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逆命抉择我从六楼跃下时,
最后听见的是罗水生惊慌的喊声和易中天冷漠的吩咐——“处理干净点”。——再睁眼,
我回到了二十岁。那是二零一五年,夏夜的风裹着一种黏腻的热,吹得人皮肤发烫。
我怔怔地站在电影学院宿舍的穿衣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
手指颤抖地触碰着自己的脸颊——温热的,有弹性的,活着的。“余龙,发什么呆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看见朝气、清爽,
还没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彻底浸透的罗水生。他笑着拍着我的肩:“快走吧,易老板的饭局,
迟到了可不好。”易老板,易中天。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那些我以为已经终结的噩梦碎片般涌入脑海。皇家子归酒店六楼的包间,
桌上那块被随意扔出的名表,易中天肥腻的手拍在我背上的触感,
还有我最后纵身一跃时耳边呼啸的风声。“水生”“你确定,只是普通饭局吗?
”我听着自己干涩的声音,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罗水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快得几乎捕捉不到,随即又扬起那副我记忆中的爽朗笑容:“当然啊,就是认识一下,
易老板挺欣赏你的。这是个机会,龙哥。得把握住了。”机会??是啊,上一世,
这个机会让我失去了一切。我盯着罗水生,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
那些我死后作为怨魂看到的真相。罗水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饭局的真正目的,
他把我卖给了易中天,用我的前途换取了他在易氏集团的一席之地。想到这,
我矫健的身躯微微颤抖。“龙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罗水生关切地问,
那副真诚的模样几乎让我怀疑那些记忆只是我的一场噩梦。但我知道不是。
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坠楼时的剧痛,灵魂被束缚在那块名表上的冰冷感依然清晰。
“没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就是有点头晕。”“那我们快点吧,
易老板最讨厌人迟到。”罗水生催促道。我站在原地没动。去,还是不去?如果不去,
是否会改变命运的轨迹?如果我避开这场决定命运的饭局,是否就能避开那悲惨的结局?
但那样的话,易中天会继续逍遥法外,还会有更多像我一样的年轻人落入他的魔爪。
罗水生也会继续他的背叛,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中越陷越深。我没有理会罗水生,
而是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十岁的余龙,眼中还有光,心中还有梦。不,
我不能只是逃避。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只要救自己,
还要阻止那些悲剧的发生。“走吧。”我说,声音里有一种我自己都惊讶的坚定。
2 饭局暗涌去会一会这位易老板,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结局扭转。皇家子归酒店,
六楼包间子归房。酒气混着昂贵的香水味,
还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属于权力和欲望的粘稠气息,与我的记忆如出一辙。易中天已经到了,
那个肥硕的身躯陷在主位的沙发椅里,手指间夹着雪茄,正与其他几个作陪的人谈笑风生。
看到我们进来,他那双被肉挤成细缝的眼睛立刻锁定在我身上,
那种打量货物的目光让我胃里一阵翻搅。“易总,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余龙,
我们学校新生的演技派。”罗水生殷勤地介绍,语气中的谄媚让我心寒。
易中天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示意我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小余啊,听水生说你戏很好。
”我强忍着不适坐下,脊背挺得笔直:“易总过奖了,我只是个学生,还在跟老师学习中。
”“谦虚。”易中天哈哈一笑,那只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的背上,顺着脊椎往下,
力道狎昵,“我就喜欢谦虚的年轻人。”我身体一僵,几乎要像前世那样触电般跳起来。
但我知道,那样只会激怒他,让事情走向不可控的方向。“易总,”我巧妙地侧身,
避开他的触碰,端起桌上的茶壶为他斟茶,“我听水生说您最近投资了《望江》这部剧?
”易中天有些惊讶地挑眉:“哦?你也知道这部剧?”“业内谁不知道呢?
”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张导的戏,又是大制作,我们同学都盼着能有机会试镜。
”这是我重生后计划的第一个改变——我要把这场肮脏的交易引向一个公开的、专业的方向。
前世,我就是太单纯,太容易屈服,太早放弃了自己在专业领域的坚持。
易中天眯起眼睛打量我,似乎在看一个有趣的玩物:“想试镜?简单啊,陪我喝高兴了,
什么角色不是一句话的事?”他推过来一杯白酒,那眼神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我看着那杯透明的液体,脑海中闪过前世的画面——我就是喝了那杯酒,之后意识模糊,
任由摆布。“易总,”我没有碰那杯酒,而是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准备的表演片段录像和简历。我希望凭实力争取机会,而不是靠别的。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其他几个作陪的,要么低头装死,要么眼神玩味,像在看一场好戏。
易中天的脸沉了下去:“小余,你这有点不懂事了。”语气里带有警告的意味。
罗水生急忙打圆场:“易总,余龙他不懂事,您别介意。”他转向我,眼神中带着恳求,
“龙哥,易总好心给你机会,你别辜负了啊。”我直视着易中天,
不卑不亢:“很感激易总的赏识,但我希望是以演员演技的身份得到认可。
”易中天冷笑一声:“装清高?这圈子里,哪个不是戏子?演给谁看不是看?陪好我,
你才有机会演戏,我不投资你,你什么都不是。”他发火了,说话肮脏。然后他凑得更近,
声音压低,却更显残忍:“你那点事,我知道。不就是去年拒绝了王导的‘特殊指导’,
被雪藏了半年吗?怎么现在骨头还没有软?”他玩味的看着我,手中慢慢摇晃杯中酒。
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来那么早,易中天就已经盯上我了。这个圈子,远比我想象的更黑暗。
我看向罗水生,他正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原来他从那么早就开始参与这场交易了吗?
“易总,”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装清高,我只是想走得远一点。
靠实力上去的演员才能长久,这个道理您比我懂。”易中天盯着我看了许久,
忽然笑了:“有意思。”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一声点燃,又熄灭,如此反复几次,
“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开始都硬气,最后呢?还不是乖乖爬上了我的床。
”他的话粗俗直白,像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但我和他们不同。”声音不大,
但我说的足够坚定。“不同?”易中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突然止住笑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随意地扔到我面前的桌上。
“哐当”一声闷响。一块名表,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与我的记忆完美重合。“赏你的。
”他嗤笑一声,“拿了,今晚留下来,明天我就让《望江》的制片人联系你。”那一刻,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看着那块表,金光闪闪,
象征着这个圈子里所有的浮华糜烂、吃人不吐骨头的规则。前世,我就是无法忍受这种侮辱,
愤而起身,在易中天的逼迫和罗水生的沉默中,选择了最极端的反抗。但这一次,
我知道我不能。死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而易中天继续逍遥法外的憋屈。活着,才有改变的可能。
我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块表。触手冰凉,沉甸甸的,仿佛有无数冤魂附着其上。
看到我的行为,易中天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罗水生则明显松了一口气。“谢谢易总的厚爱,
”我摩挲着表盘,声音平静,“这块表很漂亮。”“识相就好。”易中天满意地点头,
那只手又向我伸来。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举起那块表,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
微微一笑:“易总,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就不收了。
”易中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耍我?”下一秒像是要吃了我。“不敢,
”我依旧保持着笑容,但眼神冰冷,“我只是想告诉易总,也告诉在座的各位——演员余龙,
不会用身体换角色。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我把表轻轻放回桌上,
推回到易中天面前:“如果您真的欣赏我的演技,这是我的资料,欢迎您推荐给合适的剧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站住!”易中天怒吼一声,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易总,
来之前我已经把行程和地点告诉了几个朋友。如果我半小时内没有报平安,他们会直接报警。
我想,您也不希望惹上这种麻烦吧?”这是我来之前就准备好的后手。前世的我太天真,
太容易信任别人,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易中天沉默了。
我能感觉到他愤怒的视线几乎要在我背上烧出两个洞。罗水生急忙站起来:“余龙,你疯了?
快向易总道歉!”我看着罗水生,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我曾经视为最好的朋友,
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我。但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水生,”我轻声说,
“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梦想,就跟我一起走吧。”罗水生的眼神剧烈地动摇着,
他看看我,又看看易中天,嘴唇哆嗦着,最终还是没有动。我叹了口气,不再犹豫,
大步向门口走去。就在我的手触碰到门把的瞬间,易中天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余龙,
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保证,在这个圈子里,不会再有任何你的容身之处。”我回头,
看着他狰狞的表情,没有说话。开门,走出,关门。一系列动作流畅而坚定。
3 逃离魔爪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昏暗,我快步地向前走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手心全是冷汗。直到按下电梯的下行键,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化,我害怕极了。但我做到了。
我改变了那个从前命运的走向。电梯门打开,我走进去,靠在冰冷的电梯墙壁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挡住了门。
罗水生气喘吁吁地挤进电梯,脸上表情复杂。“你……”我惊讶地看着他。“我跟你一起走。
”他低声说,不敢看我的眼睛。电梯开始下行,我们沉默地并肩站着,各自想着心事。
“对不起,龙哥。”良久,罗水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不该骗你来这里。
易中天答应我,只要说服你,就给我《望江》的男三号。我……我鬼迷心窍了。”我看着他,
这个前世间接导致我死亡的人,这个我曾经恨之入骨的人。但此刻,在他眼中,
我看到了真诚的悔意。也许,人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重要的是,是否愿意回头。
“都过去了。”我说,声音平静。罗水生惊讶地抬头:“你……不怪我?
”我看向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轻声道:“我更想知道,你是真的后悔,
还是只是因为我的反抗让你意识到这条路走不通?”罗水生沉默了。电梯到达一楼,
门开了又关,我们谁都没有动。“两者都有吧。”最终,他诚实地说,“看到你刚才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刚入学时的梦想。我们说好了要成为靠实力说话的好演员,
而不是……不是靠这种手段上位。”我看着他眼中的挣扎和迷茫,
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些。也许,重生的意义不仅在于改变自己的命运,
也在于挽救那些走入歧途的人。“那就重新开始吧。”“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我故作轻松的说道。“好”罗水生激起了一点斗志。走出皇家子归酒店,
夏夜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和活力。我抬头望着六楼那个熟悉的窗口,
心中百感交集。前世,我从那里跃下,结束了一切。这一世,我从那里走出,开启了新生。
路还很长,易中天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圈子的黑暗也不会因我一个人的反抗而改变。
但至少,我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罗水生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但也有一丝重新燃起的希望。我望向远处闪烁的霓虹,微微一笑:“接下来,
我们要打一场硬仗。”我站在皇家子归酒店门口,夜风拂面,心中却异常清明。
罗水生站在我身旁,神情复杂,既有愧疚,也有不安。“龙哥,易中天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低声说,“他在圈内的影响力太大了。”我点点头,
目光扫过街对面一家咖啡馆的玻璃窗,那里映出我们两个年轻的身影。“我知道。
所以我们得提前准备。”“准备什么?”“准备战斗。”我转身面对他,“水生,
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要回头,我不会怪你。”罗水生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最终坚定起来:“不,我跟你一起。刚才在包间里,我想明白了许多事。这些年,
我太急功近利,差点忘了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当演员。”我看着他眼中的真诚,
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也消散了。前世种种已如过眼云烟,这一世,
我们都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好,那我们先回学校。”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路上我告诉你我的计划。”坐在车内,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我缓缓道出我的想法:“易中天一定会封杀我们,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娱乐圈不止他一个资本,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什么路?”罗水生急切地问。
“新媒体。”我说出这个在前世已经证明过威力的词,“现在是二零一五年,
短视频平台刚刚兴起,网络剧也处于起步阶段。这是我们的机会。
”罗水生一脸困惑:“网络剧?那不是小打小闹吗?”我微微一笑:“现在可能是,
但很快就会不一样了。相信我,用不了几年,网络平台的影响力就会影响传统电视台。
”这是来自未来的洞见,但我无法向他解释,我一个重生之人说啥呢。“即使如此,
我们两个没背景没资源的学生,又能做什么?”罗水生依然疑虑。“我们有才华,有颜值,
还有——”我顿了顿,“对行业未来走向的预判。
”罗水生若有所思:“所以你才拒绝了易中天?因为你已经有了别的计划?”“不全是。
”我望向窗外,“我拒绝他,是因为我不能接受用尊严换取成功。但现在看来,
这个选择也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扇门。”回到学校宿舍,我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
开始整理我的思路。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哪些剧会爆火,哪些平台会崛起,
哪些题材会成为下一个风口。“你在写什么?”罗水生凑过来看。“我们的发展计划。
”我飞快地敲击键盘,“首先,我们要在各大平台建立自己的账号,发布表演片段。其次,
我们要寻找那些有潜力但尚未被大资本注意的网络剧项目。
”罗水生看着我在文档中列出的详细计划,眼睛越睁越大:“龙哥,你什么时候想了这么多?
这些计划...太详细了,简直像是你已经经历过一样。”我手中的动作一顿,
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打字:“我只是平时想得多而已。”那一夜,我几乎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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