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登基第五年，朕受够了。
看着龙案上《后宫KPI考核表》第一期成绩单——德妃靠举报太后侄女贪墨晋升贤妃，
淑妃因研发“防碰瓷系统”获科技加分。整个后宫卷生卷死，没人再搞争风吃醋。
朕正欣慰时，心腹太监连滚爬入：“陛下！娘娘们成立工会，要求废除996，
反对末位淘汰！”我盯着联名书上熟悉的字迹，突然意识到：这带头闹事的贤妃，
上个月绩效面谈时还哭着说“愿为陛下肝脑涂地”……---第一章 后宫风波起我，
一国之君，天下共主，真龙天子，此刻正被一群我的妃嫔，堵在了养心殿里。带头的是贤妃，
一个月前还在绩效面谈时对着我梨花带雨表忠心，说什么“愿为陛下效死，
肝脑涂地”的那位。现在，
她正将一份用工笔小楷写得工工整整的《后宫劳动者权益保障请愿书》拍在我的龙案上，
力度之大，差点震翻了我的和田玉镇纸。“陛下，”贤妃的声音清亮，
带着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类似于市井谈判专家的冷静与果决，“姐妹们一致认为，
现行的《后宫KPI考核制度》存在严重不合理之处。每日卯时点卯，亥时才可下钥，
这是标准的‘辰入亥出’，严重超出前朝官员工时，属于恶意加班！此外，
末位淘汰制有违仁德，建议改为更人性化的‘绩效改进计划’PIP。还有，
年节赏赐应与绩效脱钩，避免内卷，营造和谐后宫氛围。”她身后，
德妃、淑妃、以及一票我有时候都得对着名牌才能叫出封号的才人、美人，齐刷刷地点头，
眼神里闪烁着一种……一种我只有在每年科举殿试上，那些寒窗十年的学子眼中才见过的，
名为“诉求”的光芒。我的大太监，高无庸，缩在角落，胖脸煞白，
对我做了个“老奴尽力了”的口型，看样子试图阻拦过，但显然失败了。我低头，
看着龙案上另一份文件——刚刚由尚宫局送来的《后宫KPI季度考核汇总第十期》。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贤妃，本月绩效S+，
研发“御花园防滑及意外跌落预警系统”据说有效降低了竞争对手间的“意外”落水率，
牵头组织“后宫读书会”，提升整体文化素养，
并在跨部门协同指与德妃合作举报一桩宫女克扣用度案中表现突出。绩效面谈记录栏，
还有她亲笔写下的下月目标：“深化团队建设，挖掘降本增效新亮点，为陛下分忧，
万死不辞。”万死不辞？我看她是想让我死。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一切，
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哦，想起来了，源于半年前，我实在受不了的那一天。半年前，
登基的第五个年头，我一个年纪轻轻、本该意气风发的皇帝，
觉得自己快提前步入老年痴呆了。原因无他，后宫。今天张婕妤的猫冲撞了李昭仪的鹦鹉，
导致鹦鹉受惊“口出恶言”诽谤圣听；明天王美人的爹弹劾赵才人的哥侵占田亩，
证据直指后宫吹了枕头风；后天又是钱贵人和孙宝林为了御花园一株并蒂莲的开赏权，
从口角升级到互扯头花，顺便“不小心”撞翻了路过的，怀着龙嗣的周才人……每天龙案上，
除了各地的灾情、边境的军报，就是这些鸡毛蒜皮、醋海翻波的破事。我的妃嫔们，
一个个出身名门，读的是《女戒》《内训》，干的是杀人不用刀、吃人不吐骨头的勾当。
她们把所有的智慧、精力，都投入到了这项名为“宫斗”的无限内耗之中。而我，
就是那个最大的奖品，同时也是最疲惫的裁判。那天，我对着又一封血书自称被下毒，
但太医查验只是吃多了冰镇西瓜拉肚子的密折，终于崩溃了。我把奏折一摔，
对旁边侍立的高无庸吼道：“高无庸！朕这后宫，是不是闲得发慌？啊？
她们就不能找点正经事做吗？”高无庸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陛下息怒，
娘娘们……娘娘们也是心系陛下，难免……难免用错了方式。”“心系朕？
朕看她们是心系怎么把别人搞下去！”我烦躁地踱步，“得给她们找点事做，
消耗消耗她们过剩的精力！得有个规矩，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高无庸试探着说：“那……加强宫规惩戒？”“没用！罚得轻了不痛不痒，
罚得重了前朝那帮老大臣又该说朕不仁。得换个法子……”我揉着眉心，目光扫过龙案一角，
那里放着户部刚呈上来的《百官考成法修订草案》。
一个荒谬、大胆、却又让我莫名兴奋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我。
既然官员们需要KPI考核，为什么妃嫔不需要？既然前朝要搞绩效管理，为什么后宫不能？
把宫斗，从暗处的阴谋，变成阳谋的竞争！把争风吃醋的精力，引导到……呃，
引导到为国家做贡献上来？我立刻坐下，铺开宣纸，抓起朱笔，文思如尿崩。“拟旨！
朕要推行《后宫绩效考评管理办法》，即刻生效！
”高无庸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陛、陛下……这后、后宫，考评？”“对！考评！
”我越写越兴奋，“设立关键绩效指标！比如……‘稳定贡献’指标，平安诞育皇嗣，加分！
比如‘廉洁自律’指标，主动举报贪腐、节约用度，加分！再比如……‘创新突破’指标，
搞点小发明小创造，或者琴棋书画有重大进益，也加分！”我几乎能想象到，
当妃嫔们不再琢磨怎么给对方下绊子，
而是琢磨怎么搞业绩、写工作日报、准备季度述职报告时的场景。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每月进行一次绩效回顾与谈话！年末进行360度评估！实行末位淘汰！
连续三期绩效为C者，降位份！或罚俸！不，罚月例！”高无庸已经不会说话了，
只会“啊……这……”我大手一挥：“就这么办！立刻组建‘后宫KPI考核领导小组’，
你任常务副组长，直接对朕负责！第一期考核，下月初启动！”圣旨下达的那一刻，
整个后宫，万籁俱寂。我猜，她们不是被震慑住了，是懵了，
完全没理解这“开屁爱”是个什么新奇玩意儿。但很快，聪明的就悟了。第一个吃到螃蟹的，
是当时的德妃，现在的贤妃。她以雷霆之势，举报了太后娘家一个侄女，
利用掌管部分宫务的便利，贪污了不少份例。人证物证俱全，铁案如山。太后那边虽然不悦，
但也无法包庇。我龙心大悦，当着后宫众人的面，给德妃的考核表上加了重重一笔，
并擢升为贤妃，风头无两。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夜之间，后宫风气为之一变。
妃嫔们见面不再互相内涵“妹妹今日气色不佳”，而是热情交流“姐姐本月KPI进度如何？
需要妹妹协同吗？”御花园里“意外”落水事件几乎绝迹，
大家都忙着去“现场”比如各宫、各局发掘“廉洁风险点”或者“流程优化机会”去了。
淑妃，武将世家出身，以前最大的爱好是骑马射箭在宫里没条件，主要改为健身，
如今沉迷于各种“科技发明”。她搞出的那个“防碰瓷系统”，
据说是在各宫主要通道铺设了特制的、稍微用力不对就会发出尖锐响声的地砖，
并配以训练有素的太监观察哨，有效杜绝了假装被推倒的经典戏码。为此，
她额外获得了一项“技术创新”加分。
后宫日报、周报、月报雪片般飞向考核小组办公室临时设在敬事房旁边。
今天某才人汇报“成功规劝宫女一名，避免其行差踏错，维护后宫稳定+0.5分”，
明天某美人总结“于藏书阁研读《齐民要术》有所得，
计划试种新品蔬菜以丰富御膳房菜篮子立项申请已提交”。
她们甚至自发形成了“学习小组”，贤妃带头组织“后宫管理最佳实践分享会”，
德妃现在是淑妃了主讲“如何高效识别与举报违规行为”。内卷的风气，从争奇斗艳，
转向了争当劳模。我过了好几个月清静日子。耳根清净，朝政效率都提高了。
我看着考核表上不断攀升的分数，
以及妃嫔们述职时那积极向上、充满干劲虽然偶尔透着点诡异的眼神，心里那个美啊。
朕真是个管理天才！用现代企业制度治理古代后宫，堪称千古一帝！
直到……直到她们不满足于内部竞争了。她们开始把卷的方向，对准了制度的制定者——我。
起初是委婉的。比如，贤妃在述职时会“不经意”地提到：“陛下，
近日姐妹们为了完成‘文化建设’指标，熬夜排练舞蹈，甚是辛苦，若能有些许宵夜补助，
想必更能激发创作热情。”后来是直接的。
淑妃在演示她的最新发明“自动传菜梯”用于减少宫女奔波，提升膳食效率时，
直言不讳：“陛下，此物若推广，各宫用人可减半，节省之月例，
是否可部分用于奖励研发团队？”我当时被她们的“主观能动性”冲昏了头脑，
大多予以满足。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皇家看来都不是问题。而且，
看着她们这么努力地“为公司”也就是我的后宫创造价值，我甚至有点感动。
我忽略了资本，哦不，皇权的贪婪，是如何一步步侵蚀劳动……妃嫔们的休息时间的。
我默认了她们“辰入亥出”的加班，鼓励了她们“放弃休沐、投身事业”的行为，
甚至对“末位淘汰”可能带来的焦虑视而不见。我把现代企业制度最操蛋的一面，
完美复制了过来。于是，量变引发质变。她们不再向我个人请求，而是联合了起来。
她们有了组织，有了纲领，有了谈判代表。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
以贤妃为首的“后宫工会临时谈判委员会”。贤妃见我一直盯着请愿书不说话，清了清嗓子，
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此外，陛下，根据姐妹们初步统计，近三个月来，
后宫总体工作时长超标率达百分之两百，
但相应的‘奋斗者激励’指年终赏赐并未完全按绩效兑现，
存在延迟发放、折算实物等情况，严重打击了积极性。工会要求，透明化赏赐计算规则，
并确保按时足额发放。”我还盯着她。
试图从她那张此刻写满了“职业维权人士”表情的脸上，
找到一丝一个月前那个说着“愿为陛下肝脑涂地”的小女人的痕迹。肝脑涂地？
她现在是想把我的规章制度肝脑涂地吧！“贤妃，”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点不敢置信的沙哑，“你上个月，不是这么说的。”贤妃面不改色，
甚至微微挺直了脊背，那一刻，她身上散发出的不是妃嫔的柔媚，
而是某种……类似于御史大夫死谏时的刚毅？“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臣妾认知有限，
只知埋头苦干，为陛下分忧。但经过深入学习与姐妹们的广泛交流，臣妾意识到，
良好的制度保障，才是可持续分忧的基础。个体的肝脑涂地，
不如集体的权益保障更能激发长效生产力。”我：“……”好家伙，KPI没白考，
这理论水平，这政治站位，这甩锅能力，放前朝至少是个三品大员！我深吸一口气，
知道不能硬来。这帮女人，可是我把她们训练成狼的，现在狼群要反噬主人了。
“爱妃……们，”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尽管嘴角可能在抽搐，“此事，
关系重大，涉及祖宗法度，后宫稳定。且容朕……细细思量，与内阁……呃，
与考核小组商议一番，如何？”我得拖！缓兵之计！
贤妃与身后的“工会常委”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的意思我很熟悉——就像我每次想拖延批阅那些冗长奏折时，
内阁首辅看我的眼神一样：陛下，您又想糊弄过去？“陛下，”贤妃上前一步，姿态恭敬，
语气却不容置疑，“姐妹们的诉求，已联名呈上，字字恳切。
为避免不必要的……群体性焦虑，影响后续‘各项工作’她刻意加重了这四个字的开展，
望陛下能于三日内，给予明确答复。否则……”她顿了顿，留下一个充满威胁的空白。
“否则怎样？”我的心提了起来。她们总不能罢工吧？后宫怎么罢工？集体不来请安？
那朕求之不得！贤妃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我脊背发凉。“否则，
臣妾等只好启动‘集体休沐静坐反思程序’，并考虑向太后娘娘，
以及……前朝关心后宫事务的诸位大人们，进行‘情况反映’，以期推动问题解决。
”我：“……”狠！太狠了！向太后反映？太后本来就觉得我搞这KPI是胡闹！
向前朝大臣反映？那帮言官正愁没料可弹劾呢！“陛下昏聩，逼反后宫”？
这史书上能给我记下多么“浓墨重彩”的一笔啊！我的养心殿，此刻仿佛变成了谈判桌。
一边是团结起来、有理有据的“劳工代表”，一边是孤家寡人、理亏词穷的“资方皇帝”。
我看着贤妃，这个由我一手打造的“后宫卷王”，绩效管理的标杆，
此刻正用我教给她的规则、逻辑、甚至话语体系，对我进行着最彻底的反噬。我这张破嘴，
当初为什么要提什么KPI？！我这双手，当初为什么要写那该死的考核表？！
我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而这场荒诞绝伦的“劳资谈判”，显然，才刚刚开始。
我的麻烦，大了去了。
第二章 工会谈判显锋芒---贤妃那句“向太后和前朝反映”的威胁，像一把冰冷的匕首，
抵在了我的后腰上。我仿佛已经看到太后她老人家揉着太阳穴，
用那种“哀家早就说过”的眼神看着我，以及御书房外，以宰相为首的那群老臣，捧着象笏，
齐声高呼“陛下，后宫不稳则天下不稳啊！”的场景。失策，巨大的失策！
我光想着用KPI让她们内卷，却忘了资本，啊不，皇权过度挤压劳动力后，
劳动力是会联合起来讨价还价的！而且这帮“劳动力”，不是普通宫女，
是背后或多或少都站着前朝势力的妃嫔！她们要是真联合起来“情况反映”，
那就不只是后宫失火，简直是前朝后院一起爆炸。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是皇帝，
天下之主，怎么能被自己的妃嫔……工会，逼到墙角？
“爱妃……”我挤出一个堪称职业生涯最艰难的笑容，试图展现帝王的从容与宽厚，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朕一向体恤六宫，这KPI考核，初衷也是为了去芜存菁，
激发众位爱妃的潜能，共建和谐后宫嘛。有什么诉求，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心平气和地谈。”贤妃显然有备而来，丝毫不为我的“怀柔政策”所动。她微微颔首，
姿态依旧恭敬，但语气里的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失礼，又寸土不让：“陛下圣明，
能体谅下情，实乃六宫之福。既然陛下愿开天听，那我等便直言了。工会初步诉求有三，
望陛下斟酌。”她身后的一位女史看样子是工会的书记员？她们连文书班子都配齐了？！
立刻展开一份卷轴，开始宣读，声音清脆，条理分明：“其一，工时制度。
现行‘辰入亥出’严重超时，且休沐日时常因各类‘集体活动’、‘紧急任务’被占用。
要求明确每日工作四个时辰八小时，做五休二，
紧急任务需支付额外‘绩效积分’或申请调休。”四个时辰？做五休二？我听着都新鲜！
朕自己都是996哦不，是007，你们还想朝九晚五？“其二，淘汰机制。
末位淘汰制造恐慌，不利于长期人才培养与团队稳定。要求废除，
改为‘绩效改进计划’PIP，对连续考核不佳者，
由尚宫局指派资深嬷嬷进行‘一对一帮扶’，给予改进期，而非简单粗暴降位或罚俸。
”还PIP？一对一帮扶？你们当这是翰林院培养新科进士呢？“其三，报酬与晋升。
要求赏赐、晋封标准透明化、制度化，避免‘唯业绩论’，
需综合考量资历、德行、以及……嗯，‘客户满意度’。”女史念到这里，稍微顿了一下。
“客户满意度？”我捕捉到这个奇怪的词。
贤妃接口解释道：“即是陛下您的临幸频率与评价。姐妹们认为，
侍奉圣驾亦是重要工作内容，其‘服务质量’理应纳入考核，并占有一定权重，
以避免某些姐妹只专注业务KPI，忽视了……根本职责。
”我：“……”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都想量化考核？！还服务质量？！
你们怎么不搞个客户就是我满意度打分表放在龙床边啊！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摩擦。我一手打造的绩效地狱，
终于反噬到我这个最终用户身上了。“荒谬！”我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没敢太用力，
怕显得气急败坏，“祖宗家法，后宫规制，岂能如此儿戏！工时、淘汰、晋封，
皆是国本所在，岂容尔等……尔等……”我想说“讨价还价”，但这个词太掉价，
卡在喉咙里。“陛下息怒。”贤妃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口吻，
“祖宗家法亦是与时俱进的。前朝百官已有考成法，工时、奖惩亦有规制。后宫虽为内廷，
然管理之理相通。陛下既开绩效考核之先河，便当使其完善、公正，方能长久。
若只取严苛之处，弃保障之规，恐难服众心，久之，恐生怠惰……乃至，怨怼。
”“怨怼”两个字，她咬得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我当然怕怨怼，
怨怼就意味着有人要搞小动作，意味着不稳定。我看着下面一双双眼睛，
从最初的惶恐、不解，到现在的坚定、甚至带着点“我们要争取合法权益”的理直气壮。
我知道，硬压是不行了。这帮女人，已经被我训练得精通规则，善于利用规则了。
她们现在是在用我制定的游戏规则，将我的军。“此事……容朕三思。”我颓然坐回龙椅，
挥了挥手，“尔等先退下吧。三日后，朕自有决断。”贤妃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拖延，
也不纠缠，优雅行礼：“臣妾等告退，静候陛下佳音。望陛下以六宫和睦为念，圣裁独断。
”说完，她领着那一群妃嫔，浩浩荡荡，秩序井然地退出了养心殿。那阵势，不像后宫嫔妃，
倒像刚下朝议政的官员班子。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缩在角落当鹌鹑的高无庸。
“高无庸！”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高无庸连滚带爬地过来：“老奴在！
”“你……你给朕解释解释！”我指着空荡荡的殿门，“这‘后宫工会’，是怎么回事？
她们什么时候串联起来的？你这个考核小组常务副组长，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