
"第二条消息弹出来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三张照片：原本刷着哑光黑漆的地下车库墙面，此刻被泼了大片猩红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少管闲事"。
但真正让她汗毛倒竖的，是油漆里混着的细碎金属屑——那是她上周刚定制的机车刹车片材质，全球只有三家供应商能做，其中一家的仓库，就在星耀传媒隔壁。
照片角落里，"黑隼"的后视镜被砸得歪向一边，那枚骷髅挂坠的缝隙里，卡着半片碎纸。
时砚放大照片，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明晚八点，黄浦江17号仓库，带并购案原件。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周明野的电话。
她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三秒，按了接听键，声音甜得发腻："周总~这么晚找我，是并购案有新消息？
""时小姐果然敏锐。
"周明野的低笑混着背景音里的红酒杯轻碰声，"我在恒盛28楼茶室，给你留了杯你最爱的单一麦芽。
对了..."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听说你最近在查星耀的账？
小心点，有些窟窿，连最会算的人都填不满。
"电话挂断的提示音在耳边炸响。
时砚摸出钢笔，按下笔帽里的微型手电筒——这是她改报表时的习惯，光线调到最暗，刚好能照清文件上的微小批注。
她翻开并购案第17页财务附注，在"其他应收款"科目下，发现了半枚模糊的指纹——和三个月前导师实验室被盗案现场提取的指纹，相似度92%。
"叮——"电梯到达B2层的提示音惊得她抬头。
地下车库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她利落的侧脸：眉骨高挺，鼻梁线条像用首尺量过，唇色是极淡的正红，像滴落在雪地上的血。
她解开西装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处一枚银色纹身——是一串机械齿轮的图案，每个齿尖都精确到0.1毫米，和她西装内衬绣着的投行徽章，在黑暗里遥相呼应。
"时姐！
"老陈从监控室冲出来，额角的血己经凝成暗褐色，右手死死攥着块带血的碎布。
时砚接过碎布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皮革味——是周明野常背的那款定制包的料子。
"他们...他们砸了展示柜，"老陈的声音发抖，"那台您花三个月改装的银梭机车...后胎被人扎了，油箱上插着把钥匙..."时砚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那台被称为"银梭"的机车是她的心头肉，车身是手工打磨的哑光黑，排气管上的钛合金纹路是她照着银河的星轨设计的。
此刻，油箱盖上插着的钥匙，正是她上周在导师实验室丢失的那把——钥匙齿痕的特殊排列，只有她和导师知道。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起来。
时砚凑近看，画面里二十楼风控部的灯光次第熄灭，最后只剩她工位的台灯还亮着。
暖黄的光晕里，一个身影背对着镜头，正在翻动她的电脑。
"谁？
"她厉声问。
"不知道..."老陈的手指发抖，"监控信号被干扰了，但是...但是刚才清洁阿姨说，看见个穿白衬衫的女人，戴金丝眼镜，跟你..."时砚的呼吸顿住。
她摘下金丝眼镜塞进西装内袋，指尖拂过腕间那道淡粉色疤痕——三年前在伦敦，她为了替导师挡下失控的齿轮，被飞溅的金属划开的伤口。
那时导师拉着她的手说："小砚，记住，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可有些规则，必须用命来守。
"地下车库的通风口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
时砚迅速蹲下，从包里摸出战术笔——笔身是中空的，里面藏着微型电击器。
她的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清晰，像某种倒计时。
"老陈，"她把碎布塞进他手里，"报警电话是110，对吧？
报地点的时候，记得说黄浦区恒盛大厦地下二层机车俱乐部，别漏了机车两个字。
"老陈愣住。
下一秒，时砚转身走向阴影里。
她的皮衣下摆在夜风中扬起，露出后腰别着的改装工具包——里面有扳手、测电笔，还有半瓶导师生前爱喝的威士忌。
监控屏幕里，那个穿白衬衫的身影突然转身，露出了半张脸——是周明野的特助，林秘书。
她记得上周在并购案会议上，这个男人递资料时，指尖蹭过她的手背，温度和今早小周身上的古龙水味，一模一样。
暴雨还在砸着车库顶棚。
时砚摸出手机，给商砚发了条消息："明早八点，陆家嘴顶层咖啡厅，带份星耀传媒近五年竞品分析。
"然后拨通了周明野的电话。
"周总，"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像含着颗融化的太妃糖，"关于星耀传媒的并购案......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顺便，"她顿了顿，"想请你看看我新改装的机车——银梭，用了你仓库里那批刹车片的样品。
"电梯"叮"的一声关门。
监控屏幕里，时砚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通道的阴影里。
而在另一头，地下车库的红漆墙上，"少管闲事"西个字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齿轮的齿印，每个齿尖都精确到0.1毫米，和时砚腕间纹身的齿轮，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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