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归来的候鸟》第一章 归来的风陈默站在洞庭湖大桥上，咸涩的湖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按了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十年了，这座城市天际线早已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却异常清晰地复苏。
桥下，一艘锈迹斑斑的渔船正缓缓靠岸。
船头站着个黝黑的中年男人，古铜色脸庞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像是被湖水冲刷出的沟壑。
他手里提着个塑料桶，里面晃动着银白色的小鱼。
"陈师傅，今天收获怎么样？
"岸边渔市的小贩热情招呼着。
"还能怎样？
"男人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禁渔期还没结束，只能靠拖虾网捞点小鱼仔。
"陈默的瞳孔突然收缩。
那个背影，那把磨得发亮的船桨，还有说话时微微佝偻的姿态——即使隔着十年光阴，他也能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父亲，陈老六。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导师发来的消息："生态修复项目组决定采用你的方案，下周开始实施。
"陈默苦笑着摇摇头，这条信息与眼前这幅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爸！
"他脱口而出，声音惊飞了堤岸上的白鹭。
男人转身的刹那，陈默看到了那张他以为早已陌生的脸。
曾经宽阔的肩膀已有些佝偻，浓密的黑发变成了夹杂着白丝的乱蓬蓬一片，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默伢子？
"陈老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混杂着惊讶和警惕，"你不是在美国搞什么生态研究吗？
怎么回来了？
""项目需要实地考察。
"陈默轻描淡写地回答，目光却落在父亲粗糙的双手上。
那些老茧诉说着常年的水上劳作，指尖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你妈的生态！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整天说保护环境，让我们这些靠湖吃湖的人喝西北风！
"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提着酒瓶踉跄走来，显然是喝多了。
他指着陈老六的鼻子骂道："去年禁渔期不让捕鱼，你倒是听话在家待着，结果呢？
鱼汛来了没人通知，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陈老六低下头，沉默地攥紧了拳头。
陈默注意到父亲左手小指少了一截，那是他童年记忆中从未有过的伤痕。
"李叔，消消气。
"
他下意识地按了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十年了，这座城市天际线早已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却异常清晰地复苏。
桥下，一艘锈迹斑斑的渔船正缓缓靠岸。
船头站着个黝黑的中年男人，古铜色脸庞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像是被湖水冲刷出的沟壑。
他手里提着个塑料桶，里面晃动着银白色的小鱼。
"陈师傅，今天收获怎么样？
"岸边渔市的小贩热情招呼着。
"还能怎样？
"男人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禁渔期还没结束，只能靠拖虾网捞点小鱼仔。
"陈默的瞳孔突然收缩。
那个背影，那把磨得发亮的船桨，还有说话时微微佝偻的姿态——即使隔着十年光阴，他也能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父亲，陈老六。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导师发来的消息："生态修复项目组决定采用你的方案，下周开始实施。
"陈默苦笑着摇摇头，这条信息与眼前这幅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爸！
"他脱口而出，声音惊飞了堤岸上的白鹭。
男人转身的刹那，陈默看到了那张他以为早已陌生的脸。
曾经宽阔的肩膀已有些佝偻，浓密的黑发变成了夹杂着白丝的乱蓬蓬一片，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默伢子？
"陈老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混杂着惊讶和警惕，"你不是在美国搞什么生态研究吗？
怎么回来了？
""项目需要实地考察。
"陈默轻描淡写地回答，目光却落在父亲粗糙的双手上。
那些老茧诉说着常年的水上劳作，指尖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你妈的生态！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整天说保护环境，让我们这些靠湖吃湖的人喝西北风！
"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提着酒瓶踉跄走来，显然是喝多了。
他指着陈老六的鼻子骂道："去年禁渔期不让捕鱼，你倒是听话在家待着，结果呢？
鱼汛来了没人通知，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陈老六低下头，沉默地攥紧了拳头。
陈默注意到父亲左手小指少了一截，那是他童年记忆中从未有过的伤痕。
"李叔，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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