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线密码松井沈砚秋热门的小说_免费小说绣线密码(松井沈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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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寂逸升

其它小说连载

《绣线密码》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千寂逸升”的原创精品作,松井沈砚秋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本书《绣线密码》的主角是沈砚秋,松井,孟疏影,属于年代,民国类型,出自作家“千寂逸升”之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86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02 01:38:3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绣线密码

2025-10-02 06:11:45

1937 年深秋的上海,法租界福佑路的梧桐叶被连绵冷雨泡得发沉,

风一吹就簌簌落在青石板路上,黏成一片暗黄的湿痕,像极了被人揉皱又勉强展平的旧信纸。

沈砚秋撑着一把边缘磨白的黑布伞站在景和绣庄门前,伞骨在风雨里微微发颤,

她的指尖却始终紧扣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指 —— 那戒指是祖母临终前从枕下摸出来的,

冰凉的银面内侧刻着半段模糊的口诀,“色随字变,针随韵走”,当时老人气息微弱,

只反复说 “以后用得上”,再想问更多,喉咙里已只剩嗬嗬的气音。

绣庄的门帘是水绿色的素绉缎纱帘,上面用极细的银线绣着缠枝莲纹样,

线脚密得能挡住外面的风雨,

却挡不住里面飘出来的气息 —— 那是江南蚕丝特有的清润香,混着浆糊的微甜,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墨味,是绣娘用来画底稿的徽墨。沈砚秋深吸一口气,

收伞时故意让伞沿的水滴落在门阶上,发出轻微的 “嗒” 声,

这是情报站约定的 “安全信号”,若里面有异常,门帘后会传来三声咳嗽,可等了片刻,

只有银针穿梭丝线的 “沙沙” 声,安静得像江南的春夜。她伸手撩开门帘,

门帘上的银线蹭过袖口,留下一道细碎的反光。绣庄前厅摆着六个梨花木绣架,

三个穿蓝布短衫的绣娘正低头忙碌,她们的手指都很粗糙,指节处有明显的厚茧,

那是常年握针磨出来的。最靠里的绣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好奇,

只有一种警惕的平静,像湖面结的薄冰,沈砚秋立刻明白,

这些都是 “内绣娘”—— 负责用 “绣线密写” 传递情报的核心人员,

她们的警惕不是针对陌生人,而是针对这个随时可能塌下来的乱世。“请问,

孟疏影孟掌柜在吗?” 沈砚秋的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能让屋里的人听见,

又不会传到街上去。绣娘们的动作同时顿了一下,不是慌乱,而是一种默契的停顿,

像乐曲里的休止符。几秒钟后,里间的布帘被掀开,

一个穿着月白色暗纹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圆髻,

用一支银质梅花簪固定,簪头的梅花花瓣打磨得很光滑,显然戴了很多年。

女人的脸上没施粉黛,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可眼神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她看着沈砚秋,目光先落在她的脸,再移到她的手,最后停在那枚银戒指上,

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快得像错觉。“我是孟疏影。” 女人的声音很温和,

带着江南口音的软调,却又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韧劲,“姑娘找我有事?

”沈砚秋从随身的蓝布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信纸,信纸是普通的毛边纸,边缘有些磨损,

像是揣在怀里带了很久。她递过去时,

手指故意在信纸边缘顿了顿 —— 那边缘用特殊的浆糊处理过,摸起来有一道细微的凸起,

这是苏绣行里 “自己人” 的暗号,只有传承 “绣线密写” 技艺的人才能识别。

孟疏影接过信纸,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用拇指摩挲着边缘的凸起,指尖的动作很轻,

像在抚摸一片易碎的瓷。确认暗号无误后,她才缓缓展开信纸,信纸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

字迹娟秀,内容是典型的家常话:“疏影吾妹,今有小女砚秋,家遭变故,暂投你处,

望念及旧情,予她一口饭吃,感激不尽。—— 沈氏手书”可孟疏影看的不是这些字,

而是字里行间那些 “多余” 的标点:“变故” 后的逗号比别的逗号大一圈,

“饭吃” 后的句号位置偏上,“感激” 前的破折号比标准的长半寸。

这些都是 “绣线密写” 的初级暗号,对应着预先约定的密码本,

逗号大小代表 “紧急”,句号位置代表 “潜伏”,

破折号长度代表 “任务关联情报传递”。孟疏影的目光在这些标点上扫了一遍,

心里已经有了数,她将信纸重新折好,放进旗袍内侧的口袋,那里贴着心口,最安全。

“原来是沈姑娘。” 孟疏影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不是刻意的热情,

而是一种卸下防备后的温和,“你祖母和我母亲是拜把子的姐妹,当年在苏州,

我们两家的绣庄就隔一条巷,她的手艺,我母亲常说比不上。” 她一边说,

一边领着沈砚秋走到最里面的一个空绣架前,绣架上绷着一块半尺见方的素绢,

上面用铅笔淡淡地画着兰草纹样,针插里插着几支不同粗细的钢针,

旁边放着一小捆深绿色的丝线,“你先从这个练起吧,平针绣,最基础的针法,

练好了再学别的。”沈砚秋点点头,刚要坐下,就听见街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不是中国人穿的布鞋或皮鞋,而是日军皮靴踩在石板路上的 “咔嗒” 声,

还夹杂着几句生硬的日语呵斥。绣娘们的脸色瞬间变了,不是害怕,而是一种习惯性的紧张,

她们的手没有停,继续拿着针穿梭,可针脚明显比刚才慢了半拍。

孟疏影的手悄悄攥紧了旗袍的衣角,指节泛白,可声音依旧平静:“是松井太君来了,

大家正常绣活,别慌。”“太君” 两个字,她说得很轻,像含在嘴里怕化了,

沈砚秋心里却一沉 —— 能让孟疏影这样忌惮的,

只能是日军特高课负责情报破译的松井健一,情报站的资料里写过,

这个人痴迷中国传统文化,尤其精通苏绣,却用这份精通来对付中国人,

是个比纯粹的刽子手更可怕的对手。门帘被粗暴地掀开,

一个穿着日军军官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个子不高,肩膀却很宽,显得有些敦实,

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小,却像鹰隼一样锐利,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沈砚秋身上。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紫檀木盒子,盒子表面刻着回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身后跟着两个宪兵,都端着枪,枪托在地上磕出沉闷的声响,打破了绣庄里的安静。

“孟掌柜,又添新徒弟了?” 松井健一的中文说得很流利,甚至带着点上海话的腔调,

可语气里的傲慢像针一样扎人。他走到沈砚秋面前,停下脚步,

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学过绣活?”“回太君,学过一点,” 沈砚秋故意低下头,

装作害怕的样子,手指微微蜷缩,将银戒指转到掌心,“小时候跟着祖母学过平针绣,

好几年没碰了,手生得很。” 她知道松井对苏绣的了解远超普通绣娘,

若是让他看到戒指内侧的口诀,哪怕只是模糊的几个字,

也可能引起怀疑 —— 留学德国时,她曾在一次学术会议上见过松井的导师,

那位老教授说过,松井最擅长从看似无关的细节里找到线索,是个 “天生的猎人”。

松井盯着她的手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却让人心里发毛。他转身走到一个绣架前,

拿起上面一幅绣好的《牡丹图》,那是外绣娘绣的普通商品,用来掩人耳目。

松井用手指摸着牡丹的花瓣,动作很轻,像在抚摸真的花:“孟掌柜,你这牡丹绣得不错,

颜色很正,针法也细。” 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我倒是听说,你们苏绣里,

有些特殊的针法能藏东西,比如用不同颜色的丝线代表不同的字,

用针法的走向代表不同的意思,是不是?”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绣娘们的针都停在半空中,沈砚秋的心跳得飞快,却不敢表现出来。

孟疏影接过松井手里的《牡丹图》,仔细看了看,笑着说:“太君您真是见多识广,

连这个都知道。不过那都是老辈人编的故事,用来哄小孩子的,哪能真藏东西?您看这牡丹,

红色是朱砂染的,粉色是胭脂调的,都是普通丝线,要是能藏字,我早就用它传家信了。

” 她说着,手指悄悄在绣架的木头上敲了几下:“嗒、嗒嗒、嗒”,节奏很轻,

却很清晰 —— 这是摩斯密码里的 “小心”,只有内绣娘能听懂。

松井显然没听出这细微的敲击声,他盯着孟疏影的眼睛,像是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几秒后,

他笑了笑,将《牡丹图》递回去:“孟掌柜说得有道理,是我想多了。

” 可他的目光却扫过绣架最底层的一个抽屉,那个抽屉是锁着的,钥匙挂在孟疏影的腰上,

沈砚秋知道,里面藏着那幅未完成的《寒江独钓图》残绣,

是最后一个失踪绣娘留下的唯一线索。孟疏影立刻走过去,假装整理抽屉上的绣线,

用身体挡住了松井的视线:“太君要是喜欢这幅牡丹,我送给您,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 她知道,松井想要的不是一幅普通的绣品,而是藏在绣品里的情报,

可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暂时稳住他。就在这时,

街上传来一阵巡捕棍敲击青石板的声音 ——“咚、咚、咚”,声音很重,带着金属的回响。

孟疏影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看到了救星:“太君,应该是巡捕房的周探长巡逻来了,

要不要请他进来坐坐?喝杯茶歇口气?”松井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不太喜欢周明轩。

情报里说过,周明轩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华人探长,处事圆滑,

游走在日军、租界当局和各方势力之间,谁也不得罪,却又总在关键时刻 “恰巧” 出现,

打乱日军的计划。松井盯着门口,沉默了几秒,最后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

先走了。” 他说着,带着宪兵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沈砚秋一眼,

眼神里的怀疑像雾一样散不开。松井刚走,门帘就被再次掀开,

一个穿着巡捕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材很高,肩膀宽阔,制服穿在他身上很合身,

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嘴角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手里拿着一个旧怀表,

表壳是黄铜的,边缘有些磨损,他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动作很随意,

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稳。男人的眼睛很大,双眼皮,眼神里总是带着点笑意,

可沈砚秋能看出来,那笑意只在表面,眼底深处藏着警惕。“孟掌柜,刚才松井又来了?

” 男人的声音很洪亮,带着点北方口音,和上海的软调很不一样。

他的目光扫过屋里的绣娘,最后落在沈砚秋身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打量,

又像是在确认什么。“是啊,多亏周探长及时巡逻,他才走得这么快。

” 孟疏影的语气里带着感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几块大洋,递过去,

“这点小意思,给兄弟们买烟抽。”周明轩没有接,只是笑了笑:“孟掌柜客气了,

保护租界的商户是我的职责,哪能要你的钱?” 他说着,目光又回到沈砚秋身上,

“这位是新来的学徒?看着面生得很。”“是苏州沈记绣庄的后人,家里遭了难,来投奔我。

” 孟疏影介绍道,“叫沈砚秋。”“沈姑娘,” 周明轩朝沈砚秋点了点头,

笑容温和了些,“刚来上海吧?最近不太平,晚上别随便出门,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我就在前面的巡捕房办公。” 他说着,

用手里的巡捕棍在门口的青石板上轻轻敲了三下 ——“嗒、嗒、嗒”,声音很轻,

和刚才松井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沈砚秋心里一动,

突然明白了之前李绣娘说的话 —— 周明轩用敲青石板的声音传递信号,重敲是有日军,

轻敲是安全。周明轩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就走了。他走后,

李绣娘悄悄拉了拉沈砚秋的衣角,压低声音说:“周探长是个好人,

去年有个内绣娘被日军怀疑,就是他用‘扰乱治安’的名义把人带走,保了下来。

他和孟掌柜的丈夫是老战友,当年孟掌柜的丈夫牺牲,还是他帮忙收的尸。”沈砚秋点点头,

心里却翻涌不停。她知道,在上海这个沦陷的城市里,

没有绝对的 “好人” 或 “坏人”,每个人都在夹缝中求生,周明轩的 “好”,

可能是为了报恩,也可能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孟疏影的温和背后,藏着多少秘密,

谁也不知道。她低头看着绣架上的兰草纹样,铅笔的线条很淡,像随时会被擦掉,

就像这个乱世里的人命,脆弱得不堪一击。当晚,沈砚秋住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房间很小,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窗户对着绣庄的后院,后院里有一口枯井,

井口用石板盖着,石板上长满了青苔。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盏煤油灯,灯光很暗,

昏黄的光线下,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像鬼魅一样。沈砚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祖母临终前的样子,

想起情报站领导说的 “断粮行动”—— 那是摧毁日军补给线的关键计划,一旦失败,

前线的战士就要饿着肚子打仗。而那幅《寒江独钓图》残绣里的密电,就是计划的核心,

她必须尽快破译。她从枕头下摸出那枚银戒指,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看着内侧的口诀。

“色随字变,针随韵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祖母当年为什么只留下半段?

她想起白天松井手里的那幅《牡丹图》,松井说用颜色和针法藏东西,虽然是在试探,

却也点出了 “绣线密写” 的核心 —— 用丝线的颜色对应文字,

用针法的走向对应音韵。可具体怎么对应,她还不知道,需要找到更多线索。突然,

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很轻,像是怕吵醒别人。

沈砚秋立刻坐起来,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孟疏影提着一盏灯笼,

正慢慢往后院走,她的脚步很轻,旗袍的下摆扫过楼梯,没有发出声音。沈砚秋心里疑惑,

这么晚了,孟疏影去后院做什么?她悄悄打开门,跟在后面,尽量让自己的脚步轻得像猫。

后院里很暗,只有灯笼的光在晃动,照亮了周围的杂草。孟疏影走到枯井边,停下脚步,

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绷 —— 那是一个很小的绣绷,只有巴掌大,

上面绷着一块黑色的丝绢,丝绢上绣着几针红色的线,针法很乱,像是没完成的半成品。

孟疏影坐在井边的石头上,拿起绣绷,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红线拆下来,一根一根,

扔进井里。红线在灯笼的光线下,像细小的血条,落入黑暗的井中,瞬间就消失了。

沈砚秋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她想知道孟疏影为什么要把绣线扔进井里,

那些绣线里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不是孟疏影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沈砚秋心里一慌,转身一看,是周明轩,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个旧怀表,灯笼的光照在他脸上,笑容已经消失了,

眼神里带着警告。“沈姑娘,深夜不睡觉,在这里看什么?” 周明轩的声音压得很低,

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沈砚秋的心跳得飞快,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只能尽量镇定地解释:“我……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看到孟掌柜在这里,

就好奇看了一眼,没有别的意思。”周明轩看着她,

眼神里的警告更浓了:“孟掌柜有自己的难处,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绣庄里的水很深,

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蹚的,做好自己的活计,别多管闲事,对你有好处。”“他说着,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沈砚秋,“要是遇到麻烦,可以拿着这个去找我,

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沈砚秋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张粗糙的边缘,借着灯笼的微光一看,

上面只写了 “大和洋行” 四个字,没有署名,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她心里满是疑惑,

大和洋行是日军在租界外围设立的据点,周明轩为什么要让她去那里?是有线索藏在洋行里,

还是这本身就是一场试探?她抬头想追问,周明轩却已经转身往门口走,

背影很快融进后院的黑暗里,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别让孟掌柜知道这张纸条的存在。

”孟疏影这时已经拆完了绣线上的最后一针,她将空绣绷揣回怀里,

起身时恰好看到沈砚秋站在不远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沈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砚秋慌忙将纸条塞进袖口,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我…… 我刚才听到后院有动静,

以为是进了贼,就过来看看。” 她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可眼下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说法。

孟疏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没有追问,只是淡淡说了句:“夜里风大,

早点回房休息吧,后院不安全。” 说完便提着灯笼往楼梯口走,旗袍下摆扫过杂草,

留下一串轻微的声响。沈砚秋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那温和的表象下,

藏着不愿被人触碰的秘密 —— 那被扔进枯井的红线,究竟藏着什么不能说的事?

回到房间,沈砚秋将煤油灯的灯芯调亮些,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纸条。

“大和洋行” 四个字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潦草,像是匆忙间写下的,纸角还沾着一点墨渍,

和周明轩怀表上的铜锈色有些相似。她想起李绣娘说过,失踪的三个绣娘里,

有一个叫阿春的外绣娘,最近总往洋行方向跑,难不成周明轩是在暗示她,

阿春的失踪和大和洋行有关?正琢磨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日军皮靴踩在石板路上的 “咔嗒” 声,还夹杂着几声呵斥。

沈砚秋立刻吹灭煤油灯,趴在窗沿上往外看 —— 只见五六个日军宪兵举着枪,

正围着绣庄的大门,松井健一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张纸,

似乎在和守在门口的伙计说着什么。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松井发现了什么?

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暴露,日军早该冲进来搜查了,不会只是在门口僵持。

过了约莫一刻钟,宪兵们终于撤走了,松井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绣庄一眼,

眼神里的阴鸷在月光下格外刺眼。第二天一早,沈砚秋刚下楼,

就看到孟疏影坐在前厅的八仙桌旁,脸色苍白,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

李绣娘悄悄告诉她,昨晚日军是来 “例行检查”,要绣庄交出最近一个月的绣品清单,

说是 “排查反日分子传递情报的可能”,孟疏影熬夜整理了清单,才把人打发走。

“沈姑娘,你来得正好。” 孟疏影看到她,招手让她过去,“今天你跟我去库房整理绣线,

顺便认认各种丝线的颜色和材质,做我们这行,得先懂线。”沈砚秋点点头,

跟着孟疏影走进后院的库房。库房不大,靠墙摆着十几个木架,

上面整齐地码着各种颜色的丝线,从最常见的大红、石青,到罕见的蜜合色、天青色,

应有尽有。孟疏影拿起一束朱红色的丝线,递给她:“这是苏木染的线,颜色正,牢度好,

绣重要的纹样常用它。” 又拿起一束石青色的,“这个是蓝靛染的,

要反复染七八次才能有这个颜色,绣江水、远山最合适。”沈砚秋接过丝线,

指尖轻轻摩挲着,突然想起戒指内侧的口诀 “色随字变”—— 难道不同颜色的丝线,

对应着不同的文字?她试着将朱红、石青、米白三种颜色在心里对应《说文解字》里的部首,

朱红像 “赤”,石青像 “水”,米白像 “白”,可光有部首,没有笔画,

还是拼不出完整的字。“孟掌柜,我听说苏绣里有一种‘虚实针’,

能把图案和文字藏在一起,是真的吗?” 沈砚秋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

想探探孟疏影的口风。孟疏影的手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那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技法,

早就没人会了。现在我们做绣活,只求好看、耐用,哪用得上那些复杂的针法。

” 她避开沈砚秋的目光,转身去整理木架上的丝线,

“你先把这些朱红、石青、米白的线分分类,按粗细摆好,我去前厅看看。”孟疏影走后,

沈砚秋一边整理丝线,一边留意库房里的动静。角落里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

上面落满了灰尘,她走过去轻轻打开一个,里面竟是一些残缺的绣绷和绣针,

还有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 “苏绣针法要略”。她翻开书,

里面密密麻麻地记着各种针法的步骤,翻到最后几页时,

突然看到几行用毛笔写的小字:“虚实针,色为骨,针为脉,骨脉相合,方显真意。

朱红对‘赤’,石青对‘水’,米白对‘白’,针顺为平,针逆为仄。

”这几句话正好和戒指上的口诀对应上!沈砚秋心里一阵激动,正想往下看,

却听到库房门口传来脚步声,她慌忙将书塞回木箱,盖好盖子,装作整理丝线的样子。

进来的是李绣娘,她手里拿着一个绣绷,神色慌张:“沈姑娘,你看到孟掌柜了吗?

刚才松井太君又来了,说要找一幅《寒江独钓图》,还说有人看到我们绣庄有这幅绣品。

”沈砚秋心里一沉,松井怎么会知道《寒江独钓图》?难道是有人告密?

她跟着李绣娘来到前厅,只见松井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

正仔细看着一幅普通的《渔樵问答图》,孟疏影站在一旁,脸色紧绷。“孟掌柜,

你确定没有《寒江独钓图》?” 松井放下放大镜,目光锐利地看着孟疏影,

“我可是收到消息,你这里有一幅未完成的《寒江独钓图》,上面的针法很特殊,

说不定藏着什么‘好东西’。”孟疏影强作镇定:“太君,您肯定是听了谣言。

我们绣庄做的都是客户定制的绣品,最近根本没人订《寒江独钓图》,哪来的这幅绣品?

要是您不信,可以派人搜查。”松井笑了笑:“搜查就不必了,我相信孟掌柜的话。

” 他起身走到沈砚秋面前,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银戒指,

“沈姑娘这枚戒指很别致,上面的花纹,像是苏绣里的‘盘金绣’针法?

”沈砚秋只觉得手腕一阵冰凉,强忍着挣脱的冲动:“太君好眼力,这是我祖母留下的,

具体是什么针法,我也不清楚。”松井盯着戒指看了几秒,松开手:“真是可惜了,

这么好的针法,现在会的人不多了。” 说完便带着宪兵离开了。松井走后,

孟疏影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沈砚秋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孟掌柜,

松井已经开始怀疑《寒江独钓图》了,我们不能再等了。”孟疏影抬起头,

眼里满是疲惫:“我知道,可我女儿还在松井手里,我要是把密电交出去,她就没命了。

”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沈砚秋,“那幅残绣在绣架最底层的抽屉里,你拿去吧,

能不能解开,就看你的了。”沈砚秋接过钥匙,心里既激动又沉重。她走到绣架前,

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幅未完成的《寒江独钓图》—— 深蓝色的丝绢上,

用湖蓝丝线绣出的江水蜿蜒曲折,深灰丝线绣的渔翁坐在船头,手里握着鱼竿,

可鱼竿的顶端是空的,显然还没绣完。最引人注目的是,江水和渔翁之间,

夹杂着几处朱红、石青、米白的丝线,针法混乱,时而顺针、时而逆针,线头还露在外面,

和孟疏影平日里严谨的绣工截然不同。她将残绣铺在桌子上,结合那本线装书里的记载,

开始尝试破译。朱红对应 “赤” 部,石青对应 “水” 部,米白对应 “白” 部,

顺针为平声,逆针为仄声。她先看朱红丝线:有三针顺针,两针逆针,

对应 “赤” 部的字,平声的话,“赤” 部的平声字有 “赤”“赭” 等,

再结合针数,三针顺针对应 “赤” 字的三画,两针逆针对应 “赤” 字的另外两画,

难道是 “赤” 字?接着看石青丝线:四针顺针,一针逆针,“水” 部的平声字里,

“江” 字有六画,四针顺针对应四画,一针逆针对应一画,还差一画,

难道是 “河” 字?不对,“河” 字是 “水” 部加 “可”,“可” 是五画,

也不对。沈砚秋皱起眉头,难道是她的对应方式错了?这时,周明轩突然走了进来,

他看到桌子上的残绣,脸色一变:“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这里不安全!

” 他迅速将残绣卷起来,塞进沈砚秋的怀里,“快藏起来,松井肯定还会再来。

”沈砚秋看着周明轩,突然想起他给的那张纸条:“周探长,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幅残绣的存在?大和洋行里,是不是有解开密电的线索?

”周明轩沉默了几秒,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打开表盖,里面除了一张孟疏影年轻时的照片,

还有一张极小的纸,上面写着几行字:“残绣线头对应《春江花月夜》诗句,

朱红线头长度对应句数,石青线头打结次数对应字数,米白线头方向对应平仄。

”“这是我从你祖父那里拿到的,他当年就是用这个方法破译密电的。

” 周明轩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祖母留下的戒指,内侧的口诀是‘反译密钥’,

只有结合《春江花月夜》,才能解开完整的密电。”沈砚秋恍然大悟,

她立刻从怀里掏出残绣,仔细观察线头:朱红丝线的线头有三厘米长,

对应《春江花月夜》的第三句 “江流宛转绕芳甸”;石青丝线打了两个结,

对应这句的第二个字 “流”;米白丝线的线头朝上,对应平声。这么一来,

第一个字就是 “流”?她继续看下去:第二处朱红丝线有五厘米长,

对应第五句 “空里流霜不觉飞”;石青丝线打了三个结,

对应第三个字 “霜”;米白丝线线头朝下,对应仄声,第二个字就是 “霜”。

“流霜……” 沈砚秋喃喃自语,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密电的开头?

她刚想继续破译,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绣娘跑进来大喊:“不好了!

松井带着宪兵又来了,还说要封了我们绣庄!”沈砚秋心里一紧,

她迅速将残绣和周明轩给的纸条藏进怀里,对孟疏影和周明轩说:“你们先应付松井,

我从后院出去,去大和洋行找线索,只有解开密电,才能救所有人。”孟疏影点点头,

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递给沈砚秋:“后院的墙不高,你小心点,要是遇到危险,

就用这个自卫。”沈砚秋接过小刀,快步往后院跑。她爬上院墙,

回头看了一眼绣庄 —— 松井的宪兵已经冲进了前厅,孟疏影和周明轩正和他们周旋。

她咬咬牙,转身跳进墙外的小巷,朝着大和洋行的方向跑去。小巷里阴暗潮湿,堆满了垃圾,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解开密电,救出孟疏影的女儿,

完成 “断粮行动” 的任务。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大和洋行终于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栋两层楼高的洋楼,门口站着两个日军宪兵,手里端着枪,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沈砚秋躲在对面的巷子里,观察着洋行的动静 —— 洋行的窗户都关着,

只有二楼的一个窗户开着一条缝,里面似乎有灯光。她想起周明轩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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