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宁，在江南水乡最出名的“望江楼”里当伙计。
我见过南来北往的达官显贵，也伺候过最难缠的江湖豪客，但没有一个人，比沈渡更让我头疼。
他是个疯子，一个背着破木剑的疯书生。
镇上的人都说，他每疯癫三年，就会清醒一阵子，然后又一头扎进新的疯癫里，周而复始。
他总是在我们饭点最忙的时候来，不要酒，只要一碗清水，然后用一片树叶当饭钱。
我曾无数次想把他赶出去，但掌柜的说，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一个疯子而已，由他去吧。
我鄙夷他，也同情他。
直到那天，名震江湖的“摧心掌”钱老大，带着三十多个兄弟，把我们望江楼给围了。
钱老大的独子，在我们这儿跟人争风吃醋，被打断了腿。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死定了。
沈渡却像是没看见那些明晃晃的刀子，打着哈欠，从人缝里挤出来，用他那把当烧火棍都嫌寒碜的破木剑，对着钱老大的眉心，轻轻点了一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
然后，钱老大……跪下了。
他浑身颤抖，脸上血色尽褪，指着沈渡，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那……那不是剑……是神罚！”
1我叫阿宁，在望江楼当了五年伙计，自认见过些世面。
可眼前这一幕，却让我觉得过去五年都活到了狗身上。
钱老大，那可是黑白两道都得给几分薄面的狠角色，一手“摧心掌”据说能隔着牛皮打死牛。
可现在，他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沈渡面前，像个见了猫的老鼠。
而沈渡呢？
他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还有点不耐烦。
他收回那把丑陋的木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嘟囔了一句：“真吵，耽误我看水里的月亮。”
钱老大的三十多个兄弟，个个手持利刃，却没一个敢上前。
他们看着自己的老大跪在那里，又看看那个疯子，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滚。”
沈渡吐出一个字。
这个字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可落在钱老大耳朵里，却不啻于天雷。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冲，他那些手下也如蒙大赦，丢盔弃甲，跑得比兔子还快。
望江楼里，死一般的寂静。
掌柜的张着嘴，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忘了拨。
其他客人，有的躲在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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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钱老大……跪下了。
他浑身颤抖，脸上血色尽褪，指着沈渡，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那……那不是剑……是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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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沈渡面前，像个见了猫的老鼠。
而沈渡呢？
他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还有点不耐烦。
他收回那把丑陋的木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嘟囔了一句：“真吵，耽误我看水里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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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沈渡吐出一个字。
这个字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可落在钱老大耳朵里，却不啻于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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